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巫理顺兔子玩偶耳朵上的结，好奇问：“仙仙，你会玩平板？”
兔子耳朵顺势缠上林巫手腕，仰起头蹭蹭手心，无比依赖。
“乖，你玩你的，我休息一会儿。”林巫闭上眼，近期连轴转已经很久没有安安稳稳睡过一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睡梦中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脖子间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林巫认命睁开眼，解开缠住脖子的兔子耳朵，反手去摸枕头边的手机，没电关机。
兔子玩偶背带裤内，露出半块灵位牌，林巫轻轻敲敲，唤道：“仙仙，起床了。咦……鬼也要睡觉吗？”
几次呼唤无果，林巫无奈起床收拾。
林父林母接到消息后匆匆赶到医院，林父犹豫许久，试探开口问道：“宝宝，你们次次都这么危险吗？”
林巫怀中抱着兔子，“也不是，偶尔一两次，现在毕竟还是法治社会，没那么多危险。”
三人坐上回家的车，林父忽然问：“宝宝是学数学的吧？毕业以后是准备继续研究数学，还是往金融方向发展？”
林巫想了想学数学的初衷，没有回答，现在如果他说学数学是为了更好研究玄学，旁边林母怕是会直接哭给他看。
“宝宝还没有具体的结论，那有空就来公司，趁早熟悉一下。”林父直接拍板，“这两天先休息，下周一开始，你带上团团圆圆一起来公司报到。”
林巫不得不应下，双手不住揉捏软绵绵的兔子。
……
仅仅两天，纯灵之体自我修复能力极强，这段时间积累下的伤好得七七八八。
除了无论怎么呼唤姬弦都没反应外，一切都还算正常。
月色透过窗户洒入室内，林巫盘膝坐在飘窗上。
神识沉入识海，抓住灵魂上的契约往姬弦方向摸去。
“姬弦，千万别出事啊……”林巫低声喃喃，神识不断下沉。
进入契约另一头，林巫神识有那么一瞬凝滞，猩红的天地，四周尽是残垣断壁。
这里他认识，是他们结下婚契的地方，只是那些满树繁花现在早已凋落，清澈溪流里流淌的都是腥臭鲜血。
不远处正堂传来铁链叮当的声响，林巫绕过满地狼藉往正堂过去。
路上散落无数断剑，可以肯定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林巫脚步不由加快，越靠近正堂，血腥气息越浓，铁链叮当的响声像是催命一般。
正门推开，堂中被重重铁链围绕，铁链中间绑着的人白发红裳狼狈不堪。
“姬弦！”
林巫伸手触碰铁索，森寒的阴气直击灵魂，随之而来的是庞杂的信息。
缓缓蹲下身抱住脑袋，他看到漫天血色阵法，无数人被凭空撕碎，手中长剑落在地上。
“这是你生前吗？”林巫望着铁链锁住的厉鬼，心里一阵阵抽疼，“姬弦，醒醒……”
无论林巫如何呼唤，只有风吹过厅堂铁链晃动叮当声，中间厉鬼没有半点苏醒痕迹。
林巫不由心急，这些铁索分明在侵蚀厉鬼，再继续下去，姬弦迟早会出问题。
要么直接魂飞魄散，要么厉鬼神智尽失，成为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铮——
凄厉的琴声打断思绪，顺着声音望去，不远处凉亭内摆放一架古琴，古琴前面一只毛茸茸蓝色背带裤兔子，双耳不断巴拉琴弦。
“仙仙？”林巫走过去轻轻抚摸兔子，这处空间太过诡异，竟然出现了两个姬弦。
林巫按下心里不安，举步走进院子，仔细勘察起来。
桌上摆放的玻璃果盘……小路两边的路灯……窗前的轻纱窗帘……
书桌上熟悉的平板电脑和手机……更加怪异了。
林巫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唤道：“小爱同学。”
书房内一片寂静，过了老半天，白兔子出现在书房角落，坐在音响旁边，清脆的声音响起。
【干嘛呀？】
林巫：……mdZZ。
现在他可以确认，现在眼前所见应该是基于姬弦认知自主构建而成，通俗点说，就是做的梦。
但那些锁链和被屠杀的场景，也是姬弦认知里的东西。
林巫揉揉眉心，现在唯一能沟通的只有“人工智障”。
“小爱同学。”
【我在。】这次反应很迅速。
林巫眼角轻轻跳动：“……醒过来。”
地狱般的景象瞬间破裂，小院内恢复春暖花开的景象。林巫眼前倏地一阵眩晕，再次看清楚已经回到房内。
“仙仙？”林巫试探问道。
【唔……】
灵位牌阴气微闪，除了契约另一头若有若无的波动，再次归于沉寂。
林巫双手捧着灵位牌陷入沉思，姬弦情况很不对劲，到达他这种修为的厉鬼，不会出现这种神智不清的状态。
看来还得再请两天假，去应台观找一叔瞧瞧。
……
天微微亮，林巫出门习惯性拼车前往应台观。
“小帅哥，这么早来这儿爬山？”出租车司机趁着红绿灯喝口水，“往前数几十年，山上那个应台观求姻缘火得很。现在年轻人都不怎么拜姻缘喽，都改去拜财神爷。”
通车的另一人疑惑道：“是吗？我看小红薯上讲，应台观拜学业灵验。”
林巫低头，某度搜索上显示，应台观求财。真是可怕的大数据。
出租车师傅也不尴尬，一路上嘴就没停过，早高峰的堵车也没那么无趣。
车子慢慢挪动，师傅伸着脖子往外瞧瞧，唏嘘道：“又是车祸，你们看这个只是剐蹭，前几天晚上看的那个车祸，就在我旁边那条道上，两个大车把人家小车撞成夹心饼干。哎呦妈呀，大车司机下来，灯光一晃，我还把他看成索命鬼，吓得我一趟跑回家。”
林巫下意识抬头往司机眉心瞧了瞧，问道：“师傅，那司机穿的什么衣服？”
“黑色风衣，挺俊的……”司机脸色一变，打开微信群哆嗦道：“卧槽！兄弟们，那天晚上，老子真撞鬼了！”
发送消息，群里停顿几秒，消息叮叮当当涌入，有出足意的，八卦的，开玩笑的。
师傅剥一粒糖放入嘴里压压惊，“日了仙人，那个跑大货车的穿风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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