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言直视着他，见他说完，才开口，“对于在尘世的人来说，活着，才有希望，完成自己的梦想，做想做的事。”
“你呢，想的是什么？家庭和睦？孝顺父母？在你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冯志想了想，“都有。”
“可惜，你死了。”勾唇，淡笑。
“，，，大师，你好残忍。”撇嘴，撇嘴。
“我说的是事实。”
“，，，额，，，好吧。”
冯志有点苦闷，干嘛要问他，生气生气，可又打不过。
张一言继续道，“你死了，死在追查坏人的道路上，所以很光荣。”
“你的同事为了你而奔波，抓到凶手有你的功劳，虽然你基本没帮上什么忙。”
“，，，大师，你这么毒舌，真的有朋友吗？”
半路醒了却装睡的段辉忍不住勾唇，努力憋笑。
“你的父母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你在人世间走这一遭也算没白来。”
张一言瞥了一眼段辉，没有拆穿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是陈杰，我不会如此窝囊的躺着，我会拼尽全力苏醒过来。”
“冯志，回到刚刚的问题。”
“死了不代表结束，你可以重新开始。”
“我再问你一遍，要投胎吗？”
冯志垂头不语，思考良久，张一言一直静静的等着，没有再出声，更没有催促他。
不知过了多久，冯志终于下定决心，“大师，我想多陪陪爸妈，等我想走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张一言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好。”
见他答应，冯志有些高兴，指了指床上躺着不动的陈杰，“大师，陈杰还能醒吗？”
“我能进他梦里叫他吗？”
张一言偏头看向陈杰，点了点头，“会，只是需要时间。”
“你可以试试，闭上眼睛，想着你要做的事。”
自己今天到医院，也是为了给陈杰施针，帮助他治疗，如果不是为了堵冯志，也不会留这么晚。
冯志立刻闭上眼睛，不到片刻，果然钻进陈杰梦中。
张一言勾唇笑了笑，歪着脑袋，看向段辉，四目相对。
段辉耸了耸肩，“也不是我故意偷听，正好那个时候醒了。”
张一言诧异他的接受度，“你能看到冯志？不觉得诡异？”
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他，有些熟悉的感觉，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段辉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根木簪。
“这是我奶奶的遗物，她说自己修行过一段时间，这簪子上带着灵气，让我带着。”
张一言看了一眼，难怪，估计这个段辉也练过，只是没有坚持，修行时间很短，难怪见面时就觉得有股熟悉感。
只是他刘海太长挡着眼睛，鼻子嘴巴都被口罩遮住，自己才没看清。
“你什么时候走？”
段辉把东西揣进衣服内兜里，“你跟我再打一次，我不信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真的能打过我。”
“今天我已经打败你了，你当时还拿了武器。”张一言继续气死人不偿命。
“，，，下午我是气血上头，没有调整好心态。”
“我们再打一次。”
“再打十次也是一样的结果。”又双气死人不偿命。
“。。。。”
段辉感觉自己又要爆炸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相反十分暴躁，亲爹他都敢怼。
下午到现在，忍了一天，感觉要忍不住了。
似是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张一言不慌不忙的取出一根银针，对着段辉晃了晃，在他看清之后。
指尖有力掷出，下一瞬，段辉瞪着眼睛，不甘的昏睡过去，身子瘫软在椅子上，差点滑到地上。
世界终于清净了，张一言终于可以继续闭目打坐了。
天刚蒙蒙亮，张一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陈杰还有昏睡的段辉，下床，离开病房。
这时电话响起，听筒那边传来郑恩民的声音，“一言，没打扰你吧。是这样，t市那个案子已经收尾，准备明天上午召开发布会。”
“你安排好时间，我们今天一起过去，提前准备一下。”
张一言抬头看着已经升起的太阳，眯了眯眼睛，“好，我收拾一下行李。”
“行，两个小时之后我来接你，我们开车过去。”
“好的。”
到了家，张天明已经准备好早餐，“言言，过来吃早饭，老郑给我打过电话了，我陪你一起去。”
“好，我们坐郑局的车？”
“对，就不单独开车了。”
“嗯。”
张一言快速吃完饭，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就跟着一起下楼。
这时郑恩民正打着电话，表情很不好，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上前打扰。
等他挂了电话，两人才过去。
郑恩民有些不好意思的拉过张一言的手，“一言，对不住，没有管好手下那几个人，让你受委屈了。”
两人估摸着是他们建群吐槽自己的事，难道他们主动承认错误？
“我早上出发的时候正好给你打电话，乐升就问我你是不是不来市局了。”
“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一问才知道他们干了这么多蠢事。”
“哎，老张，都是我不好，没顾好一言。”
张天明淡笑着摇了摇头，“老郑，这事对言言来说无关痛痒，不要再提，反而影响他们以后一起工作。”
张一言也跟着笑笑，“是的，郑局，都是小事。”
郑恩民点了点头，“是是是，但也不能白白被说了不是，放心吧，这种不正之风必须好好整治整治。”
“上车吧，边走，边聊。”
高级公寓的双人大床上，严君格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表情十分难看。宋清坐在一边，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刚刚郑恩民的一通电话，把他们早晨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那点悸动都给骂的烟消云散。
严君格抓过一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心里有些无语，这个张一言面上说不生气了，背后就打小报告，服了，小孩子过家家嘛。
难得自己昨天对他改观，还觉得对不起他，结果今天就让自己大开眼界。
明明休假两天，结果假期直接取消，罚了他们所有人做体能训练，还要写2000字检讨。
啧。
一脸不爽的到了市局，所有人假期都被取消，苦哈哈的坐在办公室里。
见到严君格，乐升差点哭出来，刚刚他已经被其他人骂了半个小时了，就差严君格和宋清了。
躲是躲不掉的，来吧。
“严哥，宋姐，你们骂我吧，都怪我多嘴，被郑局发现我们私下欺负张一言，不对，不对，欺负张科的事了。”
“他们已经骂过我了，还差你们两人的份。”
“来吧。。。”
说完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
“，，，，，，”
严君格此时脸皮子骚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刚刚自己第一反应就是张一言故意告状。
想到刚刚因为假期泡汤，在气头上给张一言发过去的信息，草，撤不回了。
'张一言，我道歉两遍了，先说原谅，后面又告状，毁我假期有意思吗？'
‘毁人假期犹如断人财路，太不道德了。’
他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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