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藏慢藏,还是被山月看出了端倪。
卫婵感觉她像是这世上的另一个陆青升,明明不长在自己身上,却能时不时听到自己的心声。
眼看已经问到了这里,卫婵知道即便自己不回答,她也会自己设法刨根究底,于是干脆承认:“是,时间紧任务重,早些做完,便能早些安心与你们一起开店了。”
原以为听到如此回答,山月会坚决反对,甚至大吵大闹,不让卫婵去,不想,人家这回倒是冷静得很。
与卫婵对视一眼,她努努嘴道:“我就知道,你每回总想骗我。”
卫婵反驳:“不是骗你,只是不想你牵涉其中。”
“我可没说我要牵涉其中,你的任务,关我何事?少自作多情。”
“……”
卫婵懒得戳穿她,沉默一瞬,顺势道:“那最好不过。”
山月本是说句赌气话,见卫婵顺坡下,不由气结:“你!”
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卫婵无视了她的愤慨,转向高璇道:“我要出去一趟,今夜应该会很晚回来,不必等我。”
高璇看了眼气汹汹的山月,又看了眼卫婵,点头应下:“好。”
卫婵嗯了一声,起身准备走,琢磨了一下,还是嘱咐山月:“不要跟着我。”
“……谁要跟着你?”
“那最好。”
“……”
三番两次被卫婵把话堵回来,山月恨恨地瞪了她的背影一眼,倒头躺回了床上。
……
而卫婵离开客栈后,直奔皇宫。
如此匆忙,倒不是她想夜闯皇宫,毕竟她提前踩过点,皇宫夜里的巡卫,要比白天森严很多。
而且夜里行事,一旦暴露一点影子,便会引起宫中戒严,而宫中一旦戒严,便会有人将天子送到安全之处。
届时,即便卫婵有能耐将满宫的宿卫都杀光,怕也寻不到天子的踪迹。
而且只要有一次打草惊蛇,今后再想行动,怕是要难如登天。
卫婵倒不怕他们派出什么高手与她对决,她怕的是对方根本不与她对决,察觉情况有异便果断转移,避着她走。
空有一身蛮力,却使不出半分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于是她还是决定在白日里行动,而今夜过来,只是最后一遍确认路线。
……顺便躲开山月。
经过这段时间的试探,卫婵基本已经能够确认,山月与自己,之前算是友人。
而且她一定知晓卫婵的任务是什么,也知晓这次任务有多危险。
卫婵甚至怀疑,她那夜莫名出现在杜府中,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任务,专程来寻自己的。
可这个任务,卫婵必须要做。
这段时间的奔波令她身心俱疲,她太想有个安稳的归宿了。
……
于是这一夜,卫婵根本没有回去,她在皇宫附近晃悠了一圈后,便在附近的酒楼楼顶上,对月空坐到天明。
次日晨间,趁着宫卫交接,她顺着一处废弃已久的水道,摸进了宫中。
陆青升提醒她:“这边会有藏起来偷懒的宫人,你走慢些。”
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眼下这情形,信总要比不信好。卫婵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巧不巧,没走几步,还真在一处荒废许久的宫室中,看见了一群围在一起打叶子牌的宫人。
卫婵惊讶:“……你居然真知道?”
陆青升很冷静:“我当然知道,你右手边的树后面,还有两个。”
“看见了看见了,无妨。”
“前面还有。”
“看见了,你先闭嘴。”
“……哦。”
默默安静了没几息的功夫,陆青升再次开口:“走右边,右边的路通往冷宫,宫人们嫌弃这条路晦气,一般不会走这里。”
卫婵总觉得哪里不对,依他所言走了一段,才恍然大悟:“这条路晦气,你竟还让我走?”
陆青升从容以对:“无妨,宫人们只是担心自己进冷宫,你又不必担心进冷宫。”
“……”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
卫婵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解释。
尝试几回,发现陆青升指的路确实比路线图管用后,卫婵便索性随他指引了。
二人七拐八拐,弯弯绕绕了好久,陆青升忽地开口:“好了,东边那座宫室,去它背后,后面有个留给宫人的小门,进去。”
卫婵依言而行,进去后,里面近乎空旷,陈设极少。
越往里走陈设越少,最里面那间屋中,甚至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桌案。
卫婵诧异:“这是何处?”
陆青升回答得言简意赅:“天子寝殿。”
不待卫婵再说话,他便道:“去枕下找找,另一块玉应该就在这里。”
“好。”
卫婵不疑有他,依他所言去寻。
可甫一翻开那已经落灰的玉枕,底下便骤然散发出一阵呛鼻的异香。
卫婵一怔,下意识屏息后退,毫不犹豫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外退。
“快走!”
听声音,陆青升的诧异不必卫婵少:“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难不成章轻衣已经……”
他后面说什么,卫婵有些听不清。
方才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了,可就在闻到异香的一瞬间,她还是将那味道吸入了一点。
这一点虽不至于令她直接晕倒,却也一点点蚕食着她的意识,令她的脚步开始踉跄起来。
更要命的是,她感觉自己的内力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变成了一潭死水,无论怎么也运转不了。
陆青升能感受到她的无力,可无力的是卫婵的身体,并非卫婵的灵魂,他实在爱莫能助。
就这般强撑着走到那宫室门口时,卫婵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手脚发软,瘫倒在地。
神志尚有最后一丝清明,她不甘心,努力挪动着往外爬。
可下一瞬,面前出现了一双干净的皂靴。
卫婵眼前一阵阵发黑,头也昏沉的几乎难辨身在何处,却还是清晰地感受到,那人缓缓蹲了下来。
下颌被掐着抬起,恍恍惚惚间,似乎对上了一双青绿色的眸子。
她想挣扎,只是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动弹不了分毫。
而那人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动作,只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晌,忽地轻笑一声,语气熟稔:
“……卫婵,我等你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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