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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六月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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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热情,将他们留在家住下。山下逢秋收也歇课,村里都在农忙,不用教课徐宴之便换下白衣,找林婆裁的粗衣换上,跟苏祁一道在林婆家旁修了个简单屋子。

林婆勤快,前后不知累的过来端茶送饭,找了几个村里的男丁过来帮忙,比人粗的梁柱他们两个还真搬不动,这下轻松不少。

苏祁总观整间草堂,还差几步就能凑合。他坐在刚修好的篱笆墙上,忽闻低泣,四下循声去寻,就见林婆手里端着饭碗,靠着土墙正抹泪。他忙唤了声阿婆,而后问:“怎么了这是?”

林家人丁多院子稍大,篱笆到他胸口,他就趴在篱笆上伸长手过去,问:“今个没见林州回来,是出了事?”

林婆听见他声音,惶恐擦泪,掩住脸换出干巴巴的笑,道:“没有,我那么多孙子,数阿州最乖最稳当。”林婆望他一眼,有些凄凄,道:“我说了,子峣公子可莫生气。”

一听,苏祁顿时脸肉绷紧,不笑就等林婆说话。“林州有个舅舅,住在后山,跟我们都不大亲,公子应该见过的,就昨夜跟我一道在村口等你们那个。”

苏祁点头:“嗯,听林州说,猎兔子的弓箭都是他做的。”

“是了是了。”林婆抹干泪凑过来,一老一少抵着头隔着篱笆悄悄话,活像村头倒着那界碑上,常坐着聊八卦的村妇。

林婆道:“咱向晚村不大,子峣公子做什么或带来什么人,全村都晓得。村长人好,但年岁大了,不可能多么帮衬,公子来就是村里的福星,都喜欢公子呢。更乐意帮公子修私塾,修水渠。我们心里都明白,这些都是为了我们好,不像官差,来了一张口就是什么地税、人丁税,公子也不管我们要钱,是菩萨,是菩萨......”

说着,林婆又呜呜哭起来。

苏祁顿感汗颜,合着说什么可莫生气,就是这些么?刚巧徐宴之在身后唤他进屋看看,苏祁一回头,林婆就拽住他,道:“还有,林州他舅今个下山了,去了官府。阿州跟我说,他去官府告状,说子峣公子私修水渠,没官印,这我一个老婆子也不懂......诶,公子!子峣公子。”

林婆话没说完,苏祁就气冲冲走了,剩她自个原地跳脚。不出几步,苏祁又折回来,问:“在哪?林州他舅家住哪!”

林婆被他粗气大喝吓了一跳,颤巍指着林家屋子后头,苏祁转头走了。徐宴之在新屋门口没进去等他,见他那流星步伐,紧握拳头,手里就差根棍子。

徐宴之心道不妙,便走去林婆家,问:“阿婆和他说了什么?”

林婆被苏祁发怒样子吓着,正坐在屋前发呆,手抚着胸口舒气。

徐宴之站在几步外,就见过他一面,面相正气有书生那派头,但人高马大的,更不是书生那般弱不禁风。着实将她没缓和的心神又提起,觉着喉咙发干说不出话。就这么瞪眼坐着跟徐宴之对望。

徐宴之见无望得到答复,便弯腰一礼,道:“抱歉,多有打搅。”

他也去了,循着苏祁走的道,跟到后头去。林婆缓神见门前空空无人,才陡然惊醒,会出什么事。林婆伸着脖子,站在门口大喊:“阿州!阿州快回来!这死小子跑哪去了……”

徐宴之绕了几家户,问了一路。一听他是问苏祁,都热情给他指路,叫徐宴之都觉着,待水渠和私塾修成,他们不得给苏祁建个庙立像供着?多好个人,富家公子的闲钱,加上在都城任职得的俸禄,都往村里捐了。

但他更多是为官者的怜,可怜这落后不知几代的村落,连路都没有修过的痕迹,下雨泥泞踩的坑洼,天晴晒干铲平突兀地方就能走,然后再下雨又是坑洼到不能走路。

一个地基笔直的斜坡,从上到下段了两层,他要走一层,抬高腿跨到下一层,铲平的,还是坑坑洼洼。

在门口筛麦子的蓝寡妇,听后笑嘻嘻的给他指了一个窄道,说:“峣哥儿生的扎眼,他一过,我不抬头就知道是他。”

什么话?不太靠谱。徐宴之正备转身去下一家问,蓝寡妇拉住他,自认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朝他眨眨眼,道:“你们山下来的男人都这般俊俏,见惯繁花,可乐意赏赏清荷?咱虽不是菡萏,至少也正当年岁,还艳呢。”

不等徐宴之说话,一人在身侧推了他一把,淡声在耳畔:“先生让开些。”

徐宴之正退,忽然生被那人推到后头,只见一个绑攀膊的年轻女人。背对着徐宴之,他如何知道身前这人年轻,是他老毛病犯了,扫到女人那未留岁月印记的脖颈。

在大理寺里见多了血肉模糊认不清脸的尸体,认年岁性别,就看脖颈皱纹和手。此刻他正想,陡然被面前情景吓回了神,那推开她的女人,毫不留情将手里满盆水泼过去。

蓝寡妇也愣,骇然盯着那女子,瞅自己从上到下湿的透彻,怒火一瞬上来,张牙舞爪就过去撕人脸皮,嘴里骂道:“祁佩裳!你疯了不成!老娘与你无冤无仇,生辰送你鸡蛋,正旦给你送糍糕,老娘又哪点惹着你了?”

祁佩裳后退数步,躲开抓挠,冷冷盯着她,道:“蓝婶好客热情,我感谢你,但你勾引我夫君!前面恩情这一笔账就能抵消!前日子你是不是丢了根银质的花簪,就在我家床头桌上,不信?跟我进屋看看去,你敢说那不是你的?就你骚,爱用银质东西!”

蓝寡妇不说话,抿紧唇白了一张脸。

这一下,勾出了不好的事,逢遇这类恩恩怨怨,徐宴之躲得最快,抬腿上坡走人。可这祁佩裳嗓门大,转头看向徐宴之这处,道:“先不论这件事,子峣公子带来的,是教书育人的先生,就你学人勾栏女的样子,想勾搭人先生不成!害不害臊!还学林州他们叫子峣公子峣哥儿。”

徐宴之腿长逃得快,也不敢再问哪家人,见一路围观瞧热闹的对他笑,他依然回笑,走到尽头了。他试着向蓝寡妇指的那条道走,没走几步,果真听见熟悉声音,苏祁惯用暴力手段。

拳头击打肉的声音。

徐宴之急忙寻到,打门进便见苏祁面露狠厉,将一个壮汉按在地上,反复问,“什么仇怨。”以及“意欲何为。”

他扫了眼院子,宽敞却空旷,细看俨然是大户人家才有的高墙明瓦,再看发现已经颓败成了废墟,七零八碎的铁皮铜柱堆满西角,再看那地上的人,身上油污,泪痕满面。特别是看见徐宴之进来,喘气更粗了,如那耕地的牛。

徐宴之先开了口:“林望阁。”

是曾经同窗,又在都城繁槿书院同考贡士,贡院本就严格,又有太子殿下亲临,他还在里头杀了汪修。

林望阁哇哇大哭,吓退了苏祁,站到一旁侧头看徐宴之,问:“你怎么找来了?”

见徐宴之过去拉着林望阁的胳膊,苏祁上去按住他的手,蹙眉道:“你认识?”

徐宴之解释道:“林望阁,在临川书院我们曾为同窗。”

苏祁脑子如蜂过,嗡嗡直叫,重复道:“林望阁?同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人。”

徐宴之懒得理他,拉林望阁起来,注视着他那双眼,发现右眼如死灰,林望阁怎么眨都不再复燃,没有亮光。

是瞎了。

林望阁听他说同窗时,哭的更狠了,而后甩开徐宴之的手,半怒半哀道:“你现在说同窗有何意义?我曾向你伸手,祈求你救我!在书院见你策论之好,打心底佩服,知道你这人面冷心热,同窗有难总会帮吧。可我期许你会有法子助我脱困,你有才名,又幸运能得太子赏识。我就求你说一句话,只是一句话!让汪修不再折磨我......”

林望阁越说,越没气劲,手臂从徐宴之手里滑出,整个人跌在地上。道:“你是御前状元何其风光,你们不会知道、不会知道榜眼是我。可我娘等不到我考上入仕,等不到我挣钱养她的那一日。我娘说我是她的希望,可是只有她在了,我才能是希望。”

林望阁一只眼留着泪另一只空洞无光,发了疯似得大笑,“三甲啊!向晚村从头就没出过举人,我竟中了榜眼。可我哪里还有官做。刑部查清定罪我是出于防卫,才失手杀了汪修,他死了,我瞎了一只眼,那笔捅进我眼睛的时候,我也抓着笔插进他的脖子……”

“别说了!”

苏祁想起来了,想起来这张脸,曾经差点害死他。

苏祁紧抓住林望阁的衣领,把人上身提高,道:“这就是你污蔑我的理由?就算得了榜眼,才学过人。就你这狭隘心胸,别说是做官了,做宦官都能死千百遍!你早前和白家二子,引兰乑行商人杀我,要剥我脸皮,我可曾报复过你?”

林望阁难抑制的泪,多是绝望,是被追着捅心口的绝望,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吃穿用度多受帝王封赏,有无数人自发奔着你的身份救你!而我是农夫之子,我不能走错一步,我走错了,要求人施舍,要求人解救,最后被冷嘲热讽,丢尽脸面!”

苏祁微怔,似有理亏,终是放手让他跌回地上。

徐宴之在旁始终没说话,眼皮一合,叹道:“他不过骄傲些,曾对你冷言,你却想要他的命,甚至想要他们苏家的命,不仁不义在你,买通舶官引他舟渡,要在海上杀他,你可曾知道这是个不平等的买卖。是你太偏激,太在意。”

他字句淡然,如往昔一般无二的态度,令林望阁多生讥诮,冷笑一声,“苏子峣不是依旧活着,我没杀他。”

听他这句话,徐宴之老毛病又犯了,律典看多实在头痛。他道:“已杀和未遂是两码事,有计划且有行动就是罪。我若将你在临川的行径告诉殿下,你如今还能活着?”

徐宴之虽不曾在关键时刻伸手,但也算救过,没在他身上压罪,没状告他。

苏祁看了看颓丧在地的林望阁,那个曾差点害死他的人,他却不曾有一刻记得,忘得干干净净。是心宽不记仇,还是觉得小人物而已,伤不着他,苏祁自个也不清楚了。

他们一同走了,苏祁耸肩道:“得,我还得去知县那打点,他一报我名字,我爹那肯定会知道。”苏祁望望山峰顶上隐没的晚霞,一叹,“藏不住了,向晚马上就该向明了。”

徐宴之在他后脑轻了拍下,“镇安侯名讳,谨言。”

苏祁懵着,前懵忽然脑袋挨了一下,后懵这镇安侯名讳,纠结想了想,“镇安侯已故,我提又怎么了,何况我随口的词,你还跟我掐字眼?”

一前一后追赶着跑下后山坡,遇到蓝寡妇坐在外面剥豆子,失魂落魄丢不到瓦盆里,三两个滚到地上。

“蓝嫂子怎么了?”苏祁把豆子捡起丢她水盆里,转眼往她家矮墙里望,忽得呵了声,“嫂子家那块墙都矮了一寸,也不怕招贼,明日有空找人把墙砌高点,自己一个人安全。”

蓝寡妇笑了笑,有些苦,拜了他又拜徐宴之,“子峣公子和这年轻先生,不妨事的,常年住着也习惯了,周围邻居都挺好,没招过贼。”

苏祁也笑了笑转身下坡,身旁的人却动了,徐宴之跨过渠沟默默蹲在那缺一块的矮墙下边,挽起袖又敲又拍。

苏祁走过来弯腰,“干什么?”

徐宴之转头看见那蓝寡妇绿着一张脸,走过去指到祁佩裳家,“今天闻见她身上有药味,你这侧墙那块都被踩实了,墙下是新垫去的土,土上有药味,应该是常年熬药的灶台土。”

苏祁把徐宴之拉到身后,“毛病又犯了。”转头跟恍若惊弓的蓝寡妇赔笑,“蓝嫂子别理他,读书读魔怔了爱犟这圣贤道理,疑心病。”

苏祁推搡着两人正下坡,蓝寡妇在身后忽然泣泪,“先生说的没错,这墙就是被人踩的,土也是人弄来踮脚的,我、我……”

苏祁神色凝了下,“明日再说。”

跑下坡后苏祁头有点昏沉,眼皮直往下坠,靠在徐宴之身上走。徐宴之推着他的头碰到滚烫的额头,“方才为何不让她说,你知道这中间隐情。”

苏祁咕哝道:“我就是知道才不让你说,一个失去夫婿的女人这事别在门面上说。”

徐宴之任他靠了,“烫手,村里有大夫吗?”

苏祁抬眸白了一眼,“你觉得呢?有大夫我还能找郡主上来,郡主闲不住还想跟王爷去江北充个军医,来这多安全。”

昏暮已临近,周遭涌来凉意,本就跑着下来,苏祁累了几天没怎么合眼,当夜就昏了。

温苑秋给他脑门搭上浸湿的布,道:“成了,身上没带风寒药,你说村里谁识得路来着,带我去后山,我去看看有没有药草可采。”

苏祁发热,耳朵连着脸红成一团。

温苑秋正规划着,也不管他答不答话,想着要去后山,“我多采些,多备着,说不准以后也有用处。”

苏祁眼睛半睁,眼珠子往上一翻,“草痴,堂堂郡主喜欢挖草,古怪古怪,真是埋汰。”言罢,苏祁按着脑门那块布,慢悠悠翻身背对温苑秋,又说:“睡了,郡主今晚跟徐淮诩宿林婆那,这先让我睡。”

温苑秋咬牙切齿:“成啊,明日采断肠草回来!”

温苑秋被撵出去,关门后一转身,差些撞着人。

面前少年飞快后退到阶下,弯腰垂首,埋进朝前伸直的手后,道:“对不住,方才在想事,没、没注意到......”林州抬头,对上温苑秋那探究的灵眸,忙低头,问:“是、是峣哥儿的朋友么?”

“是了,你是林婆的孙子?明日可否带我去后山,我采些药,下山太远,我怕他死里头,太晦气。”温苑秋还气苏祁嘲他那句,刻意将后头的话说大声。

“啊?”林州愣着,看她千般灵动,又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津,道:“是,好好......那明日一早就去,峣哥儿身体要紧,我送碗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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