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副统领像被烙铁烫了屁股的猴子,蹭地一下弹跳起来,蹦得老高,落地后捂着下身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疼得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跳。
“你、你他娘的……死变态,臭不要脸!!”
副统领指着地上还在无知无觉扭动的上官昊,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
“手往哪儿抓呢?!瞎了你的狗眼!!”
周围的衙役和禁军们先是一愣,待看清发生了什么,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肩膀剧烈耸动,想笑又不敢笑,差点内伤。
连府尹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赶紧用咳嗽掩饰。
副统领又羞又怒,疼得直抽冷气,这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铁青着脸,对身边一个亲兵吼道:
“去!立刻去朝议大夫上官凌大人府上通报!告诉他,他的好弟弟上官昊,在城中聚众闹事,行为不端,有伤风化,已被府衙擒获!让他这个做兄长的,赶紧过来看看,该怎么处置这个……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上官昊虽是宣平伯正室嫡出,但因其本人实在烂泥扶不上墙,骄纵跋扈又毫无建树。
与那位能力出众、行事稳重的庶长兄上官凌形成了鲜明对比。
因此,宣平伯府内早有风声,爵位将来多半会由上官凌承袭。
而这对兄弟之间,也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上官凌的生母,当年怀第二胎时难产,急需请大夫,却被当家主母,也就是上官昊的母亲,以各种理由故意拦住了请医的下人,最终导致上官凌的生母一尸两命,惨死。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眼下,将这么大一个把柄,这么好一个收拾上官昊的机会,贴心地送到上官凌手上。
副统领几乎能预见接下来会有多精彩的好戏。
或许是生怕夜长梦多,上官凌几乎是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骑马飞奔而来。
下马时甚至因为太急,踉跄了一下,几乎是跑着冲到破庙前的。
一到现场,就看到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嘴里还被塞了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形容之狼狈凄惨,简直不堪入目。
上官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快步走到府尹和副统领面前,拱手行礼,姿态放得很低:
“府尹大人,副统领。在下管教不严,致使舍弟做出如此荒唐行径,惊扰百姓,扰乱治安,实在惭愧。不知……可否请二位行个方便,将此孽障交予我伯爵府自行处置?在下定当严加管教,给各位一个交代。”
他话说的漂亮,但意思很明显…
家丑不可外扬,这么丢人的事,就别闹到公堂上了,我们关起门来自己打。
此事虽然传出去足够让上官昊身败名裂,大快人心,但也难免会玷污整个宣平伯府的名声。
实在是太丢人了!
用脚底板都想不出来,会有人干出这种当众发情、骚扰乞丐的荒唐蠢事!
副统领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部位,冷笑一声,抢先开口:
“上官大人此言差矣!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今弟当众行此……龌龊之举,受害者众目睽睽,证据确凿,岂能因他是伯府公子就轻轻放过?若都如此,国法威严何在?府衙威信何存?”
他巴不得把事情闹大,让上官昊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刑。
再被上官凌带回去好好管教,双重折磨,岂不快哉?
宣平伯府的名声?
关他什么事!
府尹其实不是不能卖宣平伯府这个面子,但眼下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几十个乞丐还眼巴巴等着青汤大老爷做主。
旁边还有虎视眈眈、明显想搞事的禁军统领,他要是敢含糊过去,明天恐怕就要被御史台的奏章给淹了。
这府尹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于是,府尹也捻着胡须,板着脸道:
“上官大人,副统领所言极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小公子此举,已非寻常胡闹,实乃扰乱京城治安,有伤风化之大过!亏得是在这僻静破庙被及时控制,若是在闹市之中发作起来,后果不堪设想!本官身为父母官,必须秉公执法,以儆效尤!”
上官凌神色微动,表情越发凝重。
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他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了。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神志不清的上官昊,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恨意与……
一丝快意!
但表面上,他依旧做出痛心疾首、无可奈何的模样。
最终,在副统领的坚持和府尹的秉公之下,上官昊被当场判处杖刑一百,立即执行。
看着不远处上官昊被按在条凳上,板子一下下结结实实落在皮肉上发出的闷响。
以及上官昊那起初还能发出哀嚎、后来渐渐微弱直至彻底昏死过去的惨状。
上官凌缓缓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一直紧绷的肩膀,几不可查地松了下来。
一百杖打完,上官昊早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后背臀部一片血肉模糊。
上官凌立刻命随从用一件宽大的披风将他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住,抬上马车。
仿佛抬什么见不得光的秽物一般,迅速离开了这个让他和整个宣平伯府都颜面扫地的地方。
翌日晌午,日头高悬。
冗长街上,茶香袅袅,蒸腾的热气混合着各种小食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谈笑声此起彼伏,烟火气十足,热闹非凡。
临河的一家清雅茶楼二楼,一间宽敞的雅间窗户大敞。
宋姝菀一袭鹅黄色轻衫,慵懒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边是一杯清茶。
她微微侧头,望向窗外。
窗外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河,河对岸商铺林立,人流如织 。
再远处,是京城边缘隐约可见的、在春日薄雾中显得朦胧如仙境的远山轮廓。
与她对坐的,是林婉清。
林婉清,壳子里那个来自现代的魂,此刻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又一杯被茶艺师精心点好的、泡沫绵密、茶香清幽的……茶。
她端起那杯看起来就很高级的茶,像是喝中药一样,皱着鼻子,一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下去。
然后咂咂嘴,小声嘀咕:
“还是想念奶茶啊……加满珍珠椰果布丁芋圆的那种,三分糖去冰……爽啊……”
一旁侍立的那位茶艺师,是这茶楼里手艺最好、最受追捧的师傅。
见自己精心冲泡、引以为傲的茶被这位尊贵的小郡主如此牛饮,脸上虽然还保持着恭敬的微笑,但眼神已经黯淡了好几分。
偷偷看了林婉清一眼,心中满是挫败和自我怀疑:
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没尝过?
定然是自己泡的茶不合郡主口味,人家才如此敷衍……自己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做茶师?
这茶艺师也是个有执念的,不服输的劲头上来,默不作声地又开始准备另一套更复杂、更显功夫的西陵点茶技法,试图挽回自己在贵客心中的形象。
于是,一杯又一杯不同手法、不同风味、但都极其精致的茶,被接连送到林婉清面前的小几上,很快摆了一排。
林婉清:“……”
她看着面前这一排茶,嘴角抽了抽。
抬眼看向对面悠然看风景的宋姝菀,用眼神表达:
姐妹,这是怕我缺水渴死在这儿吗?
宋姝菀余光瞥见她的窘态和那一排茶,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这才转过身,对着那位还在跟茶具较劲的茶艺师挥了挥手,温声道:
“有劳师傅了,茶很好。我们姐妹说会儿私房话,这里暂且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茶艺师这才停了手,如蒙大赦又带着深深失落,躬身行礼,默默退了出去。
背影都透着一股我果然是个失败茶师的萧索。
待雅间门关上,只剩下她们二人和各自的心腹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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