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三十九章 轮回醒真我
桃木剑穿透胸膛的刹那，三十六世记忆如星河崩泻。张灵溪在时光洪流中沉浮，看见第一世的自己身披兽皮，于祭坛上亲手剜出明月（那时他叫“曜”）的心脏；看见第十世两人同为道士，因理念相残；最痛是第二十三世，明月为救他甘愿魂飞魄散，他却转身娶了西王母转世...
“明白了吗？”西王母的声音在时空尽头回荡，“每次轮回都是我的实验，只为培育最完美的混沌容器。”
现实中的昆仑巨手正在握紧，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明月（双生子）突然轻笑：“老东西，你算漏了一件事——”他们猛地将桃木剑彻底捅穿彼此心脏，“我们早就觉醒过三十五次了！”
血光冲天而起，巨手轰然炸裂！两人坠落云端，周身缠绕着三十六世因果线，宛如提线木偶。
“每次轮回，我们都更接近真相。”金瞳少年扯断一根因果线，某世记忆随即消散。
墨瞳少年嗤笑：“你以为阻止我们融合是为三界？不过是想独吞混沌之力！”
西王母真身终于显现——竟是尊巨大玉像，面容不断在明月与张灵溪之间变幻！“是又如何？”玉像抬手摄取星辰，“这次只要吞了你们，我就能超越天道！”
星辰如雨砸落，昆仑瞬间千疮百孔。张灵溪护着明月残魂且战且退，忽觉怀中发热——那本《基础符箓大全》竟在吸收星辰之力！
“师兄看！”明月虚弱指向书页。泛黄纸页上浮现清虚的血字：“万法归宗，返璞归真。基础符箓练至极境，可破万法。”
福至心灵，他拾起树枝作笔，以星辰尘埃为朱砂，在虚空画出最基础的净心咒。符成刹那，所有星辰定格空中！
“不可能！”西王母惊怒，“区区小符...”
“不是符。”明月忽然睁眼，抬手补上一笔，“是‘心’。”
净心咒骤然扩大，映出西王母玉像真容——心脏处插着明月半枚道果，道果上连着所有因果线！
“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寄生虫。”张灵溪金瞳炽烈，“吸食三十六世轮回养分的，一直是你！”
西王母狂笑：“是又如何？你们早已与我同源！”玉像崩裂，露出无数蠕动的因果线，每根都连着众生：“杀我，就是杀尽三界！”
双生子突然融合，化作混沌巨树扎根玉像：“那便...同归于尽！”树枝缠绕因果线疯狂吞噬，众生纷纷哀嚎倒地。
“不要！”张灵溪斩断树枝，却被反震吐血。明月残魂突然飘向巨树：“师兄，记得三百年前我说过的话吗？”
归墟景象重现：明月跳入炼魔炉前微笑：“下次轮回，换我来救你。”
他猛然惊醒：明月早有计划！这具残魂只是诱饵，真正目的是...
“以我道果，焚尽因果！”明月残魂爆发出炽白光芒，所有因果线应声而断！西王母惨叫坠落，巨树随之枯萎。
光芒散尽，明月身影彻底消散。唯留声音回荡：“师兄，下次别再认错我了...”
张灵溪跪地痛哭，泪珠滴落处生出朵并蒂莲。花开时，莲心托着枚完好无损的瑶池玉蝉——明月真正的本命物。
西王母残骸中忽然爬出个小女孩，模样与明月幼年无异：“哥哥，我好痛...”竟是西王母剥离的善念化身！
抱起女孩瞬间，昆仑山轰然崩塌。混沌巨树枯枝间，双生子以婴儿形态重新凝聚，吮吸着指尖沉睡。
金瞳映出未来碎片：下一次轮回即将开始，而这次执棋人变成了...
“走吧。”张灵溪抱起三个孩子，踏出毁灭的昆仑，“回家。”
长安城依旧繁华。茶摊老板热情招呼：“道长尝尝新茶？刚有个白衣服姑娘留话，说老地方等您。”
他轻笑点头，袖中玉蝉微微发烫。抬头见白云聚成明月笑脸，耳边响起只有他听见的传音：
“师兄，这次陪我演场好戏。”
屋檐阴影处，半张腐烂的脸缓缓缩回黑暗——正是借某具尸体重生的姮娥。
这场横跨三十六世的棋局，才刚刚洗牌重开。
（第三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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