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主建筑顶层,一个拥有270度环形落地玻璃的观景厅内,气氛与外界的紧张截然不同。
舒缓的爵士乐流淌,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威士忌和顶级雪茄的醇厚香气。
南宫璃慵懒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手中晃动着水晶杯,琥珀色的液体随之摇曳。
欧阳轩坐在他对面,嘴角挂着惯有的温和笑意,眼神却偶尔瞥向墙壁上巨大的监控屏幕。
厅内还有其他几位权贵。
温孤萤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裤装,衬得她身姿高挑,明艳的五官在灯光下极具攻击性。
她红唇微勾,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袅袅中,她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屏幕上那些年轻的面孔。
尤其在几个容貌出色的女孩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玩味。
上官衫则像一只精心打扮的洋娃娃,穿着一件象牙白色的手工刺绣连衣裙。
裙摆是优雅的A字型,领口和袖口点缀着细小的珍珠,与她耳垂上价值不菲的珍珠耳钉相得益彰。
她蜷缩在哥哥上官尧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小口啜饮着果汁。
眼神天真又带着一丝不耐,似乎对屏幕上那些“低贱之人”的挣扎并不十分感兴趣。
只是偶尔会指着某个画面,娇声评论:“哥,那个人的裙子都划破了,真难看。”
上官尧一身熨帖的高定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
他宠溺地拍了拍妹妹的手,视线却从未离开监控屏幕,像是在评估着什么潜在的价值。
“衫衫不喜欢,那我们就不看那个。”他语气温柔,但转向屏幕时,眼底只有冰冷的算计。
罗羌独自坐在稍远处的吧台旁,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倒三角的身形即使坐着也充满力量感。
他沉默地抽着烟,偶尔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和厚重的茧子显示着他并非养尊处优之辈。
他的目光如同蛰伏的猎豹,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监控画面,带着野兽般的审视。
似乎能在那些惊慌失措的面孔中,分辨出谁更有韧性,谁又会最先崩溃。
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数十个小画面,清晰地显示着围场不同角落的情况。
茂密的丛林,崎岖的地形,以及那些穿着精美常服、却如同无头苍蝇般仓皇奔逃或躲藏的男女。
他们的恐惧、绝望、偶尔爆发的冲突,都成了这群权贵佐酒的娱乐。
“看那个穿粉裙子的小东西,”温孤萤吐出一口烟圈,指着年洱所在的画面。
年洱正紧紧跟着冷卿月,脸上满是泪痕,踉踉跄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真可爱。”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狎昵。
欧阳轩推了推眼镜,微笑:“萤姐喜欢?可惜,已经被南宫预定了。”
他话虽如此,目光却在年洱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南宫璃嗤笑一声,没接话,视线却落在酒红色长裙的冷卿月身上。
她正拉着年洱,敏捷地避开一处看似平静的沼泽,动作冷静得不合时宜。
那抹沉稳的酒红色,在混乱的背景中格外显眼。
“这个倒有点意思。”罗羌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他指的是冷卿月,“不像其他人那样乱叫。”
上官衫撇撇嘴,扯了扯自己昂贵的裙摆:“穿得那么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上官尧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没说话,目光也若有所思地追随着冷卿月的身影。
能在这种环境下保持如此镇定,要么是蠢得不知危险,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他倾向于后者。
屏幕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似乎被什么吓到,疯狂地冲向一片灌木丛。
随即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某种野兽的低吼,画面很快被溅上的血迹模糊了一角。
观景厅里响起几声轻佻的口哨和低笑。
“啧,这就没了?真没劲。”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公子哥撇撇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急什么?”另一个搂着女伴的男人笑道,“好戏才刚开始,听说百里这次要亲自下场玩玩,等他进去了,那才叫精彩。”
提到百里弋湛,厅内几人的神色都略有变化。
那个行事毫无章法、破坏欲极强的煞星要进场,无疑会给这场“游戏”增添更多不可控的变数和……血腥的趣味。
南宫璃晃着酒杯,看着屏幕上那抹依旧在冷静移动的酒红色身影,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小乖,让我看看,你能在这猎场里坚持多久,又能带给我多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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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闷热的丛林深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脚下的腐殖层松软湿滑,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腐烂和泥土的腥气,间或传来不知名虫豸的窸窣声,更添几分阴森。
冷卿月拉着年洱,避开一根垂下的、带着尖锐木刺的藤蔓。
年洱的粉色裙摆已经被沿途的灌木刮破了几处,沾上了泥污。
她小脸煞白,呼吸急促,紧紧攥着冷卿月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冷…冷姐姐……”年洱的声音带着哭腔,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冷卿月稳稳扶住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围场远比看上去更危险,不仅是未知的地形和可能存在的野兽,更危险的,是同样被投放进来的人心。
为了有限的生存资源,或者仅仅是出于恐惧和恶意,同类相残在这里恐怕是常态。
“叫我卿卿就好。”冷卿月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们年纪相仿,不必如此生分。”
她需要拉近与年洱的距离,取得她的信任,才能更好地引导她。
年洱愣了一下,泪眼朦胧地看着冷卿月沉静的侧脸,心头莫名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前方树丛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争吵声。
“……把东西给我!是我先看到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
“哼,先看到就是你的?这地方还讲先来后到?”另一个声音更加蛮横。
冷卿月立刻拉着年洱隐入一旁的茂密灌木后,透过枝叶缝隙看去。
只见两个穿着昂贵但此刻已狼狈不堪的年轻男人正在争夺一个迷彩色的背包。
背包敞开着,露出里面压缩饼干和瓶装水的一角。
争夺很快升级为扭打。
其中一个男人体格稍壮,几下就将另一个瘦削的男人按在地上,拳头狠狠砸下。
瘦削男人起初还在挣扎咒骂,很快便没了声息,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壮硕男人喘着粗气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得意,拿起背包,看也没看地上的“同伴”,迅速消失在丛林深处。
年洱吓得捂住嘴,浑身发抖,眼泪无声地流得更凶。
冷卿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她轻轻拍了拍年洱的背,低声道:“看到了吗?在这里,软弱和天真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年洱抬起头,看着冷卿月,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眸子里,除了恐惧,渐渐生出了一丝别的什么。
她想起这一路,冷卿月总能提前发现危险,带着她避开陷阱,那份冷静和判断力,与她表现出来的柔弱外表截然不同。
“我……我该怎么做?”年洱的声音依旧带着颤音,却多了一丝寻求方向的渴望。
“首先,学会观察,判断哪里可能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冷卿月指向刚才那两人争夺的方向,“比如那个背包,通常会在相对明显,但又需要一点寻找痕迹的地方。”
她顿了顿,看向年洱,“你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脆弱,年洱,你需要相信自己。”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年洱内心某个被恐惧掩埋的角落,她用力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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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观景厅内,巨大的屏幕正显示着刚才那场争夺的尾声。
看到那个壮硕男人拿着物资离开,而瘦削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厅内响起几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这就开始了?”温孤萤弹了弹烟灰,红唇勾起,“为了点吃的喝的就能下死手,人性啊……”
她语气里带着嘲弄,目光却瞥向南宫璃,“你那个‘小乖’倒是沉得住气,躲在一旁看了场好戏。”
南宫璃晃着酒杯,视线落在屏幕上冷卿月藏身的那片灌木丛,嘴角噙着一丝玩味。
他自然也看到了冷卿月冷静观察全程的模样,以及她低声对年洱说话时的侧脸。
那份超出预期的镇定,确实让他觉得……不那么无聊。
就在这时,观景厅的门被无声推开。
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容貌极其精致,甚至带着几分天使般的纯净感,鼻根处一颗小痣更是点睛之笔。
他脸上挂着阳光开朗的笑容,眼神清澈,仿佛不谙世事。
“哟,这么热闹?”少年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看来我来晚了,好戏都开场了。”
厅内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上官衫眼睛一亮,似乎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少年。
上官尧推了推眼镜,神色不变。罗羌只是抬了抬眼皮,继续抽烟。
温孤萤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南宫璃放下酒杯,懒洋洋地开口:“西门,你这主人当得可不够称职,客人都到了半天了。”
西门少霖,这座岛屿的主人,猎艳游戏的发起者之一。
他走到吧台,自顾自倒了杯果汁,笑容灿烂:“璃哥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去给帝御哥准备‘惊喜’了嘛。”
他语气亲昵自然,仿佛只是邻家弟弟在撒娇。
但当他转头看向巨大的监控屏幕时,那双清澈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与年龄和外表格格不入的冰冷与漠然。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奔逃、争斗、死亡的身影,如同在看蝼蚁的挣扎,嘴角的笑容却依旧阳光纯粹。
“看起来,这次的‘猎物’里,有几个还挺顽强的。”
西门少霖吸了口果汁,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希望能让帝御哥看得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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