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生按照约定,在琉球等待了三日,可东海并未送来日本的任何消息,这意味着日本依然没有屈服。
陈阿生很高兴,这位曾经最小的广福源号水手,内心里其实是战争狂人,他不喜欢日本投降,那样会很麻烦,会妨碍他拔出指挥刀。
1825年6月10日的西南季风越过对马海峡,在玄海滩外掀起细碎而持久的浪脊。西太平洋舰队的旗舰东海号铁甲舰停泊在海峡外海,舰桥上,海图桌铺开到九州全图,罗盘方位在铜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海图旁摆着一堆卷宗:政治与财政、海军与步兵、气候与登陆。
几位参谋轮流起身,向坐在主位的陈阿生与大统领们汇报。窗外,风帆的帆索轻鸣,像一支远航前的低声合唱。
第一位军事参谋介绍九州政治格局,他拿着长棍,指着地图说道:“九州在令制国时代由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肥前、肥后、萨摩、日向、长门等国构成,政治中心长期在筑前国博多一带,外有对马—壹岐—玄海滩的海上门户,内有筑后川—远贺川冲积平原的农业腹地。今天日本处于江户幕府锁国体制下,对外贸易与人员往来受到严格限制,但长崎仍为特许贸易口岸,维系着有限的国际接触。
九州诸藩在政治上受幕府节制,但在藩内财政、军备与治安上拥有较强自主性,形成“幕府—诸藩”双层治理结构”
第二位军事参谋接过指挥棍,继续介绍:“九州的经济以稻作、渔业、矿业为支柱,沿海港湾与城下町网络成熟,具备较强的物资动员与补给潜力。北九州因靠近朝鲜海峡—玄海滩,历来是对外交流窗口与国防要地;筑前国福冈平原与远贺川流域的筑丰平原农业较为发达,支撑城下町与港町的繁荣。历史上,太宰府设于筑前,作为管辖西海道诸国的政治中枢,见证大陆文化东渐与海上威胁的往复。九州诸藩在锁国框架下维持有限贸易与手工业,港口与驿路体系完善,人口与物资在福冈—博多—长崎轴线高度集聚,具备较强的战役后勤潜力。”
第三位参谋介绍道:“我来介绍九州军事。九州的海上力量以诸藩水军为主,规模小而分散,擅长近岸炮台协同、沿岸夜航与快速小艇突击。
主要港口如长崎、博多、鹿儿岛、佐世保周边配置有岸炮与小型炮艇,能够在海峡与港湾入口实施封锁与拦阻。
然而,诸藩舰队缺乏远洋续航与统一指挥,在多向封锁与远海破交条件下难以形成持续战斗力。总体判断:九州的海上力量对近岸防御有效,但对外海制海与跨海峡作战能力有限。
九州的步兵以藩兵为主,组织与训练水平因藩而异,装备以火绳枪、长柄足轻、弓矢与野炮为主,擅长山地防御、城下町巷战与要塞固守。诸藩在港湾入口、海峡要地、城郭周边构筑炮台与土木工事,形成“港湾—炮台—城郭”的防御体系。总体判断:九州步兵守城与近战能力较强,但远征与协同能力有限,面对多轴登陆与快速机动时,防御纵深易被分割与迂回。”
西太平洋舰队气象官说道:“6月的日本列岛处于梅雨与初夏交替期,盛行西南季风与梅雨锋面,海况以长浪、低能见度与阵雨为主,近岸海域可能出现海雾与雷暴。对海军行动而言,这意味着:白天能见度波动大,不利于远程侦察与舰炮校射;夜间与拂晓能见度改善,但低云与阵雨增加导航与编队保持难度;西南风与长浪有利于自西向东的顺风航渡,但登陆日若遇转风变向,则需在滩头—近岸预留机动窗口。参谋部据此将6月下旬至7月上旬视为“窗口期”,并要求在行动前72小时完成气象评估,确保登陆日前后24小时具备“稳定风场+可作业能见度”的气象条件。”
参谋部对九州沿岸海湾与滩头进行分级评估,重点考虑水深、潮差、滩宽、背风岸、近岸地形掩护、与腹地交通等要素,形成如下判断:
博多湾(筑前国)外有玄海滩掩护,内有福冈平原纵深,港湾与城下町相连,便于建立滩头—港埠—驿路的快速补给链;但湾口开阔,需先行夺取湾口岛屿与导航点,以防风浪与敌情干扰。适合作为主攻登陆场与战役后勤中枢。
有明海沿岸(肥前、肥后)外缘有天草群岛削弱外海涌浪,但潮差极大,落潮时形成广阔滩涂,近岸水深梯度陡变,不利于大型登陆舰直接抵滩;若实施登陆,需依赖浮式栈桥与全天候港作,工程保障要求高。可作为次要登陆场或物资转运缓冲区。
长崎湾(肥前)为长崎外港,湾内泊地较多,但入口狭窄,易遭封锁与火炮控制;若实施登陆,需先行扫雷与破障,并以佯动牵制周边藩国兵力。适合作为情报与破交作战的跳板。
鹿儿岛湾(萨摩)外有樱岛屏蔽外海涌浪,湾内锚地与纵深条件较好,但岸线多山,滩头展开空间有限;若实施登陆,需选择湾内小湾汊与邻近平原的过渡地带。适合作为侧翼牵制与补给中继。
别府湾—臼杵湾(丰后)湾口朝东,受东南风影响显着,但滩宽坡缓,腹地交通网络成熟;若实施登陆,需防范风浪叠加导致的上陆困难。可作为第二梯队登陆场或战区医院与维修配置地。
综合上述评估,参谋部建议将博多湾作为主攻登陆场,以有明海沿岸为工程保障与物资缓冲,以长崎湾、鹿儿岛湾、别府湾—臼杵湾为佯动与侧翼方向,形成“一主三辅”的登陆与保障布局。
陈阿生听完汇报,环视诸位参谋与大统领,缓缓起身,在海图上以红蓝粉笔勾勒出三条封锁线与一个登陆箭头。他首先强调:“外线封锁、内线登陆、工程先行、情报压制。”随后定下战役决心:
“我命令,
一,南洋舰队任务:封锁九州—本州联系。要点:以关门海峡—濑户内海为主轴,实施远中近三层封锁;在下关海峡与广岛湾外海建立巡逻线,在濑户内海诸口实施布雷与拦阻,切断本州—九州的商旅、漕运与军需。编成以风帆战舰为火力骨干,配属快速巡航舰与炮艇,辅以布雷艇与补给船。优先夺取关门海峡的导航点与锚地,并在濑户内海诸口实施夜间巡逻与布雷,防止敌方夜航突破。
二,澳洲舰队任务:切断四国—九州联系。要点:以丰后水道—别府湾—臼杵湾—长崎湾为封锁线,实施外海游猎与近岸拦阻,在四国北岸与九州东岸建立交叉监视,切断四国—九州的沿岸航运与藩际联络。编成以快速复仇者三体护卫舰与冬潮战舰为骨干,配属轻炮艇与侦察帆船,辅以物资补给船。在长崎湾外海实施佯动炮击,牵制肥前藩国兵力;在丰后水道实施夜间巡航,防止敌方沿岸夜袭。
-三,西太平洋舰队任务:实施博多湾方向的主攻登陆。要点:以先期火力准备—扫雷破障—滩头突击—工程保障的连续行动,夺取湾口岛屿与导航点,建立滩头—港埠—驿路的快速补给链。编成以铁甲和风帆战舰的重炮为火力核心,配属登陆舟艇,辅以工程兵营、港口工兵连与医疗船。在登陆日前72小时完成滩头破障,在登陆日拂晓实施多轴突击,并以舰载火力压制湾内—近岸火力点。”
三位大统领商量完毕后,决定
阶段一:外线封锁与佯动(六月二十日至六月二十三日)南洋舰队在关门海峡—濑户内海建立三层封锁线,在下关海峡与广岛湾外海实施巡逻与布雷;澳洲舰队在丰后水道—别府湾—臼杵湾—长崎湾建立交叉监视,在长崎湾外海实施佯动炮击;西太平洋舰队在玄海滩外海实施远距侦察与火力试探,测定湾口潮流与滩头坡度。要点:封锁线需保持昼夜不间断,佯动需逼真,以吸引九州诸藩与沿岸炮台的注意力。
阶段二:先期火力准备与扫雷破障(六月二十四至六月二十五拂晓)西太平洋舰队在湾口岛屿—近岸炮台—滩头障碍实施多轴炮击,压制湾内近岸火力点;工程兵在湾口实施扫雷与破障,在滩头搭建浮式栈桥与临时码头,在港汊布设防浪堤与系泊浮筒。要点:火力准备需与潮汐窗口精确匹配,扫雷需分区推进,滩头工程需并行展开,确保登陆日拂晓具备上陆条件。
阶段三:滩头突击与纵深推进(六月二十五日拂晓至六月二十七日)西太平洋舰队以多轴突击在博多湾实施上陆,第一梯队夺取滩头阵地与湾口导航点,第二梯队展开滩头—港汊的纵深推进,第三梯队投入工程兵与港口工兵,将博多湾转化为战役后勤中枢;南洋舰队与澳洲舰队在外海实施巡逻,防止敌方沿岸夜渡袭与商旅渗透。
要点:滩头突击需快速集中兵力,纵深推进需稳扎稳打,后勤中枢需优先建设,确保弹药、粮食的连续补给。
阶段四:战役巩固与后续展开(六月二十七日+七月一日)在博多湾—福冈平原建立战役指挥所与野战医院,在湾内与港汊布设防浪堤与系泊浮筒,在驿路上开设兵站与维修所;以博多湾为跳板,向筑后、肥前、丰前方向实施战役展开,逐步控制北九州的交通与物资节点。
要点:战役巩固需工程先行,交通线需分段保护,兵站,军事驿道与维修需梯次配置,确保持续作战能力。
会议在子时将尽时结束。陈阿生站在海图前,目光从对马海峡扫过玄海滩,落在博多湾的红色箭头。他低声道:“三锁一圈,一主三辅。风来,帆张,炮上膛,刀出鞘。”
舰桥外,西南风鼓起巨帆,海面像被打磨过的青铜镜。
远处的灯塔在雾中忽明忽暗,像一只沉默的眼睛。旗舰的报时声敲了十二下,有长号和船只离开舰队的钟声传来,三路舰队的航迹在1825年6月的夜色中,缓缓铺向各自的命运。
六月的梅雨,把九州的山路泡得发亮,泥水没过马镫。黑、褐、栗色的藩士骑兵披着蓑衣,沿着田埂与阡陌日夜疾行,马鼻喷着白气,铜铃在雨幕里碎成一线。他们从长崎外海的哨点出发,穿过筑后川与远贺川的泛滥带,越过阿苏外轮的山口,把同一句话带进一座座城下町:“中华国的大规模舰队集结在琉球北面。”这句话落在不同人的耳里,像落在不同质地上的种子,有的沉下去,有的弹起来,有的悄悄生根。
萨摩藩 鹿儿岛城下町的樱岛被云压得很低。藩主岛津齐兴在昏黄的烛光里听完来报,指节敲着漆案,沉吟不语。他少年时见过琉球来的船,知道海风一转,外洋的气息就会改变藩的生计与刀兵。他并不急于表态,只吩咐把北面的海图与琉球往来账册一并送到书房,明日辰时再议。此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先量一量风,再量一量幕府的口风,最后才量一量自己的刀。
观望,不是怯懦,是算账。
肥前唐津藩 唐津城唐津的海风带着盐味,吹动城下的虹之松原。年轻的藩主小笠原长泰把信使按在座前,眼里亮得像要出鞘。他想起1637年那场把天草也卷进去的岛原之乱,百姓的哭声还在城砖缝里回响。如今外洋的铁船来了,他不想再让唐津变成滩头血泥。他当即下令:加固名护屋一带的旧垒,清点乡年贡米与火药,召回沿海的渔夫与水手编成乡勇,准备“守土一战”。他的刀举得很快,心却很沉:这一仗若败,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唐津的6万石保在名下。
筑前福冈藩 福冈城福冈的博多湾潮声如鼓。城代在廊下踱步,听完信,只淡淡吩咐:城门提前落钥,夜间巡更加倍,沿岸炮台换上新的火绳。他让人把信抄了三份,一份送下关,一份送广岛,一份留在城中。他心里明白,关门海峡一旦被外洋势力牵制,筑前就成了瓮中之鳖。与其逞一时之勇,不如先让幕府与邻近诸藩表态。
观望,有时是刀入鞘的声音,锋芒未失,先不示人。
肥后熊本藩 熊本城熊本的雨细得像丝。细川氏的老臣把信呈给藩主,藩主沉默良久,忽然长叹一声:“若能保住熊本的城与百姓,刀枪入库亦可。”他叫来书记官,草拟一份“请降条款”:开城之日不毁屋舍,不杀降民,藩主退居内丸,岁贡如旧。他知道自己这话会被骂作懦夫,可他更知道,肥后的米仓若被战火焚尽,饿殍会先填满护城河。他的手在案上停了很久,终于落笔:先活下来,再谈骨气。
丰后臼杵藩 臼杵城臼杵湾的浪拍打着石垣。年轻的城主把家老们召来,案上摊开海图,指着丰后水道说:“敌若来,必从此入。”他决定把有限的兵船聚在湾口,白天放哨,夜里点灯诱敌,若能击沉一两艘,便足以振奋藩心。他年少气盛,不信天命,只信手里的炮与桨。他让人把城中少年编成“铁炮足轻”,每日在雨里练阵,誓言要把第一面敌旗撕下,插在臼杵的城头。
雨还在下。信使们在筑后的驿路上换马,在肥前的田埂上避水,在萨摩的山道里拢火取暖。每一座城都在夜里亮起灯,每一面锦旗都在风里猎猎作响。有人在城门口挂起注连绳,有人在神社里击响太鼓,有人把祖先的刀从箱中取出,擦得锃亮。
海上的风从琉球一路吹来,带着盐与铁的味道,拂过玄海滩,拂过有明海,拂过博多湾。它吹动稻叶,也吹动人心。
天将明时,最北边的唐津城头最先亮起号角,接着是熊本、臼杵、福冈,最南的鹿儿岛反而静悄悄,只有樱岛的云影在海上缓缓移动。有人把刀磨得更亮,有人把城门关得更紧,有人把笔握得更稳,有人在祈祷神风的到来。
九州的山河在雨里沉默,等待着命运的下一步。
琉球外洋的舰队尚未抵岸,可人心的舰队已经出港,在1825年的夏日里,驶向各自的命运。
六月的京都被细密的雨线缝住,灰白的云压在御所的屋脊上,回廊的唐破风下,水珠一串串坠落。将军在黑纹付袴外罩了件浅葱色羽织,步入内丸的廊下,步声被雨声吞没。隔着一道御帘,他看见天皇端坐于几案之后,冠冕的垂缨微微颤动,案上的和纸被风掀起一角,又被内侍悄悄按平。
将军微微俯身行礼,落座的位置恰好在光影最暗处,像把锋刃藏进鞘里。
内侍不敢停留,退出房间。
殿中没有第三人,只有雨在庭松与御瓦之间反复叩击,仿佛催促,又仿佛宽宥。将军开口前,先让呼吸穿过胸腔里的一阵凉意,像把刀在温水里浸了浸,免得寒气太硬,割伤言辞。
“海上有远舶来,”将军的声音很轻,轻到像要把每个字都放在榻榻米上,“彼等自称奉中华之命而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指尖,“外患当前,诸藩汹汹,庙堂之上亦多有议。臣愿闻陛下一言:若以称臣为辞,换得海上之安、关隘之固,是否可行?臣不敢擅断,愿听陛下之意。”
他斟酌着补上一句:“此举若行,名分与礼制,仍当由朝廷裁可;幕府不过奉命而行,绝不敢僭越。”这句话像一把折扇,缓缓展开,又缓缓合拢:将军的话,很有意思,他不做丧权辱国之人。
所以,此刻,天皇突然就真的是天皇了!
殿外的雨忽然急了,檐溜敲打水琴,一声声像在替他数拍子。
天皇没有立即答话。他微微侧首,目光穿过御帘的细格,投向庭中一棵枫的树梢。雨在那里碎成千万条细线,风一过,便又悄悄合拢。良久,他才低声道:“风自海上来,先湿瓦,再湿木,最后才湿人心。”
他停了一下,像是在斟酌下一句的轻重,“称臣二字,写在纸上不过两笔,落在地上,便是千钧,震天动地。”
天皇不再言语,房间里只有沉默。
所以,天皇不愿承担责任!
将军微微躬身再拜,却不逼问。
他知道,天皇的沉默并非无话,而是已经表态,天皇要战啊!所以,天皇,不愿意做称臣之天皇,让我来做这厚颜无耻之徒吗?
殿外的雨忽然小了,远处传来一声只园的鼓响,隔着雨幕,仿佛从另一个世界飘来。
将军抬起眼,正对上天皇的侧影。面色苍白,冷淡,那是一种极深的克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让人看见光在冕旒的珠串间微微一颤,像是远处海面上掠过的一尾白鱼。
又过了一会儿,天皇轻轻摆了摆手。内侍趋前,撤下案上未用的朱印与和纸,换上一盏温茶。
将军起身,再次行礼,退出御帘时,听见身后极轻的一声叹息,像雨滴落在御池里,没有涟漪,只有一圈看不见的水纹,缓缓扩散。
走过长廊,回到车驾旁,雨水沿着伞骨滑落,滴在石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随从牵马过来,他翻身上鞍,回望御所的屋脊。
此刻,雨已经停了,云却依然还压得很低,像一口尚未启封的诏书。
将军低声吩咐:“传话江户:三日内,各藩不得妄动,静候朝廷与幕府合议。另,命长崎与萨摩严守海路,但求不失日本儿郎之气节”
话音落下,风从鸭川上吹来,带着新叶的清香,仿佛把殿中的沉默也一并吹散了。
将军再次回首,他微咪眼睛,低声说道:“君は天皇だとしても、お前の运命は俺が握っている”
虽然你是天皇,但你的命运在我手中!
他转身,眼光变得冷漠!
江户城,幕府将军德川家齐端坐于议事堂之上,堂下老中与藩主们屏息静气,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权衡。案头摊开的海防图上,中华沿岸的港口与舰队标注密密麻麻,却多是传闻拼凑的模糊轮廓,虚实难辨。
“中华舰队整备完毕,但战力究竟几何,仅凭流言不足为据。”将军指尖划过九州岛的海岸线,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本州乃幕府根本,贸然出兵风险过巨。传我命令,令九州诸藩调集水军蕃兵,死守九州,等待增援”
老中们闻言颔首,皆知此计的深意。
九州地处西南,直面中华海域,既是幕府的海防前哨,亦是试探虚实的最佳棋子。
胜,则可摸清中华战力底线,为后续本州岛的军事部署积累筹码;
败,亦能以“试探”为由止损,不牵动本州核心兵力,保全幕府根基。
若胜,皆是我幕府之功;
若败,天皇必须扛下所有责任;
德川家齐,着甲,握刀,立于江户城城头,望着西南方向的海平面,目光锐利如锋:“中华舰队的实力,九州会给出答案;而本州该战该守,全看此番试探的结果,中华的底牌,我必须亲手揭开。九州啊,且做问天的祭品,我大日本存续在此一战!”
晚风掠过江户湾,吹向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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