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雪儿先醒了，她侧头看着我，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着。我闭着眼装睡，感觉她俯下身，在我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柔软得像羽毛拂过。
嘴角忍不住弯起，我悄悄睁开一条缝，正撞见她红着脸往回躺，被子被蹭得沙沙响。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赤着脚走到外间——那里被改造成了小厨房，是她平时捣鼓新奇吃食的地方。
我翻了个身，借着晨光看她的背影。她从柜子里拿出九个精致的小茶杯，又搬出昨晚备好的牛奶、鸡蛋、草莓、奥利奥……小手在灶台前忙碌，时而弯腰看微波炉的时间，时而打开冰箱拿东西，像只忙碌的小松鼠。
“叮——”微波炉响了，她拿出第一杯，里面是个圆滚滚的馒头，正往馒头上淋牛奶，又塞进空气炸锅。接着是第二杯，芝士片和吉利丁片在牛奶里化开，她搅了搅，端进冰箱冷藏。
我眯着眼数着：第三杯是巧克力慕斯，在热牛奶里融成丝，裹着巧克力的甜香；第四杯椰蓉小方，玉米淀粉勾出的奶冻上，她撒了厚厚一层椰蓉；第五杯草莓布丁，qq糖化成的粉色冻体上，摆着两颗鲜红的草莓，像小姑娘的脸蛋。
第六杯奥利奥麻薯，木薯淀粉做的团子滚着黑色的碎末；第七杯红糖冻撞奶，褐色的冻块上浮着雪白的牛奶，像幅水墨画；第八杯蒸蛋奶，嫩黄的蛋羹上撒了奥利奥碎，甜咸交织；第九杯蛋奶烤布丁，柠檬汁的酸中和了奶香，空气炸锅烤出的焦糖边泛着光。
等她把九个杯子一一摆在床头柜上，我故意往旁边摸了摸，眉头皱起来——果然，她立刻轻手轻脚溜回床上，我顺势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蹭到她发间的奶香味，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浓郁的甜香钻进鼻腔，我猛地睁开眼。床头柜上的九个小茶杯冒着热气（有的刚从冰箱拿出来，带着凉意），牛奶的醇厚、巧克力的微苦、草莓的清甜……各种香味缠在一起，勾得人直咽口水。
怀里的雪儿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微微张着，大概还在做着和甜品有关的梦。我捏了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又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谢谢我的宝贝闺女，辛苦你了。”
她睫毛颤了颤，呢喃着：“不辛苦……谁让你是我爸呢……就该宠着……”
心像被温水泡过，甜得发胀。我又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直到她皱着眉哼唧，才笑着起身。拿起手机，对着九个精致的小茶杯拍了张照，发到群里，配文：“我家丫头做的早餐，九种甜，九种暖。”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虎威】：（发了个“流口水”表情包）将军！元帅太偏心了！我们也要吃！虎团愿意用三天的肉干换配方！
【耀天】：（发了个“羡慕”表情包）这颜值！比龙团的枪尖还亮！元帅啥时候教我们做？我给龙团的人每人做一份！
【雪怜】：（发了个“星星眼”表情包）草莓布丁好可爱！元帅的手也太巧了吧！兔团的姑娘们求教程！
【林小满】：（发了个“狼吞虎咽”表情包）凛冬刚才闻着味跑过去了，盯着杯子直摇尾巴——元帅，能给狼也做一份吗？不加糖的那种。
【血瞳】：（发了个“看戏”表情包）将军，您这是在炫耀。不过……看着确实好吃，求蹭一口。
我笑着翻着消息，拿起第一杯牛奶大馒头。空气炸锅烤过的馒头外皮微焦，吸饱了牛奶，咬一口，奶香混着麦香，甜得恰到好处。接着是芝士棒，qq弹弹的，芝士的咸香在舌尖化开；巧克力慕斯绵密，的甜中和了巧克力的苦，撒上的可可粉多了层醇厚……
一杯接一杯，九个杯子被我刮得干干净净，连杯壁上的椰蓉、可可粉都舔得一点不剩。最后那口蛋奶烤布丁下肚，嘴里还留着柠檬的清香，一点都不腻。
“爸，你这吃相，像三天没吃饭似的。”雪儿不知何时醒了，靠在床头笑我，眼睛弯成了月牙。
“谁让我闺女做的太好吃了。”我把空杯子摞起来，凑过去亲她的脸颊，“以后天天给我做，好不好？”
她往我怀里钻了钻，点头如捣蒜：“好啊，让你吃到爽！”
牵着雪儿走到演武场时，各团刚结束第一轮训练。虎团的人正围着石锁较劲，龙团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光，猴团和顽锋的猴族又在比爬树，一片热火朝天。
雪儿走上高台，清了清嗓子：“最近大家训练都卖力，表现不错。今天明天都休息，养足精神再练！”
“元帅万岁！”少年们的欢呼差点掀翻演武场的顶棚。虎威第一个冲上来：“元帅！您给将军做的早餐太香了，教教我们呗！”
“就是就是！”众人跟着起哄，连黑风都凑过来说：“元帅，我想学那个椰蓉小方，给滔滔当零食。”
雪儿笑得眉眼弯弯：“行！让食堂准备食材，午饭时教你们。”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演武场的健身区成了焦点。雪儿不知哪来的兴致，跑到爬杆区，脚在杆上轻轻一点，身形就像燕子般蹿了上去，到顶后一个翻身，抓住横梁荡了个圈，再松手稳稳落地，动作行云流水，引得众人嗷嗷直叫。
“爸，你也来一个！”雪儿朝我招手。
我笑着走到爬杆前，活动了下手腕。虽没她那么轻盈，却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爬到顶端，做了个引体向上，再顺着杆子滑下来，落地时稳稳当当。
“将军厉害！”虎团的人率先鼓掌，其他人跟着起哄，演武场的气氛更热烈了。
就在这时，炊事班的王班长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苦着脸说：“元帅，咱们唯一的那头奶牛，不知咋了，突然脾气暴躁得很，想挤点牛奶做甜品，结果炊事班的人全被它踹飞了……”
雪儿挑眉：“还有这事？凛冬，去把它牵来。”
白狼嗷呜一声，转身往后厨跑。没过多久，就见凛冬叼着牛绳，把一头黑白花奶牛牵了过来。说来也奇，那奶牛在凛冬面前乖得像只小猫，耷拉着脑袋，连蹄子都不敢抬。
“既然大家都没事干，”雪儿突发奇想，“来场挤牛奶比赛吧，谁能挤出奶，今天的甜品我就多教他一种。”
这话一出，各团立刻摩拳擦掌。虎威跑得最快，不知从哪里翻出件奶牛花纹的外套套上，还在屁股后面塞了条尾巴，学着小牛犊“哞哞”叫，凑到奶牛肚子底下，一副撒娇讨奶的样子。
“虎威太不要脸了！”耀天在旁边骂，眼睛却盯着奶牛，琢磨着怎么下手。
眼看虎威的手就要碰到奶头，他屁股后面的尾巴突然掉了下来。奶牛低头一看，发现是“冒牌货”，母性泛滥的火气瞬间上来，抬起后腿就踹了过去。虎威还傻乎乎地转过身，想捡尾巴，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像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摔在草堆里哼哼。
接下来的十一个团，花招百出：龙团想用枪杆撬开牛腿（被雪儿瞪回去了），兔团的姑娘们唱歌哄奶牛（奶牛充耳不闻），猴团让顽锋变原形去挠牛痒（被牛尾巴抽了个趔趄）……无一例外，全被奶牛踹飞，要么就是被牛用角顶开。
轮到犬团时，林小满没急着上手，让团员拿了几根大棒棒糖，剥了纸插在奶牛面前。没想到，那奶牛居然吃这套，伸出舌头舔得津津有味，眼睛都眯了起来。犬团的人趁机下手，动作麻利地挤了小半桶奶。
“好家伙！这也行？”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虎威从草堆里爬起来，拍着大腿喊：“早知道我也给它吃糖了！”
午饭时，食堂的灶台前挤满了人。雪儿站在中间，耐心地教大家做甜品：“蒸蛋奶要先把鸡蛋打散，牛奶慢慢倒，不然会有气泡……”
虎团的壮汉们笨手笨脚，把奥利奥碎撒得满身都是；龙团的人学做麻薯，木薯淀粉放多了，揉成了硬疙瘩；兔团的姑娘们最细心，草莓布丁做得像艺术品，连雪儿都夸了句“好看”。
等众人捧着自己做的甜品尝了一口，个个眼睛发亮。“太香了！”“比酒楼里的还好吃！”“我能再做一份吗？”
晚上回卧室前，雪儿拿着瓶果汁，故意拧了半天没拧开，皱着眉朝我递过来：“爸，我拧不动。”
那小模样，明摆着是撒娇，连旁边路过的鼠团成员都红着脸躲开了。
“啧，女孩子力气就是小。”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一看，是个穿着营长制服的年轻男人，听说是刚从内陆调过来的。他斜眼看着雪儿，语气里满是不屑：“连个瓶盖都拧不开，将来怎么上战场？还有你这当爸的，也不知道教她练练力气，整天娇里娇气的。”
他还没完没了，扫了眼周围的各团成员：“你们也一样，跟着个小姑娘瞎起哄，看看你们那训练样，软趴趴的像没吃饱饭，真上了战场，还不是给敌人送菜？”
话音刚落，虎威第一个冲了上去，一拳砸在他脸上：“你他妈说谁软趴趴？”
耀天跟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敢说我们元帅，找死！”
接下来的场面，简直是单方面碾压。各团成员蜂拥而上，拳头、脚、甚至还有人用了训练用的软棍（留了力，没下死手），那营长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几声，就被揍得像个猪头，躺在地上哼哼。
最后还是雪儿喊停：“行了，别打死了。拖去军医营，给他‘放一年假’，好好养伤。”
军医营的人来抬人时，检查说全身多处骨折，估计得留后遗症。那营长被抬走时，看我们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再乱说话了。
回到卧室，我和雪儿躺在床上翻群里的消息：
【虎威】：（发了个“拳头”表情包）那内陆来的傻缺，居然敢说元帅！打得他满地找牙都是轻的！下次再让我看见，还揍！
【耀天】：（发了个“枪”表情包）龙团的枪没捅他，算给他面子了。敢说我们训练软？明天就去演武场练枪，让他听听枪风有多硬！
【林小满】：（发了个“狼”表情包）凛冬说那家伙身上有股馊味，不配靠近元帅——它刚才想上去舔他，被我拉住了。
【血瞳】：（发了个“吸血”表情包）将军，那营长的骨头挺脆，虎威一拳就断了三根。另外，元帅撒娇的样子，比草莓布丁还甜。
我和雪儿看着屏幕，笑得直打颤。
“明天早上别起那么早，”我捏了捏她的脸，“等我醒了，一起做早餐。”
雪儿神秘一笑：“好啊，但明天的早餐有惊喜。”
“我等着。”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只要是你做的，啥惊喜我都喜欢。”
月光透过窗纱，温柔地盖在我们身上。怀里的小人儿很快就睡沉了，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是梦到了明天的惊喜。我抱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觉得这世间最甜的，莫过于此刻的安稳。
晨曦刚漫过窗棂，我就醒了。身边的雪儿睡得正酣，睫毛上沾着点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想起她昨晚说的“惊喜”，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惹得她哼唧着往我怀里钻了钻。
“再睡会儿。”我轻声说，替她把被角掖好。其实心里早像揣了只小兔子，好奇她要做什么新奇吃食。
不知过了多久，雪儿突然睁开眼，眼睛亮得惊人：“爸，起来做惊喜啦！”
她拉着我往厨房跑，灶台上摆着些从没见过的东西——紫莹莹的山芋、黄澄澄的南瓜，还有几个圆滚滚的糯米团子。“今天做‘五色福袋’，”她举起个糯米团子，笑得得意，“外面裹糯米，里面包五种馅，甜的咸的都有！”
我跟着她忙活起来。她教我把山芋蒸软了捣成泥，拌上白糖做甜馅；南瓜和肉末炒在一起，是咸香的；还有豆沙馅、芝麻馅，甚至还有个用腌菜和豆腐做的，说是“给虎威他们这种爱吃咸口的”。
糯米团子擀成薄皮，包上不同的馅，捏成小福袋的样子，用枸杞做系带。雪儿的手巧，包出来的福袋个个精致，我的则歪歪扭扭，有的还露着馅。
“爸包的是‘开口笑’福袋，”她拿起我做的一个，笑得直不起腰，“也挺好的，寓意好！”
等五色福袋上了蒸锅，厨房里飘着糯米的清香，混着各种馅料的味道，勾得人直咽口水。雪儿趁机往我嘴里塞了块南瓜泥：“尝尝？咸不咸？”
软糯的南瓜混着肉末的香，刚好吃。我嚼着点头，她笑得更开心了，又塞了块山芋泥过来，甜丝丝的，像她的笑。
早饭时，九个小茶杯换成了蒸笼，五色福袋在里面冒着热气。雪儿挑了个最精致的紫色福袋递我：“这个是山芋馅的，爸肯定喜欢。”
我咬了一口，糯米的黏、山芋的甜，在嘴里化开，暖到了心里。“比昨天的甜品还好吃。”
“那当然，”她扬起下巴，像只得意的小孔雀，“这可是我想了一晚上的惊喜！”
吃完早饭，演武场难得没响起号角。各团成员三三两两地聚着，有的在复盘昨天的挤牛奶比赛，有的在研究新学的甜品配方，还有的在给那头上了脾气的奶牛喂棒棒糖——大概是想讨好它，下次好挤奶。
虎威看到我们，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糯米团子跑过来：“元帅！你看我做的福袋！虽然露馅了，但味道不错！”
耀天也凑过来，手里拿着个用枪尖串着的福袋：“龙团改良了做法，在馅里加了点辣椒粉，够劲！”
雪儿被他们逗笑了，指着演武场中央的空地道：“既然休息，不如来场‘福袋大赛’？谁做的福袋最有创意，我就教他一套新战术。”
这话一出，各团立刻忙活起来。炊事班的人搬来了所有能找到的食材，演武场瞬间变成了厨房。虎团往福袋里塞肉块，说是“猛虎下山馅”；龙团用枪杆擀糯米皮，擀得又薄又圆；猴团和顽锋合作，在福袋上捏出小猴子的耳朵，栩栩如生；犬团最绝，让凛冬的狼群帮忙递食材，白狼用尾巴卷着糖罐，精准地倒在馅里，引得众人叫好。
最后，冠军被兔团和雪豹们夺走。她们做的福袋小巧玲珑，每个福袋里都裹着一颗小豹子奶糖，咬开时会爆出甜甜的奶味，连那头上脾气的奶牛都凑过来，用鼻子蹭着要吃。
雪儿笑着宣布：“兔团赢了，下午教你们‘雪豹突袭术’——跟小豹子一样，又快又灵。”
兔团的姑娘们欢呼着抱在一起，小豹子们也蹭着她们的腿，发出软软的叫声。
下午，演武场响起了久违的训练声，却是兔团的专属时间。雪儿带着她们和雪豹们在障碍区穿梭，姑娘们学小豹子的样子，弓着身子奔跑，遇到矮墙就像猫一样蹿过去，落地时悄无声息。
“记住，雪豹突袭靠的不是力气，是巧劲，”雪儿边示范边说，“脚步要轻，眼神要准，看到目标，一击即中。”
其他团的人围在旁边看，虎威看得直咋舌：“这招够贼！下次虎团也学学！”
耀天则摸着下巴：“能和坐骑配合得这么好，龙团也得练练。”
傍晚时，夕阳把演武场染成了金红色。各团成员坐在草地上，分享着自己做的福袋，笑声混着食物的香气，飘得很远。
雪儿靠在我肩上，嘴里含着个芝麻馅的福袋，含糊不清地说：“爸，这样真好。”
“嗯，”我搂紧她，看着远处打闹的少年们和奔跑的雪豹、狼、猴子，“真好。”
晚上回卧室，群里的消息还在刷：
【雪怜】：（发了个“雪豹”表情包）雪豹突袭术太酷了！小豹子跑得比我还快，以后我就是兔团的“小豹子”啦！
【虎威】：（发了个“吃肉”表情包）明天开始，虎团也要做福袋！我让炊事班杀头猪，做“全猪肉馅”，保证比兔团的甜馅带劲！
【顽锋】：（发了个“猴子”表情包）猴团和猴族发明了“树上福袋”，把糯米皮挂在树枝上，馅里加了野果，酸甜甜——元帅有空来尝尝？
【血瞳】：（发了个“看戏”表情包）将军，您今天包的“开口笑”福袋，被虎威抢去吃了，他说比元帅做的有嚼劲。另外，凛冬叼了个福袋放您枕头底下，大概是想讨好您。
我笑着翻到最后，果然在枕头底下摸到个温热的福袋，是犬团做的巧克力馅，大概是凛冬叼来的。
雪儿凑过来看，眼睛弯成了月牙：“凛冬真懂事。”
我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就像你一样。”
她往我怀里蹭了蹭，很快就睡沉了，嘴角还沾着点芝麻。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她恬静的睡颜，也照亮了枕头底下那个小小的福袋。
我抱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觉得这世间最安稳的幸福，不过是清晨一起做的福袋，午后演武场的笑声，和怀里这个永远有奇思妙想的小人儿。
日子还长，惊喜还多，我们会一直这样，热热闹闹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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