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跟着葛老六,穿过花园曲径。
最后在院落西北角的假山前站定。
抬眼看去。
假山表面藤蔓缠绕,山石构造均衡。
看不出异常。
“大人,就在里面。”
葛老六说着拨开一处藤帘。
吃力地搬开一块石板。
露出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秦昊眼眉一挑,弯腰钻入。
“大人小心,里面还有台阶。”
葛老六抢先引路。
假山内部别有洞天。
刚进入时眼前漆黑。
视线适应后,看见一条向下石阶延伸进黑暗。
葛老六点燃火折子走在最前。
下了约莫二十级台阶。
眼前豁然开朗。
火光下,景象尽收眼底。
这是一间约三丈见方的石室。
室内景象让秦昊瞳孔骤缩。
只见里面层层叠叠堆满了木箱。
初步估算,足有上百个!
角落处,七八口红木大箱被撬动过。
锁还在上面挂着,但箱盖已遭破坏。
秦昊冷眼扫了葛老六一眼。
这哪是不小心碰倒?
分明是故意撬开的。
葛老六缩了缩脖子,赶紧看向别处。
秦昊没理他。
走到一个箱盖已被打开的木箱前。
葛老六连忙将火折子移近。
秦昊眼睛瞬间眯起。
火光照耀下,银光刺目。
箱子里整整齐齐堆放着银锭。
秦昊俯身拾起一块。
面额五十两。
入手沉甸甸。
底部清晰铸着“唐官银·永安府库”字样。
秦昊放下银子。
又看了其他几个被破坏的箱子。
“就……就是这些。”葛老六声音发颤,“属下追猫追到这里,猫钻进来,属下跟着进来,不小心绊倒箱子……”
驴二蛋冷哼一声:“这些明明都是你撬开的。你当大人是傻子?”
葛老六一阵轻咳。
恼羞成怒地狠瞪驴二蛋一眼。
随即又变成谄媚的笑:“大人,属下看到这些有些好奇,所以……”
秦昊冷声道:“如果这上面没有‘官银’二字,你是不是都要装进自己腰包了?”
葛老六连忙举手表态:“大人,属下绝对只是好奇!若不说实话,天打雷劈,和驴二蛋一起死!”
驴二蛋一口口水差点呛进肺里。
一阵吭哧:“大人,他……”
秦昊摆摆手。
他只是敲打葛老六的行为。
对其人品,还是比较放心的。
这葛老六故意找驴二蛋过来搬银子,其实是藏着小聪明。
目的就是让秦昊知道箱子是他撬的。
这么多官银不放在府库却放在密室,肯定见不得光。
若真是秦昊搜刮来的,他偷进这里就是死路。
带着秦昊来看,自然是表忠心。
秦昊没理这俩棒槌。
放下银子,环视四周。
石室一角还堆着些卷宗账册,覆着厚灰。
“驴二蛋!”
“在!”
“立刻去请梁大人过来,让他带上可靠人手。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是!”
“葛老六!”
“在!”
“自己去院子门口守着。进来一个苍蝇,老子拿你是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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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石室内灯火通明。
梁辅升带着两名心腹书吏,指挥军士清点。
银锭被一箱箱搬开。
清点。
记录。
“白银八十九万两……”
“金条三千两,折银约三万两……”
“东珠两匣,玉器三箱,古玩字画若干,估约值三十万两……”
“合计……一百二十二万两有余!”
梁辅升念出最后数字时,声音都在抖。
他猛地转向秦昊,眼中迸出狂喜:“大人!这……这是天降横财啊!”
秦昊却面色平静。
他踱到那堆卷宗前。
随手拿起一本,翻开。
是淇县往年田赋征收细目。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还有几处显眼的红圈。
“江书画的笔迹。”梁辅升凑过来看,立刻认出来。
秦昊又翻几本。
有漕运抽成分账。
有盐田“干股”分配记录。
甚至还有几封与“秦是非”往来的密信。
最主要的是——
这些银子的来历,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来,”秦昊合上册子,冷笑一声,“那个江大人,把这儿当成自己的私库了。竟然一点都不避讳。”
“应该是大人到任太过突然,他来不及转移!”武卫国兴奋道,“这下全便宜咱们了!”
众人脸上皆是喜色。
有了这笔钱,新区建设燃眉之急可解。
梁辅升激动得搓手:“真是柳暗花明!大人,我这就安排人把银子搬入库房——”
“不急。”
秦昊抬手制止。
“先把账本收走。银子既然在这儿,那就跑不了……”
他弯腰拾起一颗珍珠。
在掌心掂了掂。
忽然问道:“梁大人,你说……江书画现在在做什么?”
梁辅升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秦昊将珍珠抛起,又接住。
目光在这些银子上面扫过。
“丢了这么大一笔钱,”他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他会甘心吗?”
梁辅升一怔。
随即眼睛一亮:“大人是想……”
秦昊淡淡一笑:“我们不是要解决衙差的问题吗?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
半个时辰后。
梁辅升从后院回来。
立即向一众衙役下了死命令:
夫人的爱猫不见了。
所有闲着的人都去帮着寻找。
找到了,赏银十两。
找不到,县衙的膳食堂自此关门!
命令传下来。
一众衙役一个头两个大。
膳食堂关闭,那就是不给饭吃。
县衙这么大的地方,上哪找去?
整整一个上午。
众人几乎将整个县衙都翻过来了。
小狗倒是找到了几只。
就是没看见猫!
夫人的婢女冬梅狠狠冲一众衙役发了顿脾气。
下午的时候。
连一直没在县衙待过的谢都头都被叫了过来。
据说被秦大人训斥了一顿。
就连梁辅升梁大人见势不妙,也以视察工作为由跑去了外面。
秦昊过来没找到他,一脸阴沉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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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时分。
秦昊又来到了梁辅升的县丞衙门。
“梁大人还没回来?”
语气生硬,显然压着火气。
守门的书吏连忙过来弯腰禀告:“听回来的衙役说,梁大人准备晚上去城外视察灾民,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了。”
秦昊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县衙里的公务都不办了?”
书吏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秦昊随手拿起一沓待处理的公文:“有没有急需处理的公函?”
书吏看了秦昊一眼。
暗自吞咽了口唾沫。
一咬牙,从桌子上抽出一份请柬。
“这份请柬午后的时候外面的衙差送进来的,说是要梁大人亲手交到大人手上。而梁大人没回来,所以一直就放在这里……”
“哦?拿来我看看。”
秦昊说着伸手接过请柬。
翻开。
快速地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当目光落在落款上的名字时——
眼睛突然一眯。
迸发出一股慑人的光芒。
“哼!”
他冷哼一声。
“这个江书画……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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