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的枕头底下空空如也。
叶风跪在室友的床铺旁，手指还停留在那个他刚刚发现的暗袋边缘。三分钟前，他只是想借李阳的物理笔记——最近这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课也不好好上，笔记记得倒是挺全。但当叶风翻开李阳的笔记本时，一张折叠的纸条掉了出来，上面潦草地写着：遥控器藏在枕头暗袋，千万小心。
什么遥控器这么神秘...叶风嘀咕着，好奇心像野草般疯长。他瞥了一眼宿舍门——李阳去学生会开会了，至少一小时不会回来。手指已经自作主张地摸向了那个鼓起的枕头。
现在，那个黑色遥控器就躺在他的掌心，冰凉而光滑。叶风皱眉打量着这个普通的物件，除了按键上奇怪的标签外，看起来和电视遥控器没什么两样。
社会身份...性别...性格...叶风小声读出上面的标签，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电源键，李阳藏这个干嘛？
他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简洁的界面：
【当前目标：李阳】
【社会身份：xx大学学生(男)】
【性别：男】
【魅力值：65\/100】
【特殊属性：无】
叶风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界面...是在描述人的属性？他试探性地点击社会身份选项，屏幕上立刻弹出编辑框：
【请编辑目标社会身份】
[当前：xx大学学生(男)]
[可添加\/修改：___]
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突然闯入叶风脑海。他咧嘴一笑，手指飞快地输入：xx大学学生(女)，然后点击保存。
遥控器发出轻微的声，屏幕闪烁了一下：
【修改成功】
【注意：仅修改社会身份认知】
【生理特征保持不变】
【认知滤镜已启用：除使用者外，其他个体将保持原有认知】
什么鬼...叶风盯着屏幕，既困惑又莫名兴奋。这到底是个高科技恶作剧玩具，还是...他真的刚刚把李阳的社会身份改成了女性？
他放下遥控器，环顾四周，期待会发生什么肉眼可见的变化——但宿舍还是那个宿舍，他的身体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看李阳的床铺时，脑海中会不自觉地想这是女生的床。
太扯了。叶风摇摇头，却忍不住继续探索遥控器的功能。他点开历史记录，想看看李阳之前用这个做过什么，却发现需要密码。
叶风皱眉，快速滑动记录列表。在密密麻麻的星号中，他隐约看到了几个可辨认的字——其中一行写着后面跟着一串星号，日期是三天前。
叶风的心跳突然加速，李阳用这个对我做了什么？
他急忙点击那行记录，却弹出提示：【请输入管理员密码】。
叶风懊恼地捶了下床垫。就在这时，宿舍楼外传来熟悉的笑声——李阳和同学回来了，比预计的早了很多。
叶风手忙脚乱地将遥控器塞进自己口袋，刚跳回自己床铺，宿舍门就被推开了。
咦，你在啊？李阳走进来，身后跟着隔壁班的张明。两人手里都抱着厚厚的资料。
叶风强迫自己露出自然的笑容：学生会开完了？
提前结束了。李阳把资料扔到桌上，转向张明，放这儿就行，谢了。
张明点点头，目光却在叶风和李阳之间转了一圈，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行，那我先走了。你们...女女生寝室注意安全啊。
李阳一脸茫然：什么？
但张明已经带上门离开了。李阳转向叶风：他刚才说什么女女生寝室？
叶风的心跳漏了一拍——遥控器居然真的起作用了！在张明眼中，这个宿舍住的是两个女生？但他强装镇定：没听清，可能口误吧。
李阳摇摇头，没再追问。他走到自己书桌前整理资料，t恤因为动作而上移，露出一截后腰——那绝对是男生的身材，没有一丝女性曲线。叶风盯着看了一会儿，既失望又松了口气。
你看什么？李阳突然回头，捕捉到叶风的目光。
没、没什么。叶风慌忙移开视线，却注意到李阳的举止确实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走路姿势、说话方式、甚至整理头发的动作都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室友。
但当他想象李阳是个女生时，这些平常的动作突然带上了不同的色彩。那个随意撸起袖子的动作，在女生李阳身上就显得格外帅气；那个仰头喝水的姿势，如果是女生做的话就莫名性感...
叶风的喉咙发紧。他口袋里的遥控器突然变得无比沉重，既像是个宝藏，又像是个烫手山芋。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李阳皱眉看他，老盯着我。
有吗？叶风干笑两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李阳的社会身份被改成女生，那他自己呢？他摸了摸头顶，没有奇怪的耳朵；回头看了看，也没有多出来的尾巴。一切正常。
看来这个遥控器真的只改变了社会认知，就像说明里写的生理特征保持不变。叶风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我去洗个脸。李阳拿起毛巾走出宿舍。叶风趁机再次掏出遥控器，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自己那条记录的信息，但密码保护牢牢锁住了历史详情。
算了。叶风叹了口气，将遥控器藏进自己抽屉的暗格里。他决定暂时保留这个秘密，看看李阳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李阳真的被影响了的话。
晚上食堂里，叶风的实验得到了惊人验证。
他们和往常一样和几个同学一起吃饭，但今天的氛围明显不同。女生们对李阳的态度变得异常亲切，时不时凑近说悄悄话；而男生们则表现得格外绅士，有人甚至主动帮李阳端餐盘。
你今天很受欢迎啊。叶风小声对李阳说，观察着他的反应。
李阳一脸莫名其妙：有吗？他们不都一直这样？
叶风挑眉——看来被修改的人不仅社会身份变了，连认知也被调整了，李阳完全不觉得同学们的行为有什么异常。
更神奇的是，当李阳起身去加饭时，叶风清楚地听到后排两个女生的对话：
李阳学姐真的好帅啊...
是啊，那种中性风太杀了，比男生还有魅力！
学姐？叶风差点被汤呛到。在别人眼中，李阳现在是个帅气的女生？但明明他的外貌、声音、身材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这个认知让叶风既兴奋又困惑。他偷偷观察李阳——短发、平胸、低沉的声音、明显的喉结...所有这些男性特征都完好无损，但全校师生现在都认为他是个女生。
除了叶风。作为遥控器的使用者，他看到的依然是原来的李阳，但他知道在别人眼中，李阳的社会性别已经改变了。
这种双重认知让叶风头晕目眩。他想起历史记录中那条关于自己的记录...李阳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感觉？
回宿舍的路上，叶风故意试探：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哪里不一样了？
李阳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就是...身体啊，声音啊，或者别人对你的态度？
李阳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为什么这么问？
叶风注意到李阳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裤袋，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的存在——显然是在找那个遥控器。他忍住笑意：随便问问，感觉你最近挺受欢迎的。
李阳明显松了口气，但眼神依然游移，可能是...换了新发型？
叶风差点笑出声——这借口太耳熟了，不就是他前几天用过的吗？
当晚，叶风躺在床上，听着对面李阳翻来覆去的声音。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叶风的手伸向抽屉，指尖触碰到那个冰冷的遥控器。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掌握了一个可怕的权力——可以随意修改他人的社会身份，而对方甚至不会察觉。这个认知既令人战栗又莫名诱人。
李阳...叶风在黑暗中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开始享受这种掌控感。想到明天可以继续观察女生李阳在校园里的生活，叶风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
---这篇小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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