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去了就知道。”
手下们恭敬低头,做了个请的姿势,但明显不给陆家人拒绝的机会。
陆家人被强行送到医院,一个VIp病房塞不下太多人,陆训礼和陆训言是最先被“请”进去的。
陆明意弱弱地跟在父母身后,往里看去,就见陆狰一脸病容地半躺在床上阖眼休息,点滴还在挂着。
“……”
几人一怔,陆训言挡脸的扇子也拿了下来,很是错愕。
“陆狰!”陆明意一下着急地扑过去,担忧得脸都白了,“你怎么了?生病了?”
闻言,陆狰缓缓睁开眼,长睫下的眼虚弱无光,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卓卿看着,忍不住推开陆训礼的手,往病床边走去,“你……”
“母亲坐。”
陆狰沙哑地开口,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手边堆了小山似的文件。
他拿起其中几份递向陆训礼,陆训礼愕然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上前接过文件,“这什么?”
“这是陆家当前最重要的几个项目,是爷爷当年就看中没做的,以后就由父亲接手。”陆狰虚弱地说着,气虚极了。
“我接手?”
陆训礼诧异,“你不是招揽了很多能人,让他们专业的去做就是。”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光靠陆家两个字,旁人就愿意忠心效劳,咳……现在还得靠自家人有驭下的能力才行。”
陆狰说着咳一声,手捂了捂胸口。
“……”
他就不爱干这种事。
陆训礼捧着沉甸甸的文件想反驳,但看他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又咽回去。
陆明意在病床边蹲下来,看着陆狰这样子都快哭了。
“还有这些。”陆狰吃力地捧起一堆文件推给旁边轮椅上的陆训言,“这些项目一直推动不下去,就劳烦小姑出马,找相关人员多谈谈。”
“……”
陆训言无语到笑出来,“你让我去谈判?我拿这一双腿去谈判?”
像他说的,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她靠着陆家五姑娘的名头就能向下施压。
现在她靠什么?
走出去谁都会看不起她。
“谈事不需要用到腿,用脑子和嘴就行,没人比小姑更适合做这些,咳咳……”陆狰说完又剧烈地咳起来,咳得身体都在微微抽搐。
“陆狰你怎么了啊?你不会是快死了吧。”
陆明意被吓得直接哭出来,眼泪跟珠子似的往下掉。
“……”
陆训言看着旁边的文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些给母亲,咳……”陆狰咳着将两份文件递给卓卿。
“……”
卓卿懵了,“我也有?”
“母亲将卿礼居打理得井井有条,陆家内务也管过。”
陆狰说几句就停下业喘一下,“繁星园边上建的快差不多了,还剩一些收尾工作,就有劳母亲接管过去。”
“……”
卓卿突然有了份工作也是很迷茫。
“呜……”陆明意哭得满脸泪水,看一眼剩下的文件,难受地起身凑到弟弟面前,“那我呢?我做什么?”
陆狰坐在那里看一眼她,薄唇浅抿。
两秒后,他面无表情地推开陆明意的脸,“你好好活着。”
“……”
陆明意表情凝固,眼泪啪嗒掉下去。
卓卿顾不上安慰女儿,只担心地看向陆狰苍白的面容,“你到底生了什么病?虽说我们现在大不如前,但好医生我们还是能联系到的,说不定还有治。”
“……”
陆狰静默着没讲话。
陆训礼眉头皱起来,陆训言心重了几分,难得小心翼翼询问,“绝症?”
“……”
陆狰视线黯淡地环绕他们一圈,道,“不是,受了点刀伤,得住院一周。”
住院一周……
住院一周他弄得跟说遗言一样!
几人围在他病床前表情个个精彩纷呈,陆训言气到把扇子扔出去,“陆狰你有病吧!”
亏她心口还莫名疼了下。
陆训礼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将文件丢回病床,“我都玩了半辈子,哪干得来这个,你等出院后再干,我不着急,我还有点钱,不等着用。”
“母亲的账号密码是和父亲第一次相遇的日子吧?”
陆狰在夫妇二人投来的疑惑目光中慢悠悠地道,“我破解了,然后帮忙冻结了。”
换而言之,他们现在……没钱了。
“……”
陆训礼瞪大眼睛,想骂的话太多,都无从骂起,只能用脸挤了一连串的脏话,“你、你你……”
“父亲。”
陆狰不再装弱,看向他的目光凌厉起来,“陆家想要好,永远都不可能只靠一个人。”
“我、我我……”
“您是陆家长子,躲了半辈子,还没躲够?”
陆狰坐在那里,声音都冷下来,凝结成冰。
“……”
陆训礼被他几句话震得不轻,很是纠结犹豫。
“没意见的话你们可以走了,换下一批来。”陆狰道。
“他们也得做事?”
陆训言脱口问出。
旁支那些水平还不如她和大哥呢。
“不然呢?”陆狰睨她一眼,“他们不是陆家人?”
“……”
“既然姓陆,谁也别想只做一只蛀虫。”
陆狰边说边幽幽地睨一眼陆训礼。
“……”
陆训礼有种被骂到的痛感。
“……”
他倒是一视同仁。
陆训言看着文件,好一会才道,“先说好,这些我不一定做得出来。”
“小姑是有本事在的,不必妄自菲薄。”陆狰低沉地道。
陆明意抹抹眼泪,委屈巴巴地道,“那你就菲薄我?”
凭什么都不让她管事。
“……”
陆狰转头看她,见她委屈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便道,“我请老师教你,先把过去落下的课补回来。”
“……”
一听这话,陆明意瞬间不委屈了,转头看向父母,给他们握拳鼓劲,“父亲母亲,你们好好加油,我们家有我一只蛀虫就够了。”
她一念书就头疼,她还是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吧。
“……”
卓卿和陆训礼对视一眼,人至中年,被逼创业了,真好。这陆狰之前也不这样啊,怎么突然要求上他们了?
……
宋枕星处理完公司的事就急匆匆赶到医院,手上拎着保温瓶。
她推开病房门,就见陆狰整个人趴在病床上,被子被他压在身下,脑袋抵在床沿,苍白的脸满是生无可恋,一只手垂下来,手背上还有着输液留下的针孔。
怎么是这么个造型。
看起来惨兮兮的。
宋枕星一惊,放下保温瓶就走过去,蹲到他身旁,“怎么了,哪不舒服?”
“……”
陆狰趴在那里,一双眼空洞地盯着她凑过来的脸。
“说话呀,是不是伤口疼?”
宋枕星紧张到不行,伸手去抚他的脸。
陆狰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脸往她柔软的手心里蹭了蹭,眼神瞬间由空洞转为痴缠幽怨,“你怎么才来,我要等出相思病了。”
“……”
宋枕星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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