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抓起那位被复活的天欲宗长老，直接丢到了季丹阳面前。
“且看一看，他是真是假。”
“嗯？”季丹阳眉头一皱。
林玄这是何意？
难道他怀疑真神的力量不成？
但既然林玄这么说，他自当要验证。
况且林玄这不屑一顾的态度，也在他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
“狂妄！”
六欲之神却已发怒。
祂扭转山峰般的头颅，望向季丹阳身前那位复活的长老。
嘭！
血雾炸裂，那人生而复死。
“这……”季丹阳惊呆了。
月无双也愣住了。
真神大人，这是何意？
“毁灭证据？”林玄摇头嗤笑。
“无妨！”
他右手隔空一抓，刚刚爆裂的血雾再次凝聚。
刚刚死去的天欲宗长老，再次死而复生！
“嗯？”
“林道友？！”
海天祭坛上一片哗然。
月无双和季丹阳目瞪口呆。
林玄和真神，这是玩得什么把戏？
死生死生，顷刻间颠覆翻转，轮回两次。
但这一次，六欲之神没有再出手将其毁灭。
只是冷冷看着林玄，脸上已不复先前的笑容。
“凭空捏出一个人来，以你的实力自非难事，甚至不值一提。对我来说，也是一样，这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伎俩而已。”
林玄满脸嘲讽。
“你这‘伟大的神明’，就是用这种方式，证明你的神力？”
六欲天人还没回应，却已经有人气急败坏地反驳。
“林玄，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敢怀疑真神的伟力？”
“虽然你也复活了元长老，但真神此前亦将他复活，你怎么敢说，元长老是真神凭空捏出来的，你有什么证据？”
“元长老！不要再沉默了，用你自己的感受，反驳他！”
面对众人的要求，那位“元长老”却令人惊讶地保持了沉默。
“还不明白吗？”林玄满脸嘲讽：“这人根本就是假的。”
他随手一挥，刚刚“复活”的元长老，再次散为血雾。
而这一次，六欲之神亦未再将其复活。
“真又如何，假又怎样？”
祂对此竟毫不在意。
“林玄！人是你杀的，吾曾将他复活。你又如何能够证明，吾第一次复活，是在作假？”
“对呀！”
“真神说得没错！”
众人发现了最大的漏洞。
第一次出手杀人的，是林玄。
复活元长老的，是真神。
那个时候，元长老是真的复活，还是被真神伪造，已经无法证明。
因为他转眼便又被复活他的真神抹杀，旋即又被林玄“复活”。
唯一可以证明的是，林玄同样具备凭空捏人的能力。
不能被证明的，则是林玄拥有真正复活元长老的力量。
如此反复论证，林玄仍然落在下风。
真神的伟大，依旧无法被攻破。
这个问题，已经成为死结！
“林道友，这件事情怕是说不清了，但有一点必须承认，真神的确拥有掌控生死的力量。”季丹阳皱眉一叹。
林玄能做到的，真神更能做到。
真神能做到的，林玄却未必能够做到。
孰高孰低，还有争吗？
“好。”出人意料的是，林玄竟然点头了。
他痛快地承认了季丹阳的论调。
“这么说，你们都认定，第一次被真神复活的‘元长老’，是真正的元长老，对吗？”
“的确如此。”季丹阳并非存心质疑林玄，但事实不容争辩。
月无双则有些无语。
这件事情已经无法被证明，继续纠缠毫无意义。
却见林玄大手一挥，震惊全场！
“那么请伟大的六欲之神告诉我，他，又是何人？！”
嗯？
众人眼前人影晃动，只见刚刚化为血雾消散的元长老，又一次现身而出！
嘶嘶！
“元长老，你……你是人是鬼？”
“怎……怎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一时迷了。
元长老生生死死好几次，看似已经无法再被验证。
林玄挥手之间，却又将他摆在了海天祭坛上。
有人注意到，这一次现身的元长老，并非从血雾还原。
而是随着林玄的手势，直接出现在了祭坛上！
跟之前的两次生死，显然不同！
“林玄！”六欲之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可说？”林玄的脸上，则露出嘲讽的笑容。
“刚才怎么回事，我……我去了什么地方？”
再次现身的元长老，一脸惊愕地四下打量。
确认自己是在海天祭坛上之后，便满脸惊恐地发问。
林玄笑而不语：“这个问题，我想让伟大的六欲之神来回答，可好？”
元长老于是望向六欲之神，等待祂的回答。
但他却从六欲之神的眼中，看到了最恐怖的杀意。
嘭！
轰鸣乍起，元长老再一次……不，这一次，他没有再炸成血雾。
来自六欲之神的恐怖杀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
那是林玄在他身外，设下的天地之力屏障。
这屏障隔绝六欲之神的杀意，保住了元长老的性命。
众人于是明白，这位元长老，才是如假包换的元长老本尊！
而这样的事实，也让海天祭坛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众人对于六欲之神的信仰，有了松动！
“林玄，你敢欺骗神明？！”
“你口口声声自称神明，难道连真人假人都分辨不出吗？”林玄抱以嘲讽。
元长老本尊，他从未真正抹杀。
而是以帝经之力将其裹挟，通过星界之门，送往某个随机的星域。
第一次被他抹杀的“元长老”，只是他随便从滚滚杀潮中采血腥之气凝聚的假身。
六欲之神的确将其“复活”，但复活的仍是假身，却不曾分辨是否本尊。
大概祂也并不认得对方，亦不记得自己的无数信徒中，有这样一个人。
月无双和季丹阳的脸色，此刻异常古怪。
真神从来都是伟大正确的，但却被这样的事实所质疑。
信仰一旦松动，便有可能演变成可怕的后果。
好在只是松动，而不是动摇。
众人虽有些疑虑，却不至于在根本上推倒这份信仰。
六欲之神依旧强大，祂的神位依旧稳固！
林玄又将，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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