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组织语言。
“你儿子受到的神经诱导，会在72小时内完全消退。我已经请了最好的神经科医生远程监控他的情况，所有医疗费用由国际调查组承担。”
“其次，关于补偿。”沈砚凌从镜头外拿起一个金属盒子，“这是你外骨骼的完整设计图纸和所有改进记录。还有……我儿子沈曦生前的研究笔记。”
他把盒子推向镜头。
“他生前最后一个项目，是想开发一种‘神经防火墙’，用来保护意识不受非法侵入。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会很想和你合作。”
视频最后几秒，沈砚凌看着镜头，难得露出一丝近似笑容的表情：
“你是个好科学家，也是个好母亲。别让任何人——包括我——告诉你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再见，叶博士。”
视频结束。
叶拾壹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动。窗外的阳光慢慢西斜，在茶几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老妈？”叶湛不知何时站在客厅门口，手里拿着那个草莓大福的盒子，“这个……是那个叔叔给的吗？”
“嗯。”叶拾壹招手让他过来，“你喜欢那个叔叔吗？”
叶湛想了想，认真点头：“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雪和松树。而且他给我的草莓大福，是妈妈最喜欢的口味。”
儿子敏锐的观察力让叶拾壹既欣慰又心酸。她搂住叶湛，下巴抵着他的头顶。
“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因为坏人还没抓完吗？”
“差不多。”叶拾壹笑了，“还有，妈妈接了个新工作。”
“什么工作？”
“帮好人们……把坏人们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晚上，叶拾壹把儿子哄睡后，独自坐在客厅里。她打开沈砚凌留下的金属盒子，里面除了图纸和研究笔记，还有一张便签：
「pS：安全屋的书房里有惊喜。别熬夜太晚。——沈」
她走进书房，打开灯。整整一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神经科学和机械工程的专业书籍。但吸引她目光的是书桌——上面放着一台全新的工作站，屏幕正显示着待机画面。
画面是动态的星空图，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系统访问权限：叶拾壹博士
最高安全等级
离线数据库已同步：斯坦福实验室全部资料\/Nt公司技术档案\/国际调查组加密文献」
她坐到桌前，手指划过键盘。工作站立刻启动，界面简洁高效。在“最近项目”一栏里，排在第一位的文件名让她屏住了呼吸：
「项目名称：神经防火墙（沈曦遗稿\/沈砚凌整理\/待续写）」
她点开文件。开篇是沈曦稚嫩但工整的字迹：
「如果能设计一道保护意识的墙，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像我一样，被迫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下面跟着沈砚凌的批注：
「给未来的合作者：我儿子没完成的，也许你能完成。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经历我们经历过的痛苦。」
窗外，夜色渐深。但书房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这一次，叶拾壹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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