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发现一具尸体,现场所有证据都指向其妻。动机、凶器、监控时间线完美契合。
妻子认罪,舆论唾弃。
审判前夜,老刑警在死者电脑发现隐藏日记:“计划成功第一步:让她杀了我。保险金将启动第二步…”
深入调查,死者竟是“完美受害俱乐部”成员——该组织竞赛式策划自身被害,以极端方式报复亲人并获取高额保险。
妻子只是他选中的“执行工具”。
警方紧急翻案,妻子释放。
走出法庭时,她对记者哭诉:“我是无辜的!”
转身刹那,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
她手机收到新消息:“俱乐部祝贺您完成‘反杀策划者’隐藏任务,奖金已翻倍。欢迎晋级更高级别游戏。”
阳光很好,照在她新做的美甲上,那颜色,和死者日记本的封面,一模一样。
《遗产递归》
富豪留下诡异遗嘱:子女需住进老宅,每晚讲一个自己害过人的秘密,录下来。讲满365个,平分遗产。
子女们起初编造小事,渐渐为赢,开始坦白欺诈、陷害甚至见死不救。
宅子弥漫着罪恶的香甜。
最后一夜,最懦弱的小女儿颤抖道:“我…我调换了爸爸的心脏药。”
举座哗然。
突然,所有录音设备自动播放,365个秘密交织成嘈杂地狱。
灯光骤灭又亮。
富豪的全息影像出现,笑容冰冷:“谢谢你们。这些录音已实时发送给相关执法机构、商业对手、媒体及受害者家属。”
“我的遗产?早就捐了。这游戏,叫‘清理门户’。”
宅门轰然落锁,警笛声由远及近。
小女儿却缓缓站起,关掉藏在项链里的干扰器:“爸爸,你的全息程序,该升级了。发送失败哦。”
她走向保险柜,输入一组数字——那是她坦白“罪行”的日期,也是她真正开始给父亲下毒的日子。
柜门打开,空无一物。
只有一张她幼时画的全家福,背面是父亲的笔迹:“你六岁那年就知道我偷看日记了,对吗?继承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去找你妈妈吧,她等很久了。”
照片上,母亲的笑容,温柔得令人窒息。
《恐惧疗法》
心理诊所推出“恐惧具象化疗法”:将患者的恐惧化为实体怪物,在可控环境中面对并“杀死”,以获治愈。
怕高的,怪物是万丈深渊。
怕背叛的,怪物是挚友举刀。
我畏血,我的怪物是一团蠕动的、黏稠的猩红。
我“杀”了它三次,自觉痊愈。
直到我在街头目睹真实车祸,鲜血漫过鞋底,我却异常平静,甚至蹲下仔细观察。
当晚,被我“杀死”的血色怪物在我梦中重组,它不再可怕,而是匍匐在我脚边,亲昵地蹭着。
它说:“主人,欢迎回来。你不再怕我,是因为你已成了更可怕的东西。”
我惊醒,看向镜中。
镜中人舔了舔嘴角,那里,沾着一丝不知何时溅上的、暗红色的糖浆。
不,不是糖浆。
是昨天那场车祸里,某个伤者喷出的、温热的血。
而我,竟觉得那味道…有点甜。
《替罪天使》
城市出现“替罪天使”,专门替人顶罪,明码标价:小偷小摸十万,伤人五十万,杀人…面议。
富豪儿子撞死人,天使顶罪入狱,判无期。
三年后,天使越狱,找到富豪:“该付尾款了——我要你儿子的身份,全部。”
富豪怒斥无赖。
天使微笑,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富豪儿子一模一样的脸,连耳后小痣都分毫不差。
“这三年,我在牢里可没闲着。学习你儿子的语气、笔迹、记忆…甚至,用特殊渠道拿到了他的干细胞,完成了身体微调。”
“现在,他是逃犯,我才是你儿子。”
富豪惊恐,发现真儿子已被天使同伙“处理”掉。
他咬牙报警。
警察带走“天使”,很快又释放:“dNA比对,他就是您儿子。先生,报假警是违法的。”
富豪绝望。
“儿子”搂住他肩膀,亲热低语:“爸,我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您可得…长命百岁啊。”
窗外,“替罪天使”的广告依旧闪烁,只是联系电话,已然变更。
《循环审判》
我被困在一天:妻子被杀,我成为嫌疑人,被逮捕、审讯、判死刑、执行。
每次死亡后,在当天清晨醒来,循环往复。
我试过逃跑、阻止谋杀、提前自首,无一成功。妻子总在固定时间地点死亡,我总被定罪。
第100次循环,我放弃了。在审讯室里,我对警官冷笑:“你们也是循环的一部分,对吧?”
警官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
第101次循环,我醒来,发现自己站在妻子尸体旁,手里握着刀。
而床上“死去”的妻子坐了起来,和走进门的警官击掌。
“恭喜,”妻子说,“通过最终测试:在无限绝望中滋生真实的杀意。你是我们‘完美罪犯培养计划’最成功的作品。”
“现在,去完成你真正的任务吧。”她递给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与我素未谋面的政要。
原来,循环不是惩罚,是训练。
将一颗善良的心,在无数次不公的碾压中,淬炼成冰冷的杀人武器。
我接过刀,手指平稳。
这一次,循环结束了。
但我的手,再也洗不干净了。
《二手记忆》
“记忆交易所”买卖记忆。我常买“美好记忆”注入空荡人生:登顶雪山、深海潜水、热恋拥吻…
直到我买到一段“杀人的快感”。
出售者描述:“就像捏碎一朵花,清脆,迷人。”
好奇心驱使,我体验了。
瞬间战栗后是无尽空虚。
我投诉,交易所回复:“记忆一经售出,概不负责。不过,我们检测到您对‘暴烈记忆’有特殊共鸣,推荐您试试这个…”
他们发来一段预览:是一个男人杀死妻女后,坐在血泊中平静吃蛋糕的记忆。
我恶心欲吐,却鬼使神差买下。
这次,感觉不同。除了快感,还有一丝…熟悉的悔恨?
我调取记忆详情,发现出售者编号很熟悉。
那是我父亲入狱前的公民编号。
而他“杀死”的妻女,是我的母亲,和…本该存在的,我的姐姐。
我从未有过姐姐。
但记忆里,那个小女孩的脸,渐渐与镜中我的脸,重叠在一起。
只是,性别不同。
《最佳员工》
公司年年评选“最佳员工”,获奖者总在半年内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我奋斗五年,今年终于获奖。
颁奖礼后,hR带我进密室,递来合同:“这是‘巅峰体验’附加条款。您将获得一切,但任期仅一年。一年后,自愿接受‘岗位调整’。”
我欣喜若狂,签字。
一年里,我拥有了一切,也树敌无数。
期满当日,我被“调整”到地下室——那里有数十个前“最佳员工”。
我们穿着旧工服,操作着老式机器,生产着公司最核心也最肮脏的部件。
主管笑道:“欢迎来到‘荣誉退休部’。你们曾是公司最好的招牌,现在,是最好用的耗材。”
我看向流水线尽头,那里有一个位置空着,贴着我上一任“最佳员工”的名字。
他已成了机器里的一部分——一组永不疲劳的、被提取出来管理生产线的神经突触。
而我的位置旁边,下一任“最佳员工”的照片已经贴上。
他正在楼上,接过那份带着微笑的合同。
《模范社区》
“乌托邦社区”零犯罪,因居民都植入“善念增强芯片”。
我偷偷给芯片装了屏蔽器,想体验一天“自由”。
结果目睹邻居杀妻藏尸。
我惊恐报警。
警察赶来,勘察后笑着拍拍我肩膀:“先生,您的芯片可能故障了,产生了暴力幻觉。您看,您邻居夫妻正度假呢。”
他们给我看手机直播:那对夫妻正在海滩嬉戏。
但我明明看见尸体就在地板下!
我强行撬开邻居家地板。
下面只有管道。
邻居夫妇“刚好”回来,担忧地看着我:“你需要帮助。”
我被强制送进“芯片维护中心”。
“治疗”后,我“康复”了,相信那是幻觉。
直到我在中心地下室,看到那具熟悉的尸体,正被放入“记忆素材提取器”。
技师对同事说:“这人的‘被害妄想’记忆真生动,稍后植入给下一个芯片故障者,丰富社区数据库。”
我摸摸后颈,芯片微微发热。
它正在记录我此刻的“恐惧与困惑”。
也许很快,这也会成为某个邻居的“逼真幻觉”。
《时间胶囊》
考古队打开千年前富商的“时间胶囊”,里面不是珍宝,而是一本账册,记录他如何陷害对手、逼死债主、贩卖人口。
末尾写着:“我将真相埋于此,因我相信千年后道德标准巨变,我所行将被视为‘魄力’与‘智慧’。后世诸君,以为然否?”
舆论哗然,史学家激烈辩论。
一个月后,全球顶级财团联合宣布,以天价拍下账册,并设立“古代商业智慧博物馆”。
开幕式上,cEo致辞:“这位先贤,展现了超越时代的生存哲学。在野蛮丛林,他是最初的文明之火。”
账册被供在水晶柜中,投射着充满力量感的灯光。
参观者络绎不绝,学生们认真记笔记:“论早期资本积累的必然性与历史合理性。”
夜里,博物馆清洁工——一个历史系失业研究生——偷偷将一张纸条塞进复制品账册的夹层。
上面写着:“他错了。你们…比他更错。”
纸条背面,是她用隐形墨水写下的、自己正在收集的这个时代“财团们”的真实账目。
她不知道,监控那头,博物馆馆长微笑着对cEo说:“看,新的‘时间胶囊’素材,这不就来了吗?”
《因果矫正员》
我是一名“因果矫正员”,奉命回到过去,抹除那些会导致未来灾难的“因”。
比如,阻止某个科学家出生,避免他发明灭世武器。
这次任务:阻止女孩小艾收养流浪猫。因为那只猫会挠伤未来独裁者的脸,导致其性格扭曲,引发战争。
我轻易让猫“消失”了。
回到未来,战争依然爆发,独裁者换了一个,更残暴。
总部震怒,派我二次调查。
我发现,小艾因失去猫郁郁寡欢,长大后成了动物保护激进分子。她在一次抗议中,误杀了一名政客——正是那政客的死,导致了新独裁者上台。
而那只猫,如果活着,本会挠伤原独裁者,令其感染死亡,战争根本不会发生。
我试图纠正,却被时间管理局逮捕。
法官宣判:“你首次干预已造成因果链崩塌。为避免更大混乱,现判处你永久放逐至‘因果乱流区’。”
那里,无数被修改的时间线像乱麻缠绕。
我看见,无数个“我”在不同的错误里挣扎。
其中一个“我”抬起头,惨笑道:“欢迎加入。知道我们最初要阻止的‘灭世武器’是什么吗?”
他指向乱流中心。
那里悬浮着一颗光球,里面是时间管理局的徽章。
旁边铭文:“终极武器:自以为是的‘矫正’。”
《赎罪券2024》
教堂推出电子“赎罪券”,扫码支付,即可洗涤对应罪孽。
明码标价:谎言100,盗窃500,出轨3000…
生意火爆。
我杀了人,支付页显示:金额过高,需预约“神父面对面深度净化”。
我去了。
昏暗告解室,神父声音低沉:“孩子,描述你的罪。”
我描述。
沉默良久,他说:“此罪,价码是…你成为下一个神父。”
“为本堂工作二十年,你的罪将被承接、稀释,由未来二十年的小额罪人共同分担。”
我别无选择。
如今,我坐在告解室,听着形形色色的罪恶。
偶尔,遇到“大单”,我便重复老神父的话,看着对方惊恐又最终妥协的脸。
直到那天,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我当年杀死的那个人。
他说:“神父,我杀了人。”
我浑身血液冻结。
他继续:“但我知道,这里能解决。因为…杀我的那个人,就是这样解决的,对吧?”
他低笑:“我是他儿子。我来,不是为了赎罪。”
“是为了继承。”
帘子被猛地拉开。
外面站着的,是老神父,和一群我“处理”过的“大单客户”的后代。
老神父微笑:“本堂的传统,终于完整了:罪孽不息,业务不止。欢迎你,正式成为‘产业链’的一环。”
我摸向脖子,那里不知何时,已被套上一条与老神父一模一样的、冰凉的金色绞索状项链。
《幸福监测局》
“幸福监测局”确保每位公民幸福指数达标。不达标者,会被请去“再幸福化中心”。
我的指数常年低迷。
终于,监测员上门,和蔼可亲:“李先生,我们发现您不幸福的核心,是‘无意义的痛苦’太多。”
“比如,您总回忆去世的宠物,思考人生虚无。这些,我们都可以帮您‘优化’。”
我拒绝。
当夜,我被“邀请”到中心。
没有折磨,只是给我看了一段段美好视频:我“记忆中”的宠物在彩虹桥奔跑,我“幻想中”的功成名就…
醒来,我确实感到“幸福”,空荡荡的轻飘飘的幸福。
我忘了宠物死时的眼泪,忘了奋斗的艰辛,也忘了…为何要来此。
我成了模范公民,积极宣传“幸福再塑造”的好处。
直到我在宣传片剪辑室,看到原始素材:
那些“美好记忆”,是从无数像我一样的“病患”脑中提取的、他们真实痛苦经历的反面或扭曲。
我的宠物在视频里奔跑的草坪,是另一个女孩失去爱犬后疯长荒草的后院。
我的“成功画面”,是一个破产企业家跳楼前最后的幻想。
而我被删除的“痛苦”,正被制成“幸福疫苗”,注入新一代婴儿的懵懂意识里。
让他们从小,就“免疫”于真实的悲伤。
我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幸福的笑容,继续录制宣传语。
眼泪,却第一次,顺着完美弧度的嘴角,滑落下来。
监测员喊停:“这段情绪复杂,有价值。存档,作为下一代‘深度幸福体验’的对比素材。”
我的哭,成了他们研发“更高级笑”的燃料。
《遗产迷宫》
富豪叔公留下十亿遗产,但继承者需通过他设计的“人性迷宫”——一座真实别墅,布满机关与抉择。
我们八个亲戚进入。
房间一:黄金与钥匙。只能选一样。选黄金的,被锁进下一个更诱人的陷阱。选钥匙的,能开门,但前方是更严酷的考验。
我选了钥匙。
历经背叛、牺牲、见死不救的考验后,只剩我和堂姐抵达核心。
最后一道门,需要两人血液混合才能开启。
门后,没有金山。
只有叔公的全息影像,和一个简单的按钮。
影像说:“恭喜。你们证明了贪婪、狡猾与适度的冷酷,是合格的继承人。按下按钮,平分遗产。”
堂姐迫不及待按下。
地板裂开,我们坠落。
醒来,置身奢华岛屿,仆人成群。
管家鞠躬:“欢迎来到‘继承人乐园’。这里应有尽有,但你们将永远无法离开。这是老主人的真正遗产:一个绝对安全、也绝对囚禁的完美世界。”
“外面那十亿?只是吸引‘优秀囚徒’的诱饵罢了。”
我们愤怒、绝望,最终接受。
多年后,我已成为岛屿的无冕之王。某天,我在叔公旧物中发现一张岛屿设计图。
背面有行小字:“若觉无趣,可启动‘迷宫重置’。新一批继承者,正在路上。”
我看着远处沙滩上麻木享受的堂姐,又看了看设计图角落那个小小的、标注着“控制室”的房间。
一个前所未有的微笑,缓缓浮现。
也许,成为迷宫的“主人”,比当“囚徒”,有趣得多。
《听话水》
黑市流行“听话水”,服用者会对听到的第一句话绝对服从。
我用它挽回了变心的女友,命令她“永远爱我”。
她果然变得温顺痴情。
直到一次争吵,我无意中喊出:“你能不能别这么听话!有点自己的脑子!”
她眼神瞬间清明。
接着,她笑了,从枕头下抽出另一瓶“听话水”空瓶。
“亲爱的,”她柔声说,“三个月前,你酒里的开胃菜,味道如何?”
“我的命令是:‘永远相信我最爱你,并对我言听计从。’”
我如遭雷击,却无法控制地点头,心中涌起对她无尽的信任与服从。
原来,这几个月我自以为的掌控,不过是她精心编排的剧本。
而她,此刻正对着镜子练习我当初命令她时的表情,喃喃自语:“下次,该试试让目标‘自愿奉献全部财产’了。”
“这个游戏…真让人上瘾。”
镜子映出我们两人,一个满眼爱意与服从,一个满眼冰冷的戏谑。
像一对真正恩爱的情侣。
《人间蒸发服务》
“人间蒸发服务”帮你制造完美失踪,摆脱过去。我付钱,逃离债务与婚姻。
新城市,新身份,新生活。
三年后,我偶然看到一则寻人启事,是我“前妻”在找我,深情款款。
我冷笑,她当年巴不得我死。
鬼使神差,我拨通启示电话。
接听的,是“人间蒸发服务”的客服。
“先生,恭喜您触发‘售后回访’。”客服声音愉悦,“您的前妻,在您‘蒸发’后,购买了本司最高档服务:‘执念清算’。”
“我们为她量身定制了‘深情寻夫’剧本,并通过媒体渲染,将她塑造成悲情典范。如今,她凭借此形象直播带货,年入千万,已支付十倍于您的服务费。”
“而您的‘偶然’看到,是我们根据协议,适时推送的。”
“目的是提醒您:您永远是她故事里‘失踪的深情丈夫’。请勿现身破坏剧情,否则,我们将根据您签署的协议附录b第7款,协助她启动‘意外身亡’结局,为您这个角色画上完美句号。”
电话挂断。
我站在街头,看着广场大屏上“前妻”泪眼婆娑地呼吁好心人提供线索,屏幕下方她的带货链接销售数字不断翻滚。
阳光刺眼,我却感到彻骨的冷。
我不是蒸发了。
我只是成了别人赚钱故事里,一个永不露面的、最好用的道具。
《职业观众》
我是“职业观众”,受雇在各种场合做出指定反应:演讲时热泪盈眶,演唱会上疯狂呐喊,审判席上义愤填膺。
收入不菲,情感麻木。
这次雇主是位政客,要求我在其竞选辩论对手发言时,做出“突然惊恐呕吐”状。
我照做了,效果轰动。对手被疑投毒,政客支持率飙升。
事后,我收到双倍酬劳和警告:“忘了这事。”
我本想忘掉,直到我在新闻里看到,那个对手因“突发恶疾”去世,死状…像极了中毒。
我成了命案的关键伪证。
我害怕,想报警,却发现手机被监控,家门被标记。
政客派人找到我,递来新合同:“成为我的专属‘反应模板’。我们正在研发情绪植入技术,你的‘惊恐呕吐’反应数据很完美,将被批量复制,用于关键时刻引导民意。”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来人打开平板,播放一段我家人的实时监控。
我签了字。
如今,我住在豪华监视屋,每天对着镜头表演各种情绪,被提取数据。
我的脸、我的反应,出现在无数个需要“引导”的场合,通过不同的“职业观众”批量展现。
我成了情绪的工具。
而那个最初“呕吐”的瞬间,被制成金色全息雕像,立在政客的私人博物馆里,标签是:“舆论操控的艺术起点”。
《循环诅咒》
我们小镇每隔十年,会有一个人被“选中”,在月圆之夜以特定方式死去,否则全镇遭殃。
今年被选中的,是刚来的外乡女孩小梦。
镇长请求她“自愿献身”,她拒绝。
月圆之夜逼近,恐慌蔓延。
有人开始暗中准备“帮”她完成仪式。
我同情她,偷偷告诉她逃离路线。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午夜钟响,无事发生。
人们欢呼,诅咒破了!
清晨,人们在镇外发现小梦的尸体,死状符合仪式——她是逃走后,自己折返完成的。
她留下遗书:“我查了史料。‘诅咒’是百年前一个外乡女孩被全镇迫害致死后所下。她诅咒你们永远活在恐惧中,并每十年‘需要’一个新的外乡女孩献祭来维持安宁。”
“根本没有什么超自然诅咒。有的,只是你们一代代为了‘安心’,亲手制造谋杀的传统。”
“昨夜我若逃走,你们也会制造出我的‘符合仪式的死亡’,对吧?”
“所以,我选择自己来。用我的命,坐实这个‘诅咒’。”
“我要你们永远记住:是你们的需求,杀死了每一个‘她’。”
“而下一个十年,你们猜,会不会有‘被选中者’出现?”
“我很好奇。”
镇上从此再无“诅咒”杀人。
但每十年临近那个日子,总会有新的外乡女孩,神秘地出现在镇里,又神秘地离开。
留下一张纸条,写着同样的话:“我很好奇。”
恐惧,比任何超自然诅咒,更深地烙进了每个人的骨髓。
《感官裁缝》
“感官裁缝店”能缝补或交换人的感官。瞎子用听力换视力,聋子用味觉换听觉。
我用一半味觉,换来了敏锐的嗅觉,成了顶级调香师。
名利双收,却再也尝不出爱人为我煲的汤的滋味。
我想赎回味觉,裁缝摇头:“交易不可逆。但…你可以购买‘感官记忆’——体验他人尝到的味道。”
我买了“初恋之吻的味道”、“母亲拿手菜的味道”。
虚拟,但解渴。
直到我买到一段“仇人鲜血的味道”。
描述写着:复仇成功后,舔舐仇人伤口时的极致甘醇。
出于阴暗好奇,我体验了。
那一瞬的战栗,令我上瘾。
我开始收集各种“禁忌之味”。
裁缝店成了我的感官毒窟。
一天,我发现一段天价记忆:“弑亲之宴的味道”。
我倾家荡产买下。
体验瞬间,我如遭电击。
那味道…是我失去的那一半味觉,曾经尝过的、我母亲去世那晚,我喂她喝的药的味道。
记忆的视角,来自当年的我。
裁缝从幕后走出,摘下帽子,露出我早已遗忘的、童年邻居的脸。
他微笑:“当年你母亲病重,你嫌拖累,换了她的药,对吧?我用特殊方法保存了你当时的味觉记忆。”
“现在,物归原主。”
“这味道,还满意吗?”
我跪在地上,疯狂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那混合着苦味与铁锈味的“弑亲之宴”,在我灵魂深处,永恒回响。
《剧本人生》
我发现我的生活像被写好的剧本:巧合太多,对话太工整,连挫折都像为了“人物成长”。
我找到“作者”——一个躲在地下室写小说的潦倒作家。
我愤怒地举枪对着他:“改写!让我成为世界之王!不然我杀了你!”
作家惊恐,颤抖着手在键盘上敲击。
下一秒,我拥有了无上权力,为所欲为。
但很快我厌倦了,命令他给我“真正的自由”。
作家苦笑:“我做不到。你只是我笔下角色,你的‘反抗’也是剧情。甚至你现在举枪逼我,也是我上一章写好的。”
“真正被困住的,是我。我必须按照‘灵感’——某种更高意志的输入——来书写,无法真正控制剧情。”
我愣住,枪口垂下。
作家忽然眼睛一亮,疯狂打字:“对了!这个‘顿悟与放弃’的情节很棒!新章节有了!”
我看着他那被无形丝线操控般兴奋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
突然明白了。
我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他的眉心,也穿透了屏幕。
世界没有崩塌。
屏幕上,光标在最后一个句号后闪烁。
然后,自动跳行,浮现出一行新字:
“角色反杀作者,是个绝妙的结局。但谁来写,作者死后,角色的故事呢?”
地下室的灯,次第熄灭。
只有我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屏幕的微光。
我,成了待机的光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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