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二个人,那就两个两个挤一挤。先住下再说。”梳着大背头的一个男子急忙拉住像要打架的短发女子,
他在俩人中间来回的讨好着。
不想还没开始,就内斗起来。
“那这么说,没有规定谁住,每个楼层的每一户都是先到先得咯。”
那个二胡男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楼迂回的走廊。
“……”旗袍女看着他们对一楼的房间跃跃欲试的模样,讥笑一声直接无视掉这几人,越过他们往楼上走去。
郑无忧也懒得理会这几个人跟着高跟鞋的声音往楼上走去,自己又不是来度假的。
住哪儿也逃不掉任务。
面容憔悴的男子见五六个人朝一楼那间空房冲过去,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在她们身后上了楼。
跟在她身后的郑无忧本以为旗袍女会在二楼住下,结果她到二楼转角后转身继续上了楼。
拎着那把在手上不停把玩的剪刀。
出于对她的好奇,郑无忧决定跟在她后面,看她打算住在几楼。
要是可以的话,和她住一起。
前提得是她不介意。
毕竟谁不喜欢和美女贴贴?
最终她数着楼层,发现旗袍女的高跟鞋声在五楼的拐角处拐进了昏暗的走廊。
跟上前去,发现旗袍女已经走到楼梯左侧过去的第二扇门,倚在半开的门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烟点上,饶有趣味的盯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郑无忧。
星星火光在她脸上照亮小范围,摇曳的身姿在旗袍的映衬下更为好看。
“怎么有个跟屁虫?”
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不少,也不再像楼下时那般生人勿近。
怎么说自己跟屁虫?郑无忧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任由她的烟味飘散。指了指她另一只手上的剪刀,“因为我要的剪刀在你手上。”
嗯?
剪刀被藏起来了?
顺着目光看去,她另一只手空荡荡的,揣在她的胸前。
“进来吧,知道你要,放屋里了。”
说完,旗袍女弹了弹多余的烟灰,一个侧身,身体就掩入门内。
郑无忧犹豫片刻,只听见门内传来一声咔的声音,半掩的门内就在走廊上照出另外半扇微弱的光芒。
“再不进,外边儿天可就真黑了。”门内模模糊糊的声音继续说着,同时伴随着楼下似乎大打出手的声音。
楼下似乎争斗激烈,想探出头看一眼楼下情况的郑无忧走到半人高的阳台前,努力探出头往下望时。
却在四楼的同一侧看见一个像她一样的圆形物体,也伸在阳台墙体外面窥探楼下情况。
仔细一看,那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头!
郑无忧特意留意了一下。
却发现她的脸居然是朝上的!
那颗头似乎早就注意到了她。
正瘆人的朝着她缓缓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对上她眼神的郑无忧惊得往后一退,想起了红衣老太太的叮嘱,借助屋内的亮光看向手表。
手表上的时间还差五分钟指向八点。
时间还没到,门口也就在身后,她不信邪的再将头伸出去,平滑的墙体外已经没有任何的物体,只有晾在小院最中间的衣服在随风而动。
突然伸出一只手从背后将她拽回阳台,郑无忧迅速回头打算反抗却发现是一脸愤怒的旗袍女。
让她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松口气。
“都说了快到时间了,第一次进来吗?”
旗袍女将双手环抱着胸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质问着面前的人。
她本以为面前的人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出来。
被气势压下一截的郑无忧反而选择不回答,径直的走进了屋里。
屋内格局很简单,客厅只有一扇朝外的窗户和一间无窗的卧室。
一股陈腐和灰尘的味道在屋里流动。
墙体一看就是房东自己新刷的白腻子,刷得墙体表面坑坑洼洼的,就连地面也没放过。
通往卧室的门口拐角的白腻子没有涂抹抹匀,裸露出内部泛黄泛黑的墙布。
放在窗户下的恭桶,还散发着一丝上一任房客留下的异味。
风一吹,就会吹得满屋都是味。
旗袍女抽过的烟被按压熄灭在一个积满灰尘的瓷碗中。
说来也奇怪,被虫蛀过的木桌上,剪刀旁摆放着两副积满灰层的碗筷。
就像上一任房客急着搬走时忘记带上了一样。
郑无忧踩在这个奇怪脚感的地板上,不得不摇头感叹一下,
房东为了不铺地板,真是节约到极致了。
她来到卧室,啪嗒一声,伸手拉亮了旁边的开关线。
没有窗户的卧室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卧室顶上接触不良,时不时闪烁一下的泛黄灯泡。
灯泡看上去已经有一定年份,上面全是因静电粘上去的灰。
不大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年份久远的木床,一把将床上盖着的防尘罩扯开。
床上的被褥还套着一床旧的红床单,被凌乱的甩在床上。
做为小时候经常去参加各种婚礼,并必当花童的她。
一眼就认出这是这个年代结婚时用的经典套装。
“这是给我们俩结婚准备的吗?”旗袍女倚靠在卧室门口,饶有趣味的看着郑无忧的背影,客厅的光源被她遮去一大半,手上拿着一朵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新娘礼花。
“我俩的性别,放在现在结婚可是会被当做神经病。”郑无忧听懂了她嘴里的调侃,扯上两角抖了抖床上的被褥。
卧室里瞬间扬起不少的灰尘。
看来这间屋子今晚就别想睡了。
“神经病?男女通婚为什么会被当神经病?”旗袍女绕后双手环绕,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贴上郑无忧的背,将手上的大礼花比在她的胸前。
“……我俩当中没人带坠吧?”郑无忧偏头看向俯在自己肩头的盘发,挑眉说道。
“你不带把儿吗?”那个旗袍女松开她做出惊讶状捂住嘴,目光锁定在她的下身。
郑无忧一脸狐疑的看向她,自己固然是短发,除了短发哪点像是带把儿的了?
难不成是自己emmm……
太平了?
见她愣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手上还扯着被褥的模样,走回客厅的旗袍女重新点燃一根烟,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行了,我的剪刀宝,你该认真看看你的招租告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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