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小城归化的城墙下,晨露在联军士兵的步枪上凝结成霜,却掩不住枪身的斑驳——这些曾在华夏土地上耀武扬威的武器,此刻正随着主人的颤抖轻轻晃动。城墙缺口处,一面用白床单临时缝制的旗帜耷拉在竹竿上,被秋风卷得猎猎作响,像一只折翼的鸟。城内外的喊杀声已歇,只剩下华夏军队的号角在山谷间回荡,每一声都敲在联军残存的斗志上。
绝境中的困兽
“将军,最后一发炮弹也打光了。”副官的声音带着哭腔,将空荡的弹药箱拖到联军指挥官蒙哥马利面前。这位曾在克里米亚战场上获过勋章的英国将军,此刻正盯着地图上被红笔圈死的归化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天前,他们试图突破西路军的包围圈,却被赵勇的骑兵堵在狼山峡谷,丢下两千具尸体才退回城里;昨天,东路军的炮火轰塌了北城墙,若不是夜色掩护,华夏士兵早已冲进城内。
城楼上的了望哨突然高喊:“将军!华夏军队在城下竖起了牌子!”蒙哥马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块丈高的木板上,用中英双语写着:“放下武器,可保性命;负隅顽抗,格杀勿论。”木板旁堆着联军士兵的家书,那是从溃兵身上搜来的,此刻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城楼上的人。
“我们还有多少人?”蒙哥马利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不到三千,半数带伤,粮食只够撑一天。”副官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昨天夜里,又有几十个安南士兵翻墙跑了,听说……跑到华夏军营投降了。”
蒙哥马利走到城垛边,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华夏军队。秦天宇的银甲在朝阳下格外显眼,他身边的士兵列着整齐的方阵,长枪如林,旌旗似海。最让他心惊的是阵前的攻城器械——那些改良过的投石机正对着城墙,炮口的寒光仿佛能穿透砖石。他忽然想起伦敦发来的最后一封电报:“勿作无谓抵抗,保存有生力量。”那时他还嗤之以鼻,此刻才明白,这不是退让,是现实。
“将军!快看!”副官突然指向东方。蒙哥马利抬头,只见归化城唯一的水源——城外的黑水河上游,升起了滚滚浓烟。他瞬间明白:华夏军队断了他们的水源。
城墙上的联军士兵开始骚动。一个法国下士扔掉步枪,瘫坐在地上哭喊:“我要回家!我再也不想打仗了!”他的声音像瘟疫一样蔓延,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武器,有人甚至开始撕扯军装,露出里面家人的照片。
蒙哥马利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挣扎已化为颓然。他摘下佩剑,扔在城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升旗……投降。”
白旗之下的仪式
上午巳时,归化城的城门缓缓打开。蒙哥马利率领着残余联军士兵走出城,他们卸下武装,将步枪、佩剑、望远镜整齐地堆在空地上,像一座沉默的金属坟茔。士兵们低着头,有人在哭泣,有人在祈祷,只有风卷着白旗,在他们头顶无奈地摇晃。
秦天宇站在受降台中央,身披玄色披风,腰间佩剑的穗子无风自动。他身后,李虎、赵勇等将领按序排列,目光如炬,看着这些曾经的侵略者一步步走近。受降台的木柱上,挂着从各地战场收回的联军旗帜,此刻都已被扯得破烂,像一堆褪色的抹布。
“蒙哥马利将军,”秦天宇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你代表联军,签署这份投降书吗?”
蒙哥马利接过华夏士兵递来的文件,指尖在“无条件投降”几个字上停留了很久。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所有入侵部队立即解除武装,武器、弹药、辎重全部移交华夏军队;联军士兵需在指定区域集中,等待遣返;战犯将交由华夏军事法庭审判,追究战争罪责。
“我签。”他终于落笔,名字歪歪扭扭,与文件上工整的中文形成刺目的对比。当笔尖离开纸面时,他仿佛听到身后传来旗帜落地的声音——那是最后一面联军旗帜被华夏士兵扯下,绸缎撕裂的声响,像为这场战争画上了句号。
“升龙旗!”秦天宇转身,面对归化城的方向高声下令。两名士兵扛着丈高的龙旗登上城楼,当那抹鲜艳的明黄在风中展开时,城外的华夏军队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浪掀得尘土飞扬,连城墙都仿佛在微微震颤。
蒙哥马利下意识地抬头,看着龙旗上的五爪金龙在阳光下栩栩如生,突然想起刚来华时,一位传教士告诉他:“华夏是头沉睡的狮子,一旦醒来,全世界都要为之震动。”他以前不信,此刻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头狮子不仅醒了,还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投降书签署完毕,联军士兵被分批带走。一个印度士兵经过秦天宇身边时,突然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将军饶命!我只是被抓来当兵的,从没杀过人!”秦天宇对卫兵道:“按规矩办,甄别清楚,罪有应得者严惩,胁从者从轻发落。”
看着联军士兵的背影消失在远方的山谷,赵勇忍不住问:“将军,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秦天宇望着城楼上的龙旗,缓缓道:“战争结束了,该让和平喘口气了。”
通电传遍华夏
午后的阳光透过归化城的箭窗,照在秦天宇临时办公的民房里。桌上的电报机嗒嗒作响,将他刚刚写就的通电发往全国各地:
“全国军民公鉴:自今日起,入侵之敌尽退,国家领土完整得以保全,历时三年的卫国战争正式结束!然胜利来之不易,前有将士喋血沙场,后有百姓输粮助战,方得此河山无恙。当铭记:和平非天赐,乃实力所护;主权非纸约,需万民共守。今强敌已退,当休养生息,兴实业,强国防,育人才,使华夏永不再受外侮。秦天宇,于归化城。”
电报的电波像无形的翅膀,飞过山川河流,掠过城市乡野。
北平城的钟鼓楼再次敲响,这一次,钟声里没有了往日的沉重,多了几分轻快。百姓们涌上街头,将准备好的灯笼重新挂起,茶馆里的说书人开始讲“归化受降”的新段子,说到蒙哥马利签字时的狼狈,满堂喝彩。
上海的外滩,华人商团自发组织了巡游。他们举着秦天宇的画像,提着写有“和平”二字的灯笼,从外滩一路走到租界——曾经不可一世的外国巡捕,此刻只能站在路边,看着这支欢庆的队伍经过,眼神复杂。
广州的码头,刚靠岸的商船鸣响了汽笛,与岸上的鞭炮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水手们把船上的红布都扯下来,系在桅杆上,远远望去,像一片燃烧的红霞。
最热闹的还是军营。保定讲武堂的学员们举着火把,围着篝火跳起了军舞;新疆的边防军在哨所升起龙旗,用刺刀在雪地上刻下“和平”二字;福建水师的战船鸣响礼炮,震得海面都泛起涟漪。
在那些曾被战火蹂躏的土地上,欢庆的方式更显沉重。南京城外的白骨堆前,百姓们摆上酒肉,哭着告诉牺牲的亲人:“仗打完了,你们可以瞑目了。”汉阳的工厂里,工人们连夜赶制农具,他们说:“该把枪炮换成锄头了,把土地种好,才对得起牺牲的人。”
和平的曙光
夜幕降临时,秦天宇登上归化城的城楼。赵勇递给他一壶烈酒,两人对着关外的星空一饮而尽。远处的篝火连成一片,那是联军俘虏营的方向,此刻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将军,你说以后还会有战争吗?”赵勇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
秦天宇望着星空,那里的银河清晰可见,像一条银色的带子横亘在天际。“不知道。”他坦诚道,“但我们能做的,是让华夏强大到没人敢来打仗。”
他指着城楼下正在修复的城墙:“明天开始,把这些城墙加固好,再修几条像样的马路,让商队能安全通行;告诉地方官,减免赋税,帮百姓重建家园;还有,把联军留下的武器拆开研究,看看人家的长处,咱们得学。”
赵勇用力点头,忽然指着东方:“将军你看!”秦天宇转头,只见地平线上泛起一抹鱼肚白,接着,朝阳像一颗烧红的铁球,猛地跳出云层,瞬间将霞光铺满大地。归化城的龙旗在晨光中舒展,每一根丝线都闪着金光。
城楼下,传来百姓们自发唱起的歌谣:“龙旗升,狼烟散,山河归,百姓安……”歌声简单质朴,却比任何乐章都动人。
秦天宇知道,战争的结束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那些在战火中失去的,需要用和平的时光一点点弥补;那些在抗争中凝聚的力量,要化作建设国家的动力。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电报,那是沈砚从伦敦发来的:“列强已承认我主权,可着手建交通商。”
“和平的日子,真的来了。”他轻声说,仿佛在对自己,又仿佛在对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
朝阳越升越高,将温暖的光芒洒在归化城的每一个角落,也洒在华夏的万里河山。从白山黑水到南海诸岛,从东海之滨到帕米尔高原,和平的曙光终于穿透硝烟,照亮了这片古老而坚韧的土地。那些曾经的伤痕,终将在时光里愈合;那些不屈的精神,将永远在民族的血脉中流淌。
战争结束了,但属于华夏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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