圣炎殿的轰鸣与冲天光柱,早已惊动了整个焚天谷。
当能量风暴渐息,尘埃稍定,无数道强大的神念便迫不及待地扫向这片已成废墟的禁地。当各峰长老与核心弟子“看”到殿内景象时,无不骇然失色——大长老炎烁如同死狗般瘫倒在瓦砾中,气息微弱近乎湮灭;象征着谷内传承的圣物“炎阳精粹”却温顺地悬浮于一名陌生青年身前;而那青年虽气息紊乱,却如苍松挺立,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林凡无视了那些窥探的神念,他走到炎烁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不久前还意图夺舍他的焚天谷主宰。
炎烁艰难地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林凡,眼中充满了悔恨、恐惧,还有一丝解脱般的复杂情绪。他张了张嘴,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声音微弱如丝:“……守门人……不会……放过……快……走……”
话音未落,他头颅一歪,最后一点生机彻底断绝。其眉心处,那点曾召唤守门人分魂的黑暗印记也随之缓缓消散。
林凡沉默。炎烁是敌人,是阴谋家,但最终也不过是守门人掌控下的一枚棋子,甚至可能早已被其力量侵蚀了心智。他的警告,或许是其残存良知最后的显现。
不再理会炎烁的尸身,林凡将目光投向那枚散发着温暖光辉的炎阳精粹。他伸出手,精粹如有灵性般,主动飞入他掌心,传来一股依恋、感激,并渴望与他体内其他源核力量交融的清晰意念。
它被炎烁强行抽取力量,又被守门人分魂觊觎,早已不堪重负。林凡以鸿蒙道骨引动其力,对抗外敌,反而赢得了它彻底的认可。
“凡哥!” “林凡!”
苏沐晴和陈满快步来到他身边,脸上带着关切。客院方向的动静也已停止,萧枫、秦红绫和林婉儿显然察觉到殿内大战已分胜负,正飞速赶来汇合。
“我无事。”林凡对苏沐晴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只是消耗过大。他握紧手中的炎阳精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足以暂时平衡“九阳封天链”的钥匙之力。“炎阳精粹已得,下一步,便是去解开源核的封印。”
然而,他们想走,焚天谷却未必肯放。
“轰!”
数道强横的气息由远及近,瞬间降临在圣炎殿废墟周围。为首者是三位须发皆白、气息皆在元婴中后期的老者,正是焚天谷的另外三位实权长老。他们看着殿内惨状,尤其是炎烁的尸体和林凡手中的炎阳精粹,脸色阴沉得可怕。
“阁下何人?在我焚天谷圣地,杀我大长老,夺我圣物,莫非欺我焚天谷无人吗?!”居中那位身穿赤袍、面容威严的长老厉声喝道,声浪滚滚,带着兴师问罪之意。他是焚天谷执法长老,炎罡。
刹那间,气氛再次剑拔弩张。刚刚赶到的萧枫三人立刻与林凡汇合,结成战阵,冷眼面对围拢过来的焚天谷众长老与精锐弟子。
林凡手握炎阳精粹,面对质问,神色平静。他心知,此刻若不能妥善处理与焚天谷的关系,即便能强行杀出去,后续收取源核也必将横生枝节,甚至可能引发此界修士的集体敌视。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三位长老,最后定格在炎罡身上,声音清晰传遍全场:
“炎烁大长老勾结外界‘守门人’,意图以邪法夺舍于我,融合圣物,罔顾此界生灵安危,最终引火烧身,实乃咎由自取,非我所愿杀之。”
他先定下基调,点明炎烁的罪行与取死之由。
“至于圣物,”林凡举起手中的炎阳精粹,其散发的平和光辉与亲近之意做不得假,“并非我夺,而是它自愿追随。尔等皆可感应,它此刻状态,比在炎烁手中时如何?”
众长老神念扫过精粹,确实感受到其前所未有的稳定与灵性,与之前躁动不安判若两物,一时间哑口无言。
“我此行目的,并非与焚天谷为敌。”林凡继续道,语气转为凝重,“而是为解救被‘九阳封天链’封印的火焰源核,拨乱反正,恢复此界法则平衡!炎阳精粹,便是破封之钥。尔等身为焚天谷长老,世代受源核滋养,莫非真要坐视祖神被永世禁锢,眼睁睁看着此界在失衡中走向衰亡吗?”
他话语如锤,敲打在每一位焚天谷修士的心头。源核被封印导致法则躁动,是他们多年来切身体会的困境,只是迫于炎烁的威望和守门人的神秘恐怖,无人敢深究,更无人敢反抗。
炎罡与其他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挣扎与动摇。林凡展现的实力、炎阳精粹的认可、以及关乎此界存亡的大义,都让他们难以决断。
就在这时,一位一直沉默、面容清癯的青袍长老(传功长老,炎心)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然:“林道友所言……或许不虚。大长老近年行事愈发偏激,谷内法则异动也确与古籍中记载的源核受困征兆吻合……若道友真能解我界之困,焚天谷……愿助道友一臂之力!”
“炎心!你!”炎罡又惊又怒。
“炎罡长老!”炎心打断他,目光灼灼,“是继续苟安于这日渐躁动的牢笼,等待毁灭,还是拼一线生机,重现祖神光辉?该做抉择了!”
焚天谷内部,因此巨变,产生了分裂。一部分激进弟子和长老倾向于相信林凡,另一部分则依旧以炎罡为首,持保守和怀疑态度。
林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不能强求统一。他对着炎心长老微微颔首:“多谢长老深明大义。事不宜迟,请长老派熟知路径的弟子,引我等前往源核封印之地。”
他必须趁守门人主身可能做出更强反应之前,尽快收取火焰源核!
炎心长老点了点头,立刻指派了两名心腹弟子。
林凡不再停留,对团队众人道:“我们走!”
一行人化作流光,在两名焚天谷弟子的引领下,朝着那最终的目的地——火焰源核的封印核心,疾驰而去。身后,是陷入激烈争论与对峙的焚天谷。
真正的挑战,即将在那封印之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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