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哲看着视频顺手发出一条弹幕:
【黎哲:“不愧是考公大省,说话就是圆滑。”】
“考公大省?”和珅虽不知具体所指。
细品“圆滑”二字,再回想视频里那些“滴水不漏”、“情绪价值拉满”的说话方式,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苏辙看到天幕上对“说话圆滑”的点评,再瞥了一眼旁边正兴致勃勃准备对视频内容发表高见的兄长,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小声劝道:“兄长,你瞧瞧,人家这才叫处世之言。你若能学得一二分,少些口无遮拦,何至于以后......”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担忧和劝诫显而易见。
视频结束,黎哲照例点开评论区,热评第一赫然在目,点赞数极高:
【“天天把‘享福’挂在嘴边,其实大多数人一辈子,可能根本没真正享过几天清福。”】
各朝各代,无数正在为生计奔波、承受着赋税劳役、经历着生老病死的普通人,看到这句话,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如果连后世那些看起来物质丰富、生活便捷的人们,都自认“没享过几天清福”,那他们这些生活在更早时代,面临更多不确定与艰辛的人呢?
“享福”对他们而言,又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是年景好时的温饱,战乱中的片刻安宁,沉重劳役后短暂的喘息......一种复杂的、略带苦涩的情绪在无声蔓延。
这“享福”二字,说来轻松,落到实处,对任何时代的普通人而言,恐怕都是一种奢侈或遥远的慰藉。
【然而,这条略显沉重的评论下面,紧跟着一条来自山东本地网友的回复,瞬间又把气氛拉了回来:】
【回复:“这位兄弟,看问题这么清醒以后也是享福的命(狗头)。”】
“噗——”贞观朝的李世民刚抿了一口茶,看到这条神回复,差点笑喷,他觉得这种乐观到近乎“逻辑自洽”的心态,着实有趣又充满韧性。
黎哲也乐了,继续往下翻评论。又一条高赞评论映入眼帘:
【“破案了!怪不得我感觉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啥福气,原来全让山东人给享完了!”】
【黎哲:“就是就是!”】 他顺手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代表了自己的“立场”。
【带着对山东“享福文化”的一丝莞尔,黎哲拇指滑动,界面刷新。】
【新的视频标题弹出:】
【“文言文翻译这一块,网友真的是绝了,即使是哑巴看了都会笑出声来。”】
“文言文翻译?”苏轼立刻精神一振。
“后世之人又把我等之文章,玩出什么新花样了?”
他既好奇又隐隐有些期待,想知道那些熟悉的句子会被如何“绝了”地翻译。
【视频开始举例,第一个例子就是经典:】
【“原文:‘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
咸阳宫,嬴政看到这句觉得好奇:“此等文意清晰之句,难道还能译出花来不成?”
【翻译:“伯牙心里想:‘我一定要得到钟子期!’”】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了各朝各代无数正在观看天幕的读书人,以及那些熟悉这个高山流水典故的士大夫阶层。
“.......???”
巨大的问号几乎实质化地飘荡在孔子、司马迁、李白、杜甫......等等无数文豪先贤的头顶,以及历代翰林院、国子监、各级官学的上空。
这翻译......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怎么就这么......匪夷所思?!
“得之”是“领会其心意”的意思啊!
怎么就成了“得到”这个人?!还是“一定”要“得到”?
然而,在明清时期一些读书不多、主要靠听说书戏曲了解故事的普通百姓中间,反应却不太一样。
一个茶馆里听评书的老汉挠挠头:“这翻译......好像也没啥大毛病?‘得之’不就是‘得到他’嘛?
不过这伯牙为啥非要得到那个钟子期啊?
他俩是......有啥恩怨?还是钟子期欠了他钱?”
旁边一个做小买卖的妇人插嘴:“我看呐,准是那钟子期长得特别俊,是个大美人儿!”
“伯牙瞧上了,弹琴诉相思,心里就想着一定要把她娶回家!戏文里不都这么演么?”她自动脑补了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觉得合情合理。
而在真正伯牙与钟子期故事发生的时空,刚刚因为知音逝世而悲恸摔琴的伯牙本人,正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与寂寥中,冷不丁看到天幕上这离谱的翻译,整个人都愣住了。
伯牙:“............”
他感觉胸口那股悲郁之气都被这翻译冲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看着自己面前断裂的琴弦,再看看天幕上那行大字,简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奈与啼笑皆非的叹息。
黎哲在屏幕前也是目瞪狗呆:“这算什么?古风版《霸道伯牙强制爱》吗?”
曹操正处理军务,看到这神翻译,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哈哈哈!若伯牙有灵,怕是要再气活过来,与这翻译者理论一番!”
苏轼哭笑不得地吐出三个字:“什么啊......还‘得到’!”
他摇摇头,却也觉得这种歪解莫名有种令人捧腹的魔力。
【视频没有停下“摧残”古文的脚步,立刻切换到第二个例子:】
【原文:“猥以微贱,当侍东宫。”】
西晋的李密,猛地坐直了身体,心中一阵激动。
没想到自己的文章,竟能出现在后世天幕之上,被天下观看!
这是一种何等的荣耀!
他屏住呼吸,期待后世会如何评价、解读他这篇情真意切的奏表。
【只听视频里的旁白念出网友的翻译:】
【“我比较猥琐,还有一点贱,应当去伺候太子。”】
李密:“......???”
他脸上的激动瞬间凝固,双眼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外焦里嫩。
谁?!
谁猥琐?!
谁下贱?!
还要去“伺候”太子?!
“猥”是自谦词,是“辱没、降低身份”的意思啊!
“微贱”是说出身低微、地位卑贱啊!
“当侍东宫”是说自己理应为太子效劳服务啊!
怎么......怎么能翻译成“猥琐下贱的去伺候太子”?!
李密只觉得血往上涌,眼前发黑,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翻译者理论清楚!
各朝各代的太子们看到这个翻译,也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凭空沾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朱标眉头紧皱对自己的老师宋濂说:“先生,此等翻译,着实大可不必!”
其他朝代的太子或类似储君,也纷纷露出或尴尬、或恼怒、或无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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