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十一位打更人在不同的城市，同一个时间找到了曾经为陈蔓做过证的人。
他们现在大多数已经成功考进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即将开展新的人生。
但是那些打更人戴着口罩，拿着手机出现，在手机上播放了陈蔓绑架林苏雪的视频。
然后告诉这些学生：“给你们两条路，第一，去附近警局承认你们做伪证的事实，你们可以说当时被胁迫，这样你们的责任不大。第二，我直接去告诉校方，并在热搜里曝光所有做伪证人员的身份信息，那样的话你们至少会被开除。”
他们要不是收了陈蔓的好处，要不是迫于陈蔓的淫威，以前他们在一个学校不敢怎么样。
现在大家天各一方，谁还怕谁呢？
况且要是身份信息和当年的所作所为被曝光，他们就完蛋了！
于是一个个跑到警局，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如何被胁迫着做了伪证。
这些画面大多数被打更人录了下来，发在了“微笑恶魔”相关的帖子下。
然后在网友的转载中愈演愈烈。
【林苏雪请的水军和演员吧？】
【你们看背景，都是警局，什么演员敢这么演？】
【而且我记得，林苏雪的父母都被喷下岗了吧，他们还有钱请水军？】
【这些人都是我们当年的同学，其实那时候我也听说陈蔓老是欺负比她漂亮的女生。】
【又抓到一个水军，要是真的，当年怎么没人说话？】
【陈蔓男朋友是校外混混，谁敢说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老子在欧洲，她能把老子怎么样？】
【谁信啊，永远支持陈蔓学姐！】
【学姐是我未来的老婆！】
【兄弟们，我尿酸高，我来滋醒他！】
【兄弟们，先别当舔狗了，新瓜来了，陈蔓学姐昨晚被押进警局了！不是她自己去的，是被押进去的！】
梁霄让打更人连续不断地放图，放视频。
他的手里还是没有真正的铁证，但是网络审判从来不需要铁证，只看谁的证据更有震撼力而已。
伊芸在那550平的豪宅大平层里来回踱步，她以为只是林苏雪的父母找了个狗头军师，碰巧出了个还算不错的主意。
但到了现在这一步，她知道她麻烦了，她比梁霄更懂网络，她知道在网络声誉上陈蔓很快就会跌倒谷底，继而——人间失格。
她知道女儿是个很骄傲的人，她决不允许身边的女生有人能超过自己，更享受被人称赞，收人追捧，享受呼风唤雨的感觉。
当哪天网络疯狂的口诛笔伐落到她的身上，对她来说，生不如死！
她又打了个电话：“找到其他当事人，别让其他人再跑到警局去了，安排公司里的几个网红去采访他们！注意别被录音！”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接着说：“让水军开始发声，就说这是一场商战而非正邪之争，让大家理性吃瓜。”
现在网友最讨厌的是什么？是资本把自己当猴耍。
只要有人站出来不断宣扬这是一场资本运作，那么发起方甚至是参与方都会陷入网友的口水之中。
伊芸打算通过这种方式转移视线。
她长期合作的五个水军头子收到一笔汇款之后立刻开始运作。
【真相出来了，这是一次针对‘陈蔓学姐’的商业阻击，‘反暴力斗士’的商业价值太大了！虽然‘陈蔓学姐’没有鼓动大家，但是这个项目本来是可以做筹款集资的，和滴滴筹一样！】
【确实，大早上就听见内部消息，有融资机构一直想签约‘陈蔓学姐’，陈蔓不接受，于是导致对方恼羞成怒。】
【那些融资机构给曾经的那些学生许诺了毕业后的工作，让他们泼脏水，反正被胁迫做伪证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最终，这又是一场资本吃人血馒头的故事！】
【现在的资本越来越狠了，居然利用作伪证把学姐送了进去！】
【这时候，有良知的人必须站出来声援学姐，否则这种事轮到我们自己的时候，将无人声援我们！】
【学姐不仅是在反暴力，更是在与资本对抗！】
不得不说，水军们就是专业，一上来就从资本阴谋论把人证和口供全部推翻。
看着网络上的风评扭转，伊芸微微松了口气。
但她还是不放心，还需要准备一个后手。
她要在律法上给女儿争取到最大利益，于是又拿起了手机。
接通电话的瞬间，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让声音再次变得妩媚：“小周，我是你芸姐，今天有课么？你来一趟，还是我来找你？”
……
此时的梁霄已经把陈蔓，赵乘风他们转运到了地下车库的押运车上，毕竟他们的身份不是警员，上班时间到了，这样不会影响警局的运作。
梁霄，硕鼠，祝九黎三个人坐在另一辆商务车上。
“小梁，不太对劲啊，要不把视频放出去吧.”硕鼠看着“伏羲”发来的后台统计信息，“对方的水军调动舆论的能力很强，在快速侵蚀我们的战果。”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祝九黎沉默了很久之后说道，“这些水军头子是谁我都认识，找两个不良人给他们点警告！”
“这你都认识？”梁霄震惊于祝九黎的人脉。
祝九黎脸上浮现出莫名的自豪：“现在水军头子很高级的，他们也会找我伪造身份，用来打入高端市场……同样我们也需要利用他们的组织能力，组织几场莫须有的酒会，让客户们看起来更加的高级……梁霄，别小看水军……”
梁霄一边闭幕沉思一边说：“别乱，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硕鼠翻白眼：“大哥，你练九阳真经呢？对方攻势很猛知道不？”
脑海中林苏雪抬头：“什么？哥哥你要我帮你捏个《九阳真经》？”
“没事，我猜到她们会走这一步了。”梁霄的脸上的微笑让人感觉安心，他转身拍了拍硕鼠的肩膀：“鼠哥，等这个话题的铺开率到达33%的时候告诉我。”
“33%？”硕鼠皱眉。
这绝对不是一个低铺开率，这意味着现在每三个刷短视频的人里，有一个接受到“微笑恶魔”的消息。
飞机坠毁都不一定有33%的铺开率。
“你一直不把视频放出去，是想利用水军把热度再炒高？”祝九黎一双猥琐的眉毛锁紧，“再玩下去，你不怕失控？这毕竟不是食人种事件，天策府不可能大规模进场吧？”
“但是天策府会兜底。”梁霄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变化，“天策府承诺尽可能不参与任何与非正常现象无关的事件，但不代表着他们不憎恨世界上的恶。”
“相反，那些世间的不平与冤屈催生了怨灵与食人种，也让我们这些人日夜奔波在生死线上。”梁霄伸了个懒腰，“来，十分钟后让我们放个大瓜，把赵乘风和陈蔓的亲密照扔出去，选当时陈蔓最好看的照片再p得好看点，让大家喜欢上陈蔓当时的形象！”
“半个小时后，把赵乘风自首，并承认陈蔓胁迫他的视频记录放出去！”
“他们以为能够获得舆论的胜利？”
“他们错了，热度越高，他们的胜算越小！”
“一般市级物证鉴定中心就能把视频清晰度提高一倍，你们猜伏羲能提升多少？”
梁霄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远：“远哥，在燕都混得怎么样啊？”
“你的权限很高对吧？能让‘伏羲’帮我把一段480p的视频智能补充清晰度不？”
“什么？电影级？不用太高，2K就够了，再高短视频传不上去！”
“改天来燕都请你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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