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劈斩，收割。
尤纳斯感觉一切步骤都很熟悉，都很顺利。
唯一的问题是——好像没看见血雨，只看见漫天火星。
十二个尤纳斯同时低头，他们看见自己的武器被磨平了。
他们再抬头，看见萧雨彤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纹路类似于龟甲的东西。
“这叫玄武甲。”萧雨彤保持着微笑，抽出柳叶刀，长腿甩出抽在床板上。
江问心一声惨叫，像是炮弹一样飞向那助手的位置。
助手还保持着关门的姿势，没有看江问心，只是伸出一只手，扣住了江问心的脖子。
然后反手狠狠把江问心拍进了墙壁里，在砖墙上拍出一个完美的人型印记。
尤纳斯感觉眼前一花，那助手已经到了自己两具分身面前，抓住两个人的后脖子，然后像拍砖头一样把两个助手狠狠撞在一起。
一声闷响，两个人当场被撞成两张肉饼。
这人好像好像巨灵神一般，速度更是碾压尤纳斯的反应。
还没等他做出防御，十二具身体只剩下最后一具。
有的脑袋插进了天花板，有的被踩得粉碎，有的被一拳打成粒子，死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精彩纷呈。
最后一具身体也骤然失控，被按进了墙壁里，和江问心一左一右做了邻居。
“他什么实力来着？”助手完成一切，才回头问萧雨彤。
“丙级……后期？反正对你来说都一样的。”萧雨彤清洗着沾血的柳叶刀，回头看向助手，笑靥如花。
尤纳斯觉得这是第一次看见十八师妹笑的样子，这姑娘真的挺好看的，笑起来就像是一朵初开的白鹤仙，清冷而娇俏。
月欺霜曾经是这样形容萧雨彤的——她有一种让人舍不得用力的美感。
萧雨彤走了过来，微笑着踮起脚尖替助手摘下脸上染血的面罩，口罩和白大褂，轻轻说着：“我就说让你穿上这身吧？你打架的时候总是把衣服弄得很乱。”
尤纳斯和江问心同时绝望。
这个助手是个精壮的年轻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刀削斧刻的面庞——那特么是梁霄！
怪不得他们的攻击对萧雨彤无效，梁霄在萧雨彤身上布置了真武大帝的玄武甲吧？！
甲级强者亲手布置防御，着实有点太抬举他们了。
“你们还挺聪明，猜到月姐的声音是假的对吧？”萧雨彤晃了晃自己的手表，“你们想明白了，也知道我警觉了，想用最快速度解决我，于是从第一次离开到回来一共只用了47秒。”
“挺好的，不慢了。”
“姐姐我的男人从得到消息到赶到一共用了17秒，稍稍比你们快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你们是打算自尽呢？还是说点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换一条生路呢？”
萧雨彤后退了一步，把舞台交给梁霄：“他刑讯逼供可有一套了！”
“我那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梁霄严肃，“我尊重人道。”
萧雨彤直接抬起高跟鞋在梁霄腿弯轻踢了一下：“你那瞎话留给黛西去，你那点长短老娘清清楚楚！”
梁霄悻悻走到两个人面前，抬手直接给了尤纳斯一巴掌：“玄武甲都切不碎，还学别人当刺客？算了，不给你说话机会了！”
尤纳斯：？？？
梁霄一把抓住江问心的脖子：“我小弟都敢冒充？给你个机会，告诉我外面那些触手组成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那是神。”江问心呸了声，吐出一口血，“我们制造出来的神！”
“去那个锁链空间仿照出来的神？”梁霄随口问了句。
江问心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猜对了？”梁霄心想。
然后继续问：“克苏鲁对吧？”
江问心彻底不说话了，他用沉默来掩饰。
梁霄知道自己又对了，刚才和剑圣会面得知方舟审判真相之后，他立刻和“五号”梁维尼交流过一些情报，印证着自己曾经的发现。
他在锁链空间里发现了北美探月计划的一些痕迹，当时就知道有人类去过，但是北美人显然没法得到大夏神格的认可。
文化之间的壁垒还是很坚固的，所以梁霄从来没想过去欧洲抢神格。
不过北美人一定不会空手而归，他们一定发现了世界上没有自己的神灵，也知道了些许信仰之力的本质——信仰来自于人心。
梁霄发现60年代登月之后，北美出现了些许“克苏鲁神学”书籍，漫画，电影。
这是北美恐怖小说家洛夫克拉夫特在20年代写下的故事框架，在60年代忽然开始流行，将恐怖，未知，扭曲的情绪带给北美，背后肯定有着推手。
而且之后每个国度因为北美的攻势陷入动乱后，都会出现克苏鲁形式的热潮——不一定是怪物，而是扭曲世界观的滋长。
梁霄和梁维尼经过情报核对之后，一致认为——北美在造神，反其道而行地造神。
梁霄的造神很传统，很正派——解决冤案，或者救人，让人身上有浩然正气。
可以理解为，让个人的功绩达到神灵传承及格线，然后去通过神灵的考试。
北美的方法则是——抽取人们的恐惧，抽取世界的扭曲去供养神灵。
梁霄和梁维尼认为，这可能是食人种一方神明的复活方式。
“所以呢，克苏鲁神话是你们宣传出来，为了抽取负面情绪，去复活食人种神灵的方式对吧？比如天命神皇就是一种你们的神格？”梁霄看似在自言自语，实际在通过两个人的表情印证自己的猜测。
一个人可以用表情骗他，但两个人无法同时做到欺骗。
梁霄知道自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萧雨彤站在梁霄的背后，轻叹一声：“一场战争，可以掠取资源，得到国际影响力。”
“可以制造怨灵，培养幻墟，滋养食人种。”
“可以抽取恐惧，获得神格。”
“全是好处……”
“梁霄，他们的逻辑几乎是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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