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皇废黜儿臣太子之位,去封地就藩。”李唐跪在李世民长孙皇后面前道。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眼里看到疑惑,异口同声问道:“为何?“
李唐一揖到地,”请父皇母后准许。“
李世民大怒,”大胆!储君之位岂是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你简直是放肆!来人啊,拿朕的马鞭过来。“
王德王公公,立马取来墙上的马鞭,李世民怒道:”今天不给朕一个说法,朕要你脱一层皮。”
长孙皇后有点慌张,“皇儿有什么苦衷赶紧跟你父皇说。有父皇母后为你做主。
只见李唐不慌不忙地说:“儿臣今年10岁,已经被册封为太子,而父皇春秋鼎盛,起步还能再做50的皇帝,在这些年里面,儿臣就像一个捧着金元宝的孩子站在大街上,想想后果是什么呢?正如孩儿的处境,下面有朝臣,中间有兄弟,最关键的是上面有父皇您。”此言一出,皇帝皇后愣住了。
李世民大声问道:“此言何人教你?”
李唐答道:“并无他人教儿臣,儿臣只是悟了,下面的话可能有点大逆不道,但是儿臣不吐不快,在太子位上儿臣就是那箭靶,被朝臣挑剔,被兄弟嫉妒,更会被父皇忌惮,所以儿臣从各个方面来看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儿臣只想好好活着,做个闲散王爷,望父皇成全。”
李唐以头触地,迟迟不起,等待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答复。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直到李唐坚持不住,觉得自己的腰快断的时候,终于长孙皇后率先开口了,“陛下,皇儿应该是头部受伤,还没完全好转,说了些疯话。”
李世民摆手止道:“皇后你不用替他说话,皇儿说得没错,他有这样的心思才是一个合格太子应该具备的素质,朕很欣慰,你起来说话。
”李唐一听愣住了,这便宜老爹抽什么风呢,好像计划有点偏移原本的设想了。李世民放下马鞭,扶起李唐说:“太子你有忧患意识非常好,你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些就应该去想着怎么避免,这样吧,朕给你一月时间再好好考虑考虑,现退下吧。”李唐也不敢再顶撞李世民,悻悻然离开了。
回到东宫,李唐思绪万千,既然走皇帝这条路不行,不如想想朝臣的路子,对了,大喷子魏征。
于是,李唐回到了东宫,他唤来了两个婢女,紫霞,青霞。这是他恶趣味给取的,吩咐她们去厨房和面,和好了,尽量让面团摊开成饼状,虽然两个婢女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也照做了,然后又唤来了两个小太监,小绵子,小絮子让他们去厕所去刮硝粉。
结束了这些刚准备休息一会,立政殿来人通知李唐这段时间养伤也应该差不多了,明日要去崇文馆进学了。李唐应声是诺。
午休之后,李唐把自己关在书房整个下午,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初入夏天天气还是有点炎热,厨房的面饼开始酸了,李唐得到消息后,开始了全府总动员,八个婢女十个小太监在李唐指挥下,各司其职一直忙到子时才歇息。
次日,辰时不到,李唐就带着几个宫女跟太监来到了宫门口,等在朝臣上朝的必经之路上,片刻,宫门打开,一群拿着笏板的大小官员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是头戴黑色三梁进贤冠,身着紫色圆领宽袖锦袍腰佩金玉革带的长孙无忌,一眼就望见了,侯在门口的李唐,快走两步见礼“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接着后面一群大臣弯腰施礼,李唐赶紧上前扶起了长孙无忌:“舅舅不必多礼,各位叔伯快快请起。”
长孙无忌奇怪地问李唐:“太子殿下为何在此?”
李唐也不答话,一挥手,后面紫霞端来一个笼屉,揭开盖子,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把一个个刚刚起床未进早食的大臣们馋坏了,一个个直吞口水。
长孙无忌还在犹豫的时候,卢国公程咬金一步上前抢过笼屉一口咬下去,一脸满足,李唐一头黑线,急忙道:“程叔叔一两一个。”说完就腼腆地望着程咬金。
程咬金表情愣了一秒,随即又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说:“今天出门没带银两,明天给。”
李唐转头望着青霞,随口一道:记账。
有一就有二,不少朝臣怀着各种目的,都凑上来买了李唐口中所谓的大肉三丁包,只有个别人没有动,其中就有大喷子魏征,不仅没有上前买包子,还在一边叫嚷着太子不务正业,不似仁君,衣袍一挥嘟嘟囔囔地走了。李唐看着魏征的背影,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等到朝臣们都进入太极殿,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工部尚书李大亮出班启奏到:“近日入夏,太史局汇报,今年黄河地区多雨水,朝廷需提前做出应对。”
坐在殿上的李世民对着殿下道:“李爱卿递折子上来。户部唐俭何在?”唐俭出班,“臣在。”
李世民说道:“户部可以拨款几何?”
唐俭回道:“去年陛下出兵硕方,国库已经入不敷出,臣听说皇后娘娘在后宫带头穿粗布麻衣了。“
李世民深深叹了口气,”此事在议,“
朝堂安静了一会,魏征见无人出班奏对,于是出班道:“臣要弹劾太子殿下不务正业,不似仁君。
此言一出,满朝皆静,李世民心中非常不悦,却耐心问道:“魏相何出此言?”
魏征答曰:“太子殿下一大早不思读书,学习治国方略,竟在宫门口为商贾之事。
长孙无忌出班驳曰,太子殿下考虑臣等上了年纪,关心我等。
程咬金也跳出来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贵了点。周围朝臣都有点憋不住,李世民坐在殿上脸黑得像锅底一样,怒道:宣太子进殿.一个小太监飞奔去了东宫,此时李唐正在崇文馆听着孔颖达孔老夫子之乎者也,突然就被皇帝宣走了,李泰李恪互视一眼满脸幸灾乐祸。
当李唐走进太极殿,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心里还是有点慌的,差点就同手同脚了,不过他想起了当时在科技局的升职大会上被当众带走的场面,也就安静下来了,一板一眼地施礼奏对。
李世民道:”太子今天做买卖了?”
“是的。”李唐回道。
“为何?”李世民接着问道,“缺钱。”李唐说道。
太极殿内落针可闻,魏征闻见,立马跳出来指责太子,请陛下责罚太子,李唐也不辩解,额头触地,请父皇责罚,李世民起身一挥衣袖,退朝。
朝臣纷纷走出太极殿,交头接耳,空空的大殿只剩李唐一人,王德跑过来扶起李唐说:“陛下召见。”随即李唐来到两仪殿,李世民一脸阴沉,指着面前一个蒲团说:“你是故意的?”
“是的,”李唐道。
“为何?”李世民问。
“儿臣只是想证明一下,现在只是一个正直的朝臣弹劾儿臣,这是不掺杂任何政治目的的弹劾,以后会不会有一些其他目的的弹劾呢?”
李世民站在李唐面前,久久无语,心里在想这孩子才10岁,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小小年纪的他会这么悲观,是朕这个父皇做得不好,让皇儿这么缺少安全感吗?越想李世民就越内疚,出于皇帝的威严,深深压下了安慰李唐的言语,“你先退下吧。”
李唐行礼离开,出门的时候,李唐心想,第一步计划成功,下面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我的逃离皇宫计划就快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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