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帮忙的都是自家亲属的后生。敢有贼人出现,个个表现得十分冲动。中原人善打爱斗的性格显露无遗。店主说:“胡闹!我们是开旅店的。面对的是四面八方的豪杰。只有让人宾至如归的感觉,生意才能做下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要时常牢记心中。就像这家伙怎么想到一个漂亮的姑娘也有如此的身手。你敢保证他就没有同伙。这闲谈的旅客中就没有开金断玉手段的人吗?”店主说罢,回屋拿来治伤药让他们给他敷上。年轻人有不情愿的意思。朝阳说:“老爷,让我来。”
店主看到朝阳,不停地点头。口中说“好!”眼睛笑眯眯的。他问:“姑娘哪里的?”朝阳说:“我是吴村的。到东京游玩住在您店中。一惊一乍没了睡意。看这家伙眼熟。也许是老乡。同时,感谢贵店的热情招待。”几个年轻人听了朝阳的话,又注意到一位深明大义的美女。十分殷勤地开了门。贼人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在关注着自己的右手。一边的脸明显肿了不少。朝阳看看自己手中是许多人不喜欢的治伤药“紫药水”。可以装好人为他涂个花脸,再了解他们来历。操作之后,女孩子忍不住笑了。让那家伙莫名其妙。
店门外有官兵查房,与店主攀谈之后要带走贼人。两士兵进门都笑啦。已经离开的朝阳躲在一旁。嘴再也堵不上了。只好弯下腰。清脆的笑声响彻夜空。笑弯腰的行为,成为开心女孩儿的普遍行为。
朝阳回到房间。三个人的目光让她也觉得好奇。不由自主地摸自己的脸。心想也许把药水弄自己脸上了?想去照镜子。于文飒说:“没有。晚上不许照镜子。许多地方的规矩。小心看到身后的灵魂。”朝阳说:“赶快睡吧!明天也许走不掉了。”李文娟轻轻地问:“怎么回事儿?”朝阳便将从贼人口中套来的信息讲给姐妹们。
原来,那家伙不是为财而来的梁上君子。而是奉命寻找李振庭下落的。因为被指派的地方太远。不想去便拐了路。谁知却误上到李振庭的房顶上。真是冤家路窄呀!幸亏被朝天椒搅了局,才没发现李振庭的行踪。又被朝阳一抹一画,再以老乡之情劝解。也许会叛变的。
指使他行动的是荥阳太守寇仁弦,和余世洋狼狈为奸的坏蛋。只是胆子好像小了那么一点儿。更多的是奸诈狡猾。贪官的共性都是贪得无厌。所以,对余世洋的东西也惦记许久了。听到称霸一方不可一世的余世洋被人用了只是传说不曾见识的腰斩之法拿去性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然而,扛不住垂涎已久的余世洋的太太泪眼相求,才做做样子。
朝阳对李文娟说:“老爷真是当代的伯乐!”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懵的。李文娟开口闹了个笑话。她对朝阳说:“老爷叫罢,怎么改成“伯”啦!(伯:是当地对父亲的兄长的称呼)朝天椒用一只脚伸到小娟的两腿之间。本想惩罚这个孤陋寡闻的家伙。又怕伤害其颜面。被李文娟条件反射一夹不动了。姐妹俩表现得十分亲热。李文娟慢慢地说:“什么伯乐。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再像马春光那样处于孤掌难鸣的地步,朝天椒像腿那么长也没有用。”朝天椒明白了。她说:“如果比腿再长一节行吗?小娟说:“不行,没有辣劲儿,不是那味。”两个女孩儿在干什么。别人不知道。只有那翻腾的被子明白。于文飒说:“你们两个打断朝阳的话干嘛?让她说完好睡觉。”朝阳说:“你们知道离开老船翁家时,为什么有那么多马车吗?那是魏国荣的瞒天过海之计。他出钱让许多马车都到那门前一停再一走。再想知道咱们的行踪就难了。”李文娟问:“你怎么告诉他的?”朝阳说:“这还不简单。实话实话呗!”几个听众异口同声“什么?”朝阳说:“我和蒙姐是到汴梁游玩的。回家!家是真实的。而且真的是和他同乡。”
清晨外面生意人的叫卖声,唤醒了沉睡的人们。外面又有人抱怨,折腾半夜梦还没做完,卖东西的又叫。这世道做个黄粱美梦也这么难!
几个人就数严萍占据被窝时间最长。作为母亲又是妻子,自然早于他人起床。她取来热水对李振庭说:“起床吧!不会清闲的主!”李振庭说:“要做到临阵不乱。我们的身份由皇上护着。还能怎么着?一会儿告诉她们,谈笑自若。守这个株待兔也可以。只是外面满大街的中原美食挺诱人的。”严萍说:“我去买吧!”李振庭说:“不行!你就是一道美食。万一被别人叼了去,怎么办?”
听了李振庭的话,严萍心里激动。也没有回头,后退几步,靠在李振庭身上。李振庭坐在床边上抱着妻子。两只手在她小腹上乱摸。口中念道:“少年夫妻老来伴,酒属陈年窖藏香啊!”李振庭对妻子的爱让他多少年了也不敢触碰严萍的肉体。严萍那一靠燃起了李振庭的欲火。无奈之下两个老家伙,天明之时,讨价还价快活之后,严萍钻进了被窝。李振庭哼着得意之曲出了店门。
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听着生意人亲切的叫声,那香喷喷的油条味,熟悉的中原大杂烩。迫使这个可能要告诉这些低等食品的钦差大臣再一次挤在那低矮的长板凳上。也没有什么不合适之处。况且还有人边吃边讲。那河边之事已经绘声绘色地成了评书一般。当然,李振庭也很想知道自己在百姓眼中的形象和评价。
与李振庭坐一条板凳上的老人说:“钦差大臣仗着尚方宝剑,虽然果断斩杀了余世洋,却胆小得逃得无影无踪。这个狗屁太守寇仁弦与其他贪官污吏一样,逍遥法外。百姓仍然不能好过。”一个“逃”字深深地刺痛了李振庭。一口热饭烫得他急促地呼吸。让卖饭的妇女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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