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倾泻在天地宫的琉璃瓦上,泛起一片清冷而柔和的光晕。
寝殿之内,明珠温润,将一室映照得恍若白昼。
元无天静静凝视着身侧的天凤,三年的光阴并未在她容颜上留下丝毫痕迹,反而因孕育生命而更添几分雍容与圣洁的光辉。
他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一丝散落的发,目光深如寒潭,却又蕴着化不开的暖意。
“露儿,这三年来,辛苦你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闭关初醒后特有的微哑,更多的则是无需掩饰的疼惜与歉然。
三年闭关,族中大小事务、内外协调、乃至与昆仑仙岛的融合细节,诸多繁琐,皆压在了天凤肩头。
天凤依偎在他怀中,闻言轻轻摇头,唇角漾开一抹温婉笑意,眸中映着明珠的光,也映着他的身影:
“夫君言重了。不过是些琐碎庶务,况且有红云道友时常帮衬,二弟、三弟他们也尽心协力,算不得什么辛苦。你能安心突破,才是最重要的。”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轻抚过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笑容里多了几分母性的柔光,“只是这小家伙,怕是等得有些急了,总在你闭关时闹腾。”
元无天顺着她的动作,将手掌覆在那孕育着生命的温暖之处,感受着其中蓬勃而顽强的生机律动,不由失笑:
“确是调皮。三年有余,竟还这般沉得住气,莫非是想多沾些他父君的灵气才肯出世?”
他语气调侃,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与一丝初为人父的紧张。
洪荒生灵,孕育周期长短不一,尤以跟脚深厚、血脉非凡者为甚,三年并不算长,但关切之心,总嫌时日漫漫。
天凤噗嗤一笑,眼波流转:“快了呢,我能感觉到。我也日日盼着他早些出来,看看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她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侧首,朝寝殿偏殿方向示意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善意的促狭。
“妙华妹妹这三年来,可是日夜悬心,常在我跟前问起你闭关的动静。她如今就在偏殿安歇,你既已出关,也该去看看她才是。”
元无天闻言,微微一怔。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昆仑瑶池之中,水汽氤氲,与西王母初次情动纠缠的情景,那冰肌玉骨下的如火热情,那雍容仪态后偶尔流露的羞怯……
一股久违的热流悄然自丹田升起。
他定了定神,看向天凤,见她眼中唯有真诚与些许打趣,并无半分介怀,心中暖意更盛,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我晓得了。你且好好安歇。”
偏殿之内,并未点燃太多灯烛,只留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朦胧清辉。
西王母并未入睡,只着一袭月白色寝衣,外罩轻纱,独自立于窗前廊下,仰望着天穹那轮清冷的明月。
三年等待,于她这等修为而言不过弹指,可心境却大不相同。
往昔昆仑独尊,清静自在,如今心有所系,那思念便如月华般无孔不入,绵绵不绝。
细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熟悉。她心尖一颤,蓦然回首。
月光与珠辉交织,映出来人挺拔的身形和那张铭刻于心的面容。
“无天……你来了。”声音轻如蚊蚋,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惊喜,更多的却是骤然涌上的羞涩。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只觉得心房跳得厉害,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元无天缓步走近,清晰地看到她雪腮上飞起的淡淡红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他眼中笑意加深,并未立刻言语,只是停在她身前咫尺之处,目光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那目光温和而专注,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
被他这般看着,西王母只觉得周身都不自在起来,那股熟悉的、在他面前总会不由自主化作小女儿态的慌乱感再次席卷而来。
她哪里还是那个统御洪荒女仙、令众仙敬畏的西昆仑之主,分明只是个渴盼情郎垂怜的寻常女子。
“怎么,”元无天终于开口,声音里含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不想见到我么?”
西王母倏地抬头,急欲辩白:“我……”话音未落,便撞入他那双含笑的眸子,看清其中促狭之意,顿时明白他是故意逗弄自己。
羞意化作薄嗔,她忍不住轻捶了他肩膀一下,“坏蛋,你就知道取笑人家。”
粉拳落下,轻若无物。
元无天顺手一握,便将那只微凉的柔荑包入掌心,故意蹙眉道:“好痛,下手这般重,也不心疼?”
西王母脸上更红,啐道:“痛才怪,谁、谁心疼你了。”语气却软得毫无力道。
元无天低笑一声,手臂微一用力,便将那馨香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哦?敢不心疼你夫君,看来是许久未曾‘管教’,胆子愈发大了。”
灼热的气息与亲昵的戏语让西王母浑身发软,最后一点强撑的矜持也溃散开来,只将发烫的脸颊埋入他坚实的胸膛,再无言语。
元无天低头,吻了吻她泛红的耳尖,随即打横将她抱起,走向内室的云床。珠帘轻响,掩去一室渐起的春意与低喃。
次日清晨,元无天醒来时,臂弯中的佳人仍在安睡。
西王母容颜恬静,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唇角犹自噙着一丝极淡的、满足的笑意。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洒下柔和光斑。
元无天静静凝视片刻,心中一片宁和。或许于女子而言,晨起能见心爱之人,夜寝可得安稳怀抱,便是最简单的幸福了。
他没有惊动她,只轻轻抽出手臂,为她掖好被角,而后悄无声息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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