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舅妈真的按下了拨号键,电话里传来“喂,110吗?”的询问声时。
陈默才不紧不慢地再次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屏幕操作了几下。
然后,陈默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拿着电话、脸色因激动而发红的舅妈。
以及一脸得意的舅舅和表弟,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电话里的询问声:
“要报警?可以。正好,我也需要警方介入,处理几件事情。”
陈默的话让正在拨号的舅妈动作一僵,舅舅脸上的得意也凝住了。
陈默举起自己的手机,屏幕对着他们。
上面不再是录音界面,而是一份清晰的电子文档。
标题是《关于刘一菲女士长期遭受其母刘桂芳、其舅刘勇等人以亲情为名进行经济勒索及人格侮辱的情况说明及证据汇总》。
“第一,” 陈默语气平淡,像在陈述工作报告。
“刚才的对话,包括刘勇先生对刘一菲女士及其职业的侮辱性言论,以及各位承认多次索取大额钱财的事实,全程录音录像,已同步云端备份。”
“这份材料,连同刘一菲女士提供的历年转账记录、微信聊天记录、借条照片等,足以构成完整的证据链。”
陈默切换了一下手机屏幕,展示了几张转账截图和借条照片。
“报警后,这些会作为报案材料提交。涉嫌的罪名可能包括敲诈勒索、侮辱诽谤等。”
“刘勇先生,你刚才说‘告我诱拐、洗脑’?很好,诽谤罪,情节严重者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刚才的言论,加上之前的,够得上‘情节严重’了。”
舅舅刘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舅妈拿着电话的手也开始发抖,电话里“喂?喂?请问需要什么帮助?”的询问声显得格外刺耳。
“第二,” 陈默没管他们,继续道。
“关于刘一菲女士父亲,刘建国先生的意外身亡。”
陈默的目光锐利地看向眼神瞬间慌乱、甚至下意识后退半步的刘母。
“阿姨,上次争吵中,您提到‘早知道当年……’,似乎对刘叔叔的去世另有隐情。”
“这件事,我已经委托了专业的调查人员和律师进行前期了解。如果刘叔叔的去世真的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
陈默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
“那么,报警就不仅仅是经济纠纷了。可能涉及更严重的刑事问题。到时候,该谁负责,法律自有公断。”
刘母如遭雷击,整个人晃了一下,扶着桌子才站稳,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个埋藏心底多年、她甚至不敢细想的秘密,难道……难道真的被发现了?还是这个年轻人只是在诈她?
“第三,” 陈默收起手机,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让舅舅一家下意识后退。
“你们不是好奇我和一菲的关系吗?”
陈默走到刘一菲身边,手臂自然地虚扶在她微微发抖的后背上,给予支撑。
目光却冰冷地扫过舅舅一家。
“我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的朋友。我看重她的能力,更尊重她的人格。”
“我介入,是因为她的合法权益和人格尊严受到了所谓‘亲人’的严重侵害,影响了她的工作和生活,而我作为雇主和朋友,有责任保护我的人不受欺负。”
“至于你们那些龌龊的猜测……”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留着去跟警察解释吧,看看警察是相信你们毫无证据的污蔑,还是相信我和一菲提供的完整证据链。”
陈默最后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刘母,语气稍缓,但依旧坚定。
“阿姨,我刚才说的,是最后的解决方案。一菲每月赡养费一千五,这是底线,也是她作为女儿的心意和法律责任。”
“那八万借款,按借条偿还。除此之外,两清。”
“如果您接受,今天这事到此为止。如果您和您弟弟一家还想闹……”
陈默拿出自己的名片,轻轻放在茶几上。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默婉资本法务部的电话,以及我私人律师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随时联系,或者直接报警、起诉。我奉陪到底。”
说完,陈默不再看他们,转向刘一菲,声音温和下来:“一菲,我们走吧。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刘一菲看着眼前脸色各异、却再也说不出强硬话的“亲人们”,看着母亲那惊恐、挣扎、最终化为一片死灰的眼神,心中最后一点不忍也烟消云散。
她用力点了点头,挺直腰杆,甚至没有再看母亲一眼,转身,跟着陈默,步伐坚定地朝院外走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舅妈手里的老旧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里面还传来警察“喂?请问您还在吗?”的询问声。
舅舅刘勇瘫坐在椅子上,满脸油汗,眼神涣散。
胖表弟张着嘴,看看父母,又看看陈默和刘一菲离去的背影,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局势瞬间就变成了这样。
刘母则呆呆地看着女儿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又低头看看茶几上那张简洁却透着分量的名片。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缓缓跌坐在沙发里,捂着脸,肩膀耸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院子外,阳光依旧明媚。
走出那令人窒息的院子,嘈杂的市井声传来,刘一菲却觉得世界从未如此安静清晰。
她跟着陈默坐进早已在路边等候的网约车,直到车子驶离那片熟悉的街区,汇入主路。
刘一菲才长长地、彻底地舒出一口气,仿佛将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浊气都吐了出来。
身体还在因为刚才的激烈对峙而微微颤抖,但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及……空落落的钝痛。
“老板……谢谢您。” 刘一菲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客气什么。”
陈默看着窗外,语气平淡,“你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管。以后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刘一菲用力点头,眼泪无声地滑落,但这次,是释然多于悲伤。
刘一菲知道,那个名为“家”的无底洞和枷锁。
今天,终于被陈默用最果断、最彻底的方式,砸碎了。
未来的路或许依然会有孤独和伤痛,但至少,她可以轻装上阵,为自己而活了。
车子朝着酒店方向驶去。
深市的午后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刘一菲泪痕未干的脸上,也照在她渐渐挺直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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