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与张三丰在院中站定，平静的武当山无风自起。
无形的势在两人的身上升腾，与四周天地相融。
这一片方圆，好似被两人从天地大宇宙中给分割出来，化成了两人的小空间。
张三丰左臂搭着浮尘，右手捏出道揖。
微风绕着他旋转，四周草木枝叶都被牵引过来，随风起舞汇聚成太极的图案。
太极之意如封似闭，与天地相合。
这一刻，他就是道，太极之道。
另一边，秦风束手而立，脸色严肃。
直到此时，他终于确认了张三丰的真正实力。
根本就不是外界传闻的金刚境，而是与天地相融的天人境。
论道时交流的是武道理念，此刻展现的才是真正修为。
面对这样一个对手，秦风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涌出无尽的战意。
因为，只有天人境的人，才能接住十三龙象之力的爆发。
双臂一阵！
嗡！
背后的虚空出现波纹，空间像是发生了褶皱。
十三龙象的力量被他彻底催动起来，已经影响到了这片空间。
“老道已经足够高看秦小友，可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
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有了挑战天地的资格！”
张三丰双眸猛然一睁，开口惊叹。
到了他这个级别才知道挑战天地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实力不够时，身处大世界中，感觉自身渺小如尘。
直到进入天人境，与天地之道相合，才会摆脱渺小的错觉，成长为天地之间的巨人。
可是与天道相合，就要体悟天道，顺从天道的发展轨迹。
这就像是被关在一座樊笼里面，没有自由，
天地就是樊笼。
只有挣脱樊笼，才能更进一步，获得自由。
而对抗天地、打破樊笼、破界超脱这一过程，就叫做破碎虚空。
说起来很简单，可是每进一步都是很艰难的，如同跨越一道鸿沟。
因此，天人境只是个笼统的说法，如果细分的话可以称之为：
天地樊笼、与道相合、破碎金刚、破碎虚空。
天地樊笼为初入天人境，已经触摸到天地间的规则大道，却难以撼动、不得自由。
与道相合则是更进一步，可以体悟天地之道，领悟自身武学大道，神形相融，圆润如一。
破碎金刚则代表着已经有实力向天地挑战，形成自身之道，独立于天道规则之外，与天地并行。
也有一种说法，这种境界的人精神已经化道，可以元神超脱天地，留下不灭躯体。
破碎虚空则是内外一体，镇压与天地之上，可以破碎天地大道超脱而去。
秦风的十三龙象之力，已经能让天地动荡，实力等级上可以说是破碎金刚。
可他的破碎金刚又名不副实，空有肉身强大，精神还远远达不到化道的地步。
元神化道，就算肉身破碎也能存活，可以夺舍重生再活一世。
而他肉身要是灭了，就是真的死了，力量再强大也没有用。
张三丰并不知道这些，所以看到他引起空间动荡时，才会这么惊讶。
“张真人，小心了！”
秦风提醒一声，一拳就轰了出去。
龙象神音震耳。
肉身劲气凝成龙象虚影呼啸而出，所过之处空间一片扭曲。
张三丰双眼一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只见他双脚缓缓分开，双手划过虚空，化成太极之势。
嗡！
浑厚的内力引动天地之力，风云凝聚成太极图案，将龙象之力包裹。
随着他脚步迈动旋转，一引一泄之间，十三龙象的力量竟然被化去了一大半。
嘭！
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踏，剩下的力量也被他顺着身体导入地下。
轰隆隆！
地面起伏，平整的大地出现一条十多米的土垄。
秦风眉头一挑：
“好一个太极拳，好一个太极之道。
再来！”
这一次他不再单纯的轰拳，而是冲了上去挥掌出击。
他以肉身的力量代替内力，施展出了天魔策中的武学招式。
或掌或拳或爪，每一招都精妙无双。
爪法自然是归魂十八爪，这门武学的厉害不必多说。
掌、拳的招式是天魔大法中的天魔手七十二式，变化之妙虽然不如归魂十八爪，可攻击力丝毫不弱。
又是被秦风以十三龙象的力量施展出来，每一击都惊天动地，声势骇人。
也就是张三丰，已经达到了与道相融的境界，自身武道圆润如一。
不管秦风施展什么招式，他只以太极拳以不变应万变。
不但能把招式给化解了，还能把力量给泄去，甚至借力打力间反攻回来。
秦风肉身强大不假，可被自己的十三龙象之力反恐，也是痛的龇牙咧嘴。
这还是龙象般若功大圆满后，首次与人正面交手还吃瘪的。
“借力打力，你会我也会。”
吃了几次暗亏后，秦风运转起乾坤大挪移，与张三丰的太极拳拉扯起来。
两者武学理念不同，效果却有相似之处，都能够借力打力。
战斗的场面，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两人的功力就像是皮球，你拍过来我踢回去，都不愿意硬抗。
只是这可让四周环境糟了大殃。
本来地面平整、环境雅致的小院落，变得残破不堪。
常青树倒了，假山奇石碎了，花花草草更是变成了碎屑随风飞舞……
远处观战的张无忌三人都是眼皮直跳，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唯恐泄露出来的力量波及过来。
张无忌还好，胳膊腿健全还能跑。
俞岱岩和殷梨亭还是个残废呢，四周连个小弟子都没有，跑都跑不了。
所幸，这场战斗没有持续太久。
张三丰将秦风推过来的龙象之力引出，轰击在远处山石崖壁之上。
“轰隆隆！”
一大片山崖都出现裂缝，碎石滚落。
他施展梯云纵一下跃出去数十米，落地后摆手道：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老道的骨头都要被你给拆了。”
他虽然能够以太极拳接下十三龙象之力，可化解或反转时都要自身承受。
他这一百多岁的身体，哪比得上秦风。
一二百招还可以，再多就吃不消了。
“哈哈哈，畅快。
武功大成后，还是第一次这般畅快的与人战斗。
张真人名不虚传啊！”
秦风畅快的大笑，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了明确定位。
全力战斗下去，可以靠暴力击杀张三丰，不过自己也要受伤。
“呵呵，秦小友才是真的厉害。
这世间能做你对手的有几人，但是能胜过你的，怕是还没有呢！”
张三丰苦笑摇头，彻底服了。
运转内力，气沉丹田，这才把沸腾的血气给压下去。
可看到四周的景象，血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捶胸跺足的叫道：
“哎呀，我的小院怎么成这幅摸样了？”
张无忌三人一阵无语。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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