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溯军营，苏梨寻了借口回到营帐便开始同系统讨论。
“你刚刚说的健康状态，到底什么意思？”苏梨不解，“我现在不是个十九岁的姑娘么？怎么会和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同样健康？”
系统叹气，这次倒是难得靠谱了一回，它将提前准备好的数据全部输出到苏梨的脑子里。
苏梨脑海中浮现出一页一页的内容，每一页上面都列出一个人的基本信息和任务经历以及最终结果。
“这些是数据库中调出来的一些以往任务者的存档数据。”系统道。
基本信息那一栏中的大部分内容都被模糊处理了，苏梨看不真切，但能清楚看到性别和年龄的记录。
“这里的年龄并不是任务者原本的年龄。”系统出声提醒，“而是任务者任务完成或是失败时的年龄。”
苏梨又是一惊。
一眼看去，年龄那一栏的数字最大也不过二十五岁。
“你是想告诉我……”苏梨表情古怪，“做任务的都短命么？”
系统：“……”
系统无言片刻，示意苏梨看向任务经历，“宿主先看看这些任务者是怎么去世的。”
去世……
苏梨愣了片刻，意识从任务经历那一栏一页一页地看过去。
任务者1号，男，20岁，在任务完成后吃饭被噎死。
任务者2号，女，23岁，在任务完成后走路掉河里被淹死。
任务者3号，女，22岁，在任务失败后被迫滞留在任务时空，染病而亡。
任务者4号，男，25岁，在任务失败后中毒而亡。
任务者5号，女，19岁，在任务完成后身体过于虚弱而不能维持生命体征，死亡。
苏梨：“……”
苏梨：“？？？”
苏梨懵了：“怎么都死了？任务完成也是死？”
系统出声安抚：“宿主不要担心，这正是我要跟宿主说的重点，任务完成者的死亡和任务失败者的死亡本质是不一样的。”
“任务完成后，任务者在本时空死亡后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连时间点都会精准到任务者被传送的那一刻，同时系统会发放完成奖励；任务失败的话，任务者在本时空死亡后也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苏梨抹了把脸：“……所以区别在哪儿？失败者没有完成奖励？”
系统语气严肃了几分，“这不是最本质的。”
“任务完成者在本时空的死亡，是系统提前设定好的流程中的最后一步，任务者的死亡是非正常死亡。”
“……”苏梨似懂非懂，“好像有点明白。”
系统道：“任务若是失败，任务者会失去和系统的感应，同时失去一切通过系统获得的能力。”
苏梨会意：“没有金手指了。”
系统道：“不错，任务者完全成为一个普通人，以正常人继续生存下去……但往往都生存不下去，毕竟我们的任务时空都不是什么和平世界，譬如宿主所在的战乱古时，还有些末世时空、微科幻时空等等，因此任务者常常在经历一系列病痛或是其他折磨后死亡。”
苏梨：“……”
她消化了一下这个规则，思路又回到最初的起点：“那么……我现在这个情况，是属于任务快完成的非正常死亡程序呢，还是属于任务失败的金手指消失程序？”
系统好一会儿没说话。
苏梨原本还对自己蛮自信的，这会儿被系统整得不禁又有些忐忑。
不是吧，别告诉她现在已经在走任务失败的流程了？！
“宿主，你在怀疑什么？”系统劈里啪啦地将第二波数据输出到苏梨的脑子里，哼哼一声道：“咱们任务完成得这么出色，当然走的是任务快完成的非正常死亡程序了！”
苏梨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要欢呼……但总感觉为自己非正常死亡欢呼，好像哪里怪怪的？
系统说：“宿主看这份数据整理，自宿主出现后遗开始，到现在为止，期间宿主的后遗有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也就是宿主南营一战后修养的那大半年里。”
苏梨回忆了一下：“那大半年我都没怎么使用武力，但为数不多的动武那几次还是流了鼻血。”
系统“诶”了一声：“那是正常的，根据宿主那段时间身体数据分析来看，后遗没有加重，仅仅是保持在流鼻血的状态，而以宿主那会儿不宜动武的身体状态来看，动了内力仅仅是流个鼻血，比起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后遗来看，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那倒是，要是换成现在的情况，苏梨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强行动武，第二天她能成一个残废。
系统道：“但是从宿主从蒲城出发后，身体状态在恢复，动武的次数也有意地在控制，甚至在回到庆楚后还有娘亲的药浴调理，一切影响后遗的因素都受到了控制，可宿主在沁阳的时候还是出现了莫名怕冷的后遗。”
苏梨撇撇嘴，莫名觉得那后遗挺憋屈的：“我那会儿都没怎么动武。”
系统说：“由此推测，宿主从那之后出现的后遗，其实跟动武没有直接关联了……毕竟，怕冷的时候还有特效药控制，可哑疾这个，只有手语。”
苏梨：“……”
苏梨一愣，这么一说她倒是反应过来：“有道理。我哑巴之后来了东溯，不也整天跟东蛮那边打么，但好像除了哑巴之外也没有别的反应。”
她说完，微微睁大眼，语气恍然：“我明白这个非正常死亡程序的意思了……按你刚刚所说，上次我还在哑巴的时候你检测我是三十三岁中年男人的标准，现在哑巴好了，检测我是四十岁中年男人。”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后遗是系统安排的程序，每一次后遗会以消耗我在这个时空的一定程度生命值为代价？”
系统说：“不错……这样看来，宿主运气还不错。”
苏梨：“……”
苏梨：“哈？”
系统随口道：“这个非正常死亡程序安排是随机的，有中毒的，有出意外的，还有被雷劈的，虽然死亡过程快，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死亡方式都很痛苦呀，不过宿主现在似乎被安排到了最温和的那个。”
苏梨：“最温和的什么？”
系统说：“老死。”
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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