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也死了?”
叶容音眉头皱的更紧了。
叶贤川点点头,“小禾是帮凶,自然是要跟沈玉瑶关一起的。可惜了,她本来今天中午也要掉脑袋的,怎么就死天牢里了呢?”
“对啊……这太巧了。”
叶容音又忍不住皱紧眉头,她本能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但下一瞬,一点温热的触感落在了她的眉心。
抬头一看,叶贤川伸手在叶容音的眉心点了点,又朝着她呲牙一笑:
“哎呀,为些不重要的人皱什么眉啊?要是变成皱纹怎么办啊?我好看的妹妹可不能因为那些人忧心。”
叶贤川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这事儿交给三哥。三哥一定想办法替你打探消息。”
叶容音心中感动,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三哥了。”
叶贤川爽朗一笑,道:“嗨,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的仇人就是国公府的仇人!谁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敢欺负我妹妹?”
“对了,你二哥今日也去龙武卫上值了,看看他能不能结识些消息灵通的人物,从旁打听打听。”
叶容音挑了挑眉,只觉得叶贤川是真的长进了。
以前的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去结交旁人,只一心吃喝玩乐。
但现在,叶贤川却有意识将能用的一切都利用起来,并将其成为自己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叶容音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叶贤川是真的长大了!
正感叹的时候,柳清墨神色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肩上还挎着个小包袱。
看见叶容音和叶贤川,他直接开口道:“小徒弟,还有徒弟她三哥,我有急事,需立刻离京一趟。短则一月,长则三个月。”
叶容音一怔,有些意外:“师傅,您这是要去哪儿?怎么如此突然?”
柳清墨虽然行踪不定,但以往若要远行,总会提前一两天告知,安排好她的功课,从未像今日这般仓促。
柳清墨挠了挠头,素来洒脱的脸上难得带上一丝凝重:“唉,事出突然。我刚接到确切消息,蛊医活动了。”
“蛊医?”叶容音和叶贤川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嗯,一个跟我……算是有些渊源的老家伙。但是,那个家伙绝非善类。”
柳清墨语气沉了沉,“那老东西精通用毒驭蛊,行事乖张诡异,且毫无底线。他一旦出山,绝无好事。”
“我得想办法找到他才行,不然弄出大事就完蛋了。”
说完,他看向叶容音,叮嘱道:“所以小徒弟,接下来的日子,你自己勤加练习,医书毒经练功都不可懈怠,等我回来可是要考校的!”
“还有,京城如今看似平静,但沈家这事透着古怪,你凡事多留个心眼。”
说完,他也不多耽搁,喊了一声“流光!”,便脚步匆匆就消失在国公府。
叶容音看着师傅的背影,又想到沈玉瑶的事情,心中的不安变得更重了。
蛊医出山?
天牢大火?
怎么就这么巧啊?
这蛊医……该不会跟天牢大火有关系吧?
不能吧?
蛊医在南蛮,大火在京城,这一个南一个北,总不能产生联系吧?
这……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但总不安心是怎么回事?
——
周府外宅
一盆盆血水被丫鬟们端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血腥气。
床榻之上,假扮成小禾的沈玉瑶气若游丝。
她身上、脸上多处严重烧伤,尤其是面部,部分皮肉已被火焰直接烤焦炭化,部分则鼓起骇人的水泡,脓液混着血水渗出,模样格外瘆人。
因为感染导致的高热,沈玉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阵阵抽搐,看着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的情况了。
被周延光重金请来的京城名医连连摇头:“周大人,并非老朽推诿……这位姑娘烧伤面积太大,创口极深,如今已引发严重毒热内侵,邪入心包,以致高热惊厥……”
“药石之力恐难回天,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只怕熬不过今晚啊!”
周延光脸色铁青,眼中布满血丝:“我知道情况凶险,你只管用尽手段,吊住她一口气,一定要拖延到那位神医到来!”
那大夫闻言,也只能继续施针用药,勉强维持。
但他却在心中忍不住的嘀咕,床上的这位姑娘已然是病入膏肓,恐怕是大罗神仙来也难救她一命,区区一名神医,估计还真救不了她。
周延光也很清楚这个事实,可是他却依旧执拗的在房中转来转去。
虽然普通人救不了他的女儿,但那个人……那个人他一定可以的。
就在此时,守着门口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大人!府外来了一人,身穿黑色斗篷,气息……十分古怪。他说……您要见他。是否……”
“快!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迎!”周延光不等侍卫说完,已经疾步向外走去。
很快,一个气息阴冷沉静的身影,被引入外宅。
斗篷人立于厅中,对周延光微微拱手,并未言语。
周延光连忙挥退所有下人,待厅中只剩他们二人,他才压低声音问道:“可是……蛊医大人?”
“是我。”斗篷下传来仿佛砂石摩擦的声音。
来人抬手,缓缓掀开兜帽。
斗篷下,并非中原服饰,而是深蓝色的、绣着奇异纹路的异族装束。
他头上戴着繁复层叠的银质头饰和额链,脸上布满了神秘的靛青色刺青,图案诡谲,如同活物般蔓延至脖颈。
他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平静无波,却让人莫名感到寒意。
“周大人,许久不见。”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听闻你急需寻我?”
“蛊医大人,您总算来了!”周延光再顾不上任何寒暄礼节,急步上前,“求您救命!小女被烈火焚身,如今烧伤极重,毒热内侵,高热惊厥,已是……已是危在旦夕,我只能指望您了!”
被称为“蛊医”的男人目光淡淡扫过内室方向,点了点头:“周大人昔日有恩于我,既有所求,自当尽力一试。”
说罢,蛊医便径直走入内室。
而周延光也立刻将原本在屋中伺候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蛊医来到床边,视线扫过沈玉瑶的伤口,而后伸出三根布满奇异纹路的手指,搭在沈玉瑶满是燎泡的手腕上。
片刻后,他收回手:“此女体内旧伤暗疾颇多,且……似乎长期受某些药物侵蚀,气血两亏,脏腑受损。若是再胡乱用药,内外交攻,确实神仙难救。”
这番话听在周延光耳中,只让他更加坚信“小禾”在沈家受尽了沈玉瑶的非人折磨和药物试验,对沈玉瑶的恨意也更添几分。
但实际上,沈玉瑶所造成的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
若是沈玉瑶没有因为恢复容貌,做出那些癫狂的举动,沈玉瑶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步地步。
可是周延光却不知道这些,他只急忙求着眼前这位蛊医,
“求蛊医大人施展妙手,无论如何,定要保住小女性命。她已吃了太多苦,我不能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蛊医微微颔首:“性命或可一搏。只是她脸上这伤……寻常医术已无能为力。若想保命,需以我秘法,引蛊虫入体,吞噬腐肉,清创生肌。”
周延光听到“蛊虫”二字,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用蛊虫清创?这种方法,中原闻所未闻。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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