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简短的回复满是委屈。
文鄢觉得云裳就是在故意羞辱他,原来当仆人,比他想象中更困难。
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他决定讨好云裳。
再次回忆几百年前在诡异世界见识过的男仆做派,文鄢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让他怎么做啊?臣妾,呸,我邪神做不到啊!
云裳满眼兴味地注视着内心焦急但面上依旧保持冷脸的文鄢,这样的小家伙逗起来最好玩了。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他居然到现在还分不清大小王。
真是欠调#教。
看着文鄢那身古朴的黑袍套装,云裳突然觉得他还差一条领带。
领带好啊,日后也方便自己牵着他。
视线继续下移,每划过一寸地方,云裳脑海里浮现的道具就多出几样。
凡间的一切都太影响修行了,她终究还是被“腐蚀”,学坏了。
微风轻轻起,青草香随之扑面而来。
这次离开请君山的,不只有生人,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鬼魂。
当然,文鄢自称邪神,云裳也只当他小子中二病还没过去,对此充耳不闻。
回去的路上,云裳和唐菲诺热聊不停。
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现代科技魅力的文鄢是那么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被时光忘却在身后的那份迷惘苦痛。
他原本的世界变化也应该很大吧?
那里除了克制诡异的符咒法器,是不是也进化出了一堆可以研究高科技对抗诡异的大脑呢?
思及此,回家两个字的意义,再次迎来巨变。
他早就回不去了。
云裳好似没有察觉到文鄢的孤寂气息,仍旧跟唐菲诺讲着今天遇到的有趣风景。
文鄢对此置若罔闻,漠然置之。
那些在云裳眼中有趣的景色,是困住文鄢数百年的牢笼的一角。
哪有什么生机活力?只有无边的单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纯白的画布给染上了无限重复的污点。
这份漫不经心,声不入耳的旁听中,邪力的消散才是文鄢真正关心的事情。
他隐在云裳的影子当中,注视着她那正因侃侃而谈而笑的明亮的眼睛,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这样,无声无息消灭了他溢散而出的邪力。
连根手指都没有动。
她这么强大吗?
呵,这样也好,给厉害的人当仆人,总好过屈服于那些色厉内荏的人。
更好过,永远被困在那些道貌岸然,用阴谋诡计与伪善面孔设计他镇压他的那些畜生打造的牢笼当中。
时隔数百年,那些人的脸还是那样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他们也配占用自己宝贵的记忆。
可是他实在是忘不掉啊!
一遍又一遍,文鄢像是自虐一般地回忆着从前。
反正,他这位新认识的主人也不会搭理他,不是吗?
路途短暂,当车稳稳停在菁华大学东校门对面的时候,云裳和唐菲诺的聊天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
“菲诺,我还要出去一趟,你先自己回宿舍吧!”
“啊~我还想跟你一起走呢。”
唐菲诺的眼睛不自觉的盯着云裳的脸看,竭尽全力控制住的痴迷眼神终究还是没有彻底藏住。
云裳见多了这样的神情,并不以为意。
依旧老老实实待在云裳影子里的文鄢则是嗤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唐菲诺听不见文鄢的声音,可云裳却是听了个清楚。
她压下嘴角的笑意,轻声细语地再次和唐菲诺告别,唐菲诺只得依依不舍地自行离去。
文鄢看了看云裳胸前挂着的相机,他不认识牌子。
之所以知道这玩意叫相机,也还是之前在请君山里听见一些游客聊天才知道的。
能够留下人类音容笑貌的相机,可惜了,对他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并没用。
云裳顺着文鄢的视线划过自己胸口挂着的相机,“你想拍照吗?”
文鄢没回复,只倔强的站在她的影子里一动不动。
做了她的仆人不还是要待在黑暗里,文鄢现在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把他骗出请君山的。
她跟那些在诡异事件哄骗他的坏蛋也没有什么两样,顶多就是个漂亮一点的坏蛋。
眼看着文鄢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委屈,直觉这家伙在乱想的云裳直接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说话!”
看吧,这女人达到了目的,就对他凶了起来。
文鄢再次陷入自怜自艾的情绪里,他就这么不好吗,在诡异世界里就被骗,被困在请君山里孤苦无依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他一样可以容纳邪力的“奇葩”,自己还是被漠视被欺负。
他们不是同类吗?
为什么不可以对他宽容一点呢?
越想越偏的文鄢眼眶里逐渐盈满了泪,眼角更是沁出了豆大的泪珠。
顺着面颊下滑滴落的泪珠,砸在云裳的影子里,是凉的。
云裳看的眉头一皱,这家伙是ooc了没错吧?这也叫邪神?
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哭包啊?
不过这家伙哭起来还是很秀色可餐的。
这样的仆人啊,还没吃过呢。
是时候拿出主人的威严来了,云裳板起小脸,双臂抱胸,声音更冷了几分。
“我还是第一次见需要主人猜心思的仆人,你小子这是想倒反天罡?嗯?”
眼看云裳非但没有安慰他,还更凶巴巴的对待他,清楚自己接下来还不知道要继续寄人篱下多久的文鄢终究还是识相的回答了起来。
“你不理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出请君山?”
随着邪力被云裳一点点净化而逐渐露出完整身形的邪神,不过是清瘦俊秀的少年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么多年被困的苦痛经历折磨的,少年眼里此时充满了怯懦与埋怨,像极了无能的妒夫。
确认了,是人设ooc了的小邪神呢。
这也叫未黑化的病娇?太弱了叭,自己还是多疼惜他一点,免得他直接可怜的好似即将就要死掉一样好了。
云裳懒得考虑这些所谓的原男主怎么一个个都和任务简介里的人设有出入的问题,她的身体比理智先一步贴近自己的影子。
顺便也更贴近了正在努力吸鼻子,突然手忙脚乱起来假装自己其实并没有真的哭出来的文鄢。
是躲在自己影子里悄悄抽泣的小仆人。
既然跟了自己,那她这个主子自然是要给对方赐名的。
叫什么好呢?
她是个起名废啊,真难想。
云裳头疼的晃了晃脑袋,半晌过去了,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毫不掩饰的坏笑出来,声音霸道得很。
“你现在既然跟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我今儿个心情好,便给你赐名为——小文子!
哈哈哈,小文子,怎么样?
喜不喜欢新名字?”
小蚊子?这是同意自己吸她的血了吗?
文鄢双眼一亮,眼底的晦暗转瞬即逝。
云裳正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哪里会注意突然低下头的文鄢的表情。
她现在也是当老大的了,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将脑袋伸到别人胸口,歪着脑袋去看别人坑下来的脑袋到底在做什么表情吧?
不过,为防自己的仆人阳奉阴违,云裳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多找几面镜子,给文鄢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照个清清楚楚。
保准连他头顶几个旋儿、低着的脸是什么表情、后脑勺和屁股都是什么弧度……全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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