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棠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在手机上搜索着什么。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眉头紧锁。
“怎么了？”叶拾壹不安地问。
“西蒙上周接了个大单，”凌语棠把手机屏幕转向叶拾壹，“目标是城北的李氏企业董事长。”
叶拾壹倒吸一口冷气：“李守诚？那不是......”
“白芷柔的舅舅。”凌语棠接上她没说完的话，“也是白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
两人面面相觑，洗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叶拾壹突然意识到，自己卷入的远不止一场简单的威胁那么简单。
“我们不能让芷柔知道，”凌语棠当机立断，“明天我陪你去暗巷酒吧。”
“不行！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凌语棠打开水龙头，泼了把脸，“听着，叶子，我们是一起的。四年前我们发过誓，记得吗？”
叶拾壹当然记得。大二那年，她们四个在宿舍天台上，对着星空发誓要永远做彼此的后盾。那晚的星光和此刻凌语棠眼中的坚定如出一辙。
“可是......”
“没有可是。”凌语棠擦干手，从钱包里取出一个微型U盘塞进叶拾壹手中，“这是我爸给我的应急设备，能屏蔽监听和追踪。明天见面之前，把它打开。”
叶拾壹握紧那个还带着凌语棠体温的U盘，喉头哽咽。她从未如此刻般庆幸自己有这群朋友。
当她们回到餐桌时，季潮立刻注意到叶拾壹红肿的眼眶和凌语棠凝重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他压低声音问。
凌语棠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多问。白芷柔担忧地看着叶拾壹：“叶子，你还好吗？”
“我没事，”叶拾壹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了。我想先回去了。”
季潮立刻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我......”
“我送你。”季潮的语气不容拒绝。
临走前，凌语棠悄悄塞给叶拾壹一张纸条。上车后，叶拾壹借着窗外闪烁的灯光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明晚7点，学校后门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叶拾壹握紧纸条，望向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夜色中的城市仿佛一张巨大的网，而她正站在网中央。但这一次，她不再感到孤单。
季潮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她：“需要我做什么吗？”
叶拾壹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季潮，你认识会修手机的人吗？最好是......不留痕迹的那种。”
季潮挑了挑眉：“明天早上拿给我。”
车在叶拾壹公寓楼下停稳。她下车时，季潮突然叫住她：“叶子，无论发生什么，记得我们都在。”
叶拾壹点点头，目送季潮的车消失在街角，然后转身走进公寓大楼。她没有注意到，对面街角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升起，遮住了车内人若有所思的目光。
电梯里，叶拾壹拿出那个已经完全黑屏的手机，轻轻摩挲着。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她无从得知。但有一件事她很确定——她不再害怕了。
凌语棠说得对，她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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