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当时还以为就是那个家伙干的，但是不得不说沈大山说的也对，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拿他没办法。
“那你们最后是怎么说的？”孙李氏问。
他们查了那么久才回来，总该有个说法。
“这是必须要报官的，这种东西要是被人家知道了我们知情不报，整个村子都有罪。”周庆巴不得马上动身，却被拦了下来。
“只不过村长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我看村长就是想拖延时间，今天是不好去报官的，但是明天还不知道会找什么借口推脱。”孙方直了解村长的想法。
此事一旦被官府知道，就算最后查出来是和杨家没关系，他村长的位置也是绝对不能坐下去了。
在百家村是没有一定要守岁的习俗，再说今天出了那种事，大家都受了惊吓，都想先早点休息了。
宋清和沐浴后躺在床上，还是在不停想今天的事。
宁既明准备上床的时候，看到她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屋顶。
“好了，着急也没用，快睡吧，”他摸上床，心猿意马，“我们要不......”
“夫君，我还是觉得不对劲诶。”宋清和翻过身，手肘支起身子，撑着下巴看向宁既明。
宁既明暗暗叹了口气，“哪里不对劲？”
“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徐兰兰的表情很奇怪，她震惊的样子不像是被吓到的，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还说什么不是她做的，那样子明显就是心虚了啊。”
宋清和还是想把这些原本觉得胡思乱想的事情告诉宁既明，不然自己心里乱猜也没用，还烦人。
“还有啊，我总觉得那个李红丹就是在跟着徐兰兰，眼神都直愣愣地盯着徐兰兰，不像是顺路的样子。”
宁既明一下也没了缠绵的心思，“徐兰兰和李红丹吗？”
“她们两个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近祠堂的啊。”
徐兰兰虽然是徐家人，而徐家人也有参与祭祀的准备工作，但是徐兰兰是个女人家，就算再怎么受人怜爱，也不可能会放任她随意进出祠堂。
还有，那几个大家族之间是会互相监督的，巴不得对方出什么岔子，所以不应该出现这种意外才对。
“那有没有可能是徐兰兰和徐家的那个守夜人串通了，让那人帮她动的手脚，这样她就不必亲自进出祠堂了。”
“可是，哪个徐家人愿意帮她这个忙？还有，徐兰兰为什么要破外祭祖呢？今年徐家的守夜人是徐族长的儿子徐志，他会为了徐兰兰一个人，去破坏整个村子的人的祭祀吗？”
“这要是被人查出来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宁既明让宋清和躺下，把她的手塞进被窝里。
“我们问了那三个人，他们看起来是有点慌张害怕，但是应该是害怕自己被怀疑，不像是真的做了亏心事而心虚的样子。”
“这样啊，”宋清和乖乖躺好，“那要是徐兰兰破坏的是供桌呢，供桌塌了，再重新布置就好了，或许会误了吉时，但是还不会彻底让祭祀无法进行。”
“供桌塌了也是大事，只是今天又香炉爆炸在前，所以显得没有那么严重了。如果真的是徐兰兰做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既明不觉得徐兰兰有那个胆子。
“或许她的本意并不是要破坏祭祀，今天的意外明显是她没有料想到的，所以她才会那么震惊，否认并不是她做的。”
宋清和同样不认为徐兰兰真的胆大到拿关乎全村人命运的祭祀开玩笑。
“李红丹。”宁既明忽然说道。
“什么？”宋清和正思考着，没听清他说的话。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次从镇上回来的时候，看到李红丹正和一个道士说话？”
“是了，你是怀疑李红丹与外人联手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李红丹因为赵伯勇的事情几乎已经疯了，前几天看着倒是恢复了正常，没在继续闹了，还以为她已经看开了，现在看来不见得是这样，只怕是记恨上了大家。”
宁既明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他翻身下床，“你先睡，我去看看。”
“去哪里？看什么？”宋清和一头雾水。
“如果真的是这两个人搞的鬼，今天她们得手了，正是激动的时候，或许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我去探一探。”
这种事拖不得，时间越长，要是有什么证据，她们就有更多的时间销毁。
而且心情越平静，往后也不容易从她们身上看出什么。
宁既明迅速套上黑色的外衣，“你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宁既明很快就走了，宋清和还在愣着，不知道她们怎么几句话就得出这个结论了。
不过她睡是不敢睡的，只能坐在床上傻等着。
除夕这天会点上两根红烛，直到蜡烛自己燃尽。
让宋清和不合时宜地想到她和宁既明两人迟迟没有到来的新婚春宵夜。
每一次好像时候，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让人没了进行下去的心情。
本来她是想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好时机的。
“哎。”宋清和叹着气，趴在窗边，时不时地往外看。
宋清和没想到宁既明这一去，就是一整晚。
她一直担心宁既明，根本就没合过眼。
卯时的时候，天都还没有亮，宋清和实在等不下去了。
犹豫再三，还是去敲了孙家的门。
是孙淳出来开的门。
“清和，怎么了？这么早就来了？”孙淳披着大衣，睡眼朦胧地看着宋清和。
“大哥，我夫君可有来找过你？”宋清和焦急地进门，压低了声音问。
孙淳看她脸色苍白，让她进了里屋，“他没有来过。”
孙大嫂一边搓眼睛，一边坐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
宋清和不住地浑身颤抖，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说了昨天晚上她和宁既明的推测。
“夫君也觉得那两个人可疑，所以就想着去一探究竟，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孙大嫂这下子清醒了，“这可怎么办？”
孙淳已经穿好鞋子和衣服，“我去找周庆。”
然后也不多说，径直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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