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大哥,要不下次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尾音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并不成熟的娇媚,“我叫刘芙。下次…一定给我们留一一些的正阳石。”
她的另一只手顺势搭上李然的手背,指尖在他掌心极其暧昧地停留了一瞬,轻轻划过一道微妙的弧度。她的眼神里流转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李然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冰凉的触感和一丝异样的滑腻感。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稳:“有机会再说。”他看着这对奇怪的母女转身离去,刘芙高挑且凹凸有致的身影摇曳生姿,与这破败绝望的环境格格不入。李然的眉头在兜帽的阴影下,深深皱起。
远处,撤离的队伍已变成地平线上模糊的黑点,彻底消失在枯槁的林线尽头。白大夫跄踉的身影,刘珍母女,都留在了这片被遗弃的土地上,成了废弃驿站最后的、诡异的注脚。
脚边,青鸟优雅地踱步过来,仰起小巧的猫头,竖瞳映着李然兜帽下的阴影:“主家,家里来客人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回家招待一番?”
“嗯?”李然有些诧异的望着自家的小猫咪。
而青鸟清澈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神色。
李然心下会意的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疑惑和手上依旧萦绕着的那丝冰凉的触感,转身踏上了返回山洞的路。
身后的驿站,尘埃落定,死寂如同凝固的浓雾。只有李然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荒凉的地面上单调地回响,敲打着这片即将被遗忘之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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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远离驿站的密林深处。李然那依托天然岩缝开凿、被一株活化巨树伪装封锁的山洞安全屋外,两个穿着昌吉城联防武装制式衣装的男人正焦躁地徘徊。他们臂章上,交叉刀剑的徽记在昏暗林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妈的,情报没错,就是这儿!真他娘的会藏!”其中身材略矮、鼻梁上一道蜈蚣般狰狞刀疤的士兵啐了一口浓痰。他眼神凶狠而精明,抬起沉重的军靴,狠狠踹向那扇与山岩几乎融为一体的深褐色树门。
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林间回荡,树门纹丝不动,甚至连表面的能量涟漪都未激起一丝。
“还挺有门道,这灵性秘门做的够结实。”刀疤脸收回脚,靴底沾上了湿滑的苔藓,语气带着不耐,“老程,看你的了!别他妈磨蹭!”
被称作老程的高个士兵一脸阴鸷,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闷哼一声,从武装背心的侧袋里掏出一套精巧的、闪着冰冷金属寒光的专门撬秘门的灵器——一根收缩自如的探针接架在一个带刻度的能量感应盘。
“秘门?老子开的多了,比你小子见过的娘们还多!”老程语气里满是不屑,熟练地将一根细长的探针你走在若大的树干上,侧耳凝神,手指在感应盘上快速拨动调整。
感应盘发出微弱的嗡鸣,幽蓝的光点在刻度间跳跃不定。
“搬空洞里有价值的东西再蹲人…上头催得紧,主要是正阳石,那玩意儿现在金贵得要命!别磨蹭,动作要快!”刀疤脸不耐烦地催促,一只手接在另一个手腕上的制武手环上,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阴森的树林。
时间在死寂的林中一分一秒流逝。汗水渐渐从老程的额角渗出,沿着那道狰狞的刀疤滑落,滴在冰冷的撬门灵器上。他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感应盘上的幽蓝光点混乱闪烁,无法稳定。
“不对…不对啊!”老程的声音开始发抖,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惑和隐隐的恐惧。
“特玛的…,这秘门设的邪门!跟老子之前开过的路子完全不一样!能量回路…是活的?!它在变!完全…对不上路子!”他猛地拔出探针,眼神像见了鬼一样盯着那棵纹丝不动的活化巨树。
“废物!”刀疤脸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烦躁地一把推开他,“你到底行不行啊?磨蹭半天连个门缝都摸不着!滚开!”他试图自己上前摸索。
老程被推得一个趔趄,脸上青红交加,既有被骂的羞恼,更有面对未知的悚然。“这秘门…不同!它…它好像会动!有古怪!”他盯着那颗将山洞堵得严严实实的茂盛树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真他妈废物!”刀疤脸啐了一口,眼神凶狠地扫视四周,最终落在下方唯一通向山洞的那条被踩踏出来的碎石小径上。“先躲起来!等那小子回来路上堵他!抓人搜身更快!走!”
说罢,他便一把拽起还在发愣的老程,两人如同受惊的鬣狗,迅速退入洞口侧上方一片覆盖了枯草丛嶙峋的乱石堆后,蜷缩起身体,屏息潜伏下来。
两双眼睛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锁住下方那条蜿蜒的石阶小径,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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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的身影在枯败的林木间无声穿行。青鸟迈着优雅的步子,不远不近地跟在脚边,看似闲适,那双碧绿的竖瞳却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一人一猫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意识交流着闲话,但李然的神经始终紧绷如弓弦。
越是接近那个隐藏的洞口,他心中那股无形的警兆就越是尖锐。青鸟早已通过那只蹲守在附近巨树冠层、与其心灵相连的猫头鹰哨兵,将两个不速之客埋伏的位置清晰地映照在他的意识里——乱石堆后,两道身影如同蛰伏的毒蛇。
距离洞口还有二十几米,即将踏入巨大的树冠笼罩区时。李然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钉死在通往树门的那几级粗粝石阶上——两枚清晰的、带着湿泥的军靴脚印,如同丑陋的伤疤,突兀地印在布满灰尘和干枯苔痕的石面上。
泥印的边缘尚未干透,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新鲜的深褐色,散发出泥土和林间腐殖质的腥气。
念头如电光石火!
李然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线。
没有丝毫征兆,他整个人如同被强弓射出的劲矢,猛地拧身!双脚在布满腐叶和碎石的地面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枯叶被踏碎,碎石飞溅!他向着来时的密林深处,亡命狂奔!动作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艹!”紧跟其后的青鸟暗骂一声,反应丝毫不慢,小小的身影化作一道青烟,“嗖”地一声没入旁边一丛茂密的枯黄荆棘,瞬间消失不见。
“艹!被发现了!追!”石阶上方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如同野兽的咆哮。
刀疤脸和老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兽,从藏身的蕨丛和乱石后猛地窜出!一高一矮两道迷彩身影带着凶戾的煞气,沿着陡峭湿滑的坡地直扑而下,沉重的军靴踏碎枯枝败叶,发出爆豆般的脆响,紧咬着李然的后背冲入枯林!
一场亡命的追逐瞬间点燃了死寂的山林!
李然在前,身影在林间疾速穿梭。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在虬结如蟒的树根、横生拦路的枝桠和覆盖着滑腻青苔的岩石间灵活腾挪转折,速度极快。但他的呼吸却故意调整得异常粗重紊乱,肩膀剧烈起伏,奔跑的姿势带着明显的踉跄,仿佛下一刻就要力竭倒地,油尽灯枯。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擂鼓!追兵粗野的咒骂与拉风箱般的喘息声越来越近,浓重的汗臭和血腥味混合着林间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
“快!!他快不行了!左边包抄!堵住他!”老程喘着粗气嘶吼,汗水浸透了迷彩帽檐,顺着刀疤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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