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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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俭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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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风,已带着刺骨的寒意。紫禁城的檐角挂着尚未融化的冰棱,在稀薄的日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御花园里的湖水早已结冰,只在岸边还残着几丛枯败的芦苇,在风中瑟瑟作响。

太后的寿辰,就在这样一个寒意渐深的时节,悄然而至。

慈宁宫内外,却与这冷清的季节不同,早已忙碌得热火朝天。

宫人们进进出出,搬着一坛坛的香、一卷卷的寿字、一幅幅的字画,还有从各宫送来的寿礼。红绸在廊下盘绕,彩缎在梁间悬挂,连那几株早已落尽叶子的古松上,都被系上了红绸,远远望去,仿佛一片喜庆的红云。

翊坤宫内,却显得安静许多。

窗纸新糊过,屋内燃着一盆炭火,火光跳跃,映得四壁都暖融融的。如懿披着一件月白绣兰草的对襟外衫,坐在榻前,手中拿着一枚刚绣好的寿字香囊,细细端详。

香囊上,金线绣成的“寿”字端正大气,周围环绕着一圈淡青色的兰草纹,既不显俗气,又不失雅致。

“娘娘,这香囊绣得真好。”容佩站在一旁,忍不住赞道,“太后娘娘见了,定会喜欢。”

如懿淡淡一笑:“她喜不喜欢,倒在其次。”

她将香囊放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底却并不轻松。

太后寿宴,对旁人来说,是一个讨好太后、讨个好彩头的机会;对她来说,却是一个不得不抓住的时机。

永琪被禁足景阳宫,名声受损;永珹势头正盛,朝堂后宫皆有人支持;金玉妍又刚刚通过“削减宫人”“永珹赔罪”两招,暂时化解了弘历的猜忌,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更重了几分。

她若再不出手,只在翊坤宫中“安稳度日”,用不了多久,她和永琪,就会被彻底边缘化。

“娘娘,”容佩见她神色不宁,忍不住低声道,“养心殿那边,已经传话过来,让娘娘明日早些过去,陪太后娘娘说话。”

如懿“嗯”了一声,放下茶盏:“我知道了。”

她抬眸看向容佩,目光缓缓变得坚定:“容佩,你说,太后寿宴,是宫中大事,还是小事?”

容佩一愣,随即道:“自然是大事。太后娘娘的寿辰,后宫上下都要准备,连朝堂上的大臣,也要上表恭贺。”

“既然是大事,”如懿缓缓道,“就不该只是热闹热闹,图个面子。”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细缝,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得她鬓边的碎发微微晃动。

“皇上近来,为国库吃紧之事烦心。”如懿声音不高,却句句清晰,“江南水灾,赈银一笔接一笔地拨下去,户部那边的账册,怕是已经薄得快揭不开了。”

容佩心中一动:“娘娘的意思是……借着太后寿宴,替皇上分忧?”

“分忧,也要分怎么分。”如懿收回目光,重新关上窗,“若只是一味铺张,劳民伤财,只会让皇上更烦。可若是借着寿宴,做几件既合太后心意,又能让皇上觉得‘合情合理’的事,那就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比如——晋封。”

容佩怔了怔:“晋封?”

“太后寿宴,本就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如懿缓缓道,“皇上若在这一日,晋封几位嫔妃,既显得后宫和睦,又能让太后觉得自己有面子。更重要的是,那些被晋封的人,会记得是谁在皇上面前提的头。”

容佩这才明白过来:“娘娘是想……借着提议晋封,拉拢人心?”

“拉拢人心,只是其一。”如懿淡淡道,“其二,是让皇上看到,我并非只知儿女情长、不懂大局之人。”

她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金玉妍可以在皇上面前谈节俭、谈削减用度,我也可以在他面前谈‘后宫和睦’、谈‘太后欢心’。”

容佩想了想,又有些担忧:“可皇上近来本就烦国库之事,若娘娘再提晋封,会不会让皇上觉得……”

“觉得我只知享乐,不顾国库?”如懿替她说完。

容佩点头:“是。”

如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你放心,这话,我不会说得那么直白。”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我会说——太后寿宴,是宫中大事,理应热闹些。晋封各宫嫔妃,是为了让后宫和睦,让太后开心。至于花费,我只会提一句‘量力而行’,剩下的,让皇上自己去想。”

容佩这才稍稍放心:“娘娘考虑周全。”

……

次日一早,养心殿内。

弘历坐在御案后,手中拿着一本户部奏折,眉心紧蹙。奏折上密密麻麻写着江南赈灾的开销,一笔笔银子出去,回来的却是一串串“未完”“待续”的字样。

“皇上,”李玉轻声道,“翊坤宫娴妃娘娘在外求见。”

弘历“嗯”了一声,将奏折合上:“宣。”

如懿款款而入,一身淡粉色宫装,头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整个人看起来素雅端庄。她上前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弘历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平平。

如懿起身,垂眸站在一旁,并不急着开口。

养心殿内一时静了下来,只听得窗外风吹檐角风铃的叮当声。

弘历看了她一会儿,才淡淡道:“太后寿辰将近,你今日来,是为寿宴之事?”

如懿心中微松——皇上既然主动提起,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屈膝,行了一礼:“皇上英明。臣妾今日来,确是为太后寿宴之事。”

弘历“哦”了一声:“说。”

如懿抬眸,目光温和而恭顺:“太后娘娘为大清操劳半生,如今年纪大了,难得有这么一个热闹的日子。臣妾想着,太后寿宴是宫中大事,理应热闹些,让太后娘娘开心。”

弘历不置可否:“你具体有什么打算?”

如懿微微一笑:“臣妾斗胆,有一个想法。”

她顿了顿,缓缓道:“这些年,后宫嫔妃各守一宫,虽无大错,却也难免有些冷清。太后娘娘常说,希望后宫和睦,姐妹情深。臣妾想着,不如趁着太后寿宴,皇上择几位表现尚可的嫔妃,晋一晋位分。一来,可显皇上仁德;二来,也能让太后娘娘看着高兴。”

她说到这里,特意压低声音:“当然,一切都要以国库为重。晋封仪式,点到为止,不必太过铺张。”

弘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

他不得不承认,如懿的话说得极有分寸——既没有直接提“花钱”,又把“晋封”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既讨好了太后,又给他留了余地。

“你倒是会说话。”弘历淡淡道。

如懿垂眸:“臣妾只是想着,太后娘娘这些年为皇上、为大清操心,难得有这么一个好日子。若能让她看着后宫和睦,儿孙绕膝,心里也能宽慰些。”

弘历沉默片刻,想起太后这些年对他的种种扶持,心中不由得软了几分。

“太后年纪大了,”他缓缓道,“是该让她高兴高兴。”

他看了如懿一眼,语气微微缓和:“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如懿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恭敬:“皇上圣明。”

弘历沉吟片刻,道:“晋封之事,朕会考虑。寿宴如何操办,你也和内务府议一议,只是——”

他目光一沉:“如今国库吃紧,凡事以节俭为主,不可太过铺张。”

如懿心中一凛,连忙叩首:“臣妾谨记皇上教诲。”

……

从养心殿出来时,如懿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娘娘,皇上答应了?”容佩迎上前,压低声音问。

“答应‘考虑’。”如懿淡淡道,“这就够了。”

她知道,以弘历的性子,只要不触他逆鳞,这种“顺水人情”的事,他多半不会拒绝。更何况,晋封的是后宫嫔妃,花不了太多银子,却能换来太后的高兴和后宫的“和睦”,这笔账,他算得比谁都清楚。

“娘娘英明。”容佩由衷道。

如懿却只是淡淡一笑,笑意未达眼底。

她知道,这一步,只是试探。真正的较量,还在寿宴当日。

……

启祥宫内。

金玉妍听完素云的禀报,手中的茶盏轻轻一顿,茶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娴妃在皇上面前提了晋封?”她挑眉。

“是。”素云点头,“听说,娴妃娘娘说,太后寿宴是宫中大事,理应热闹些,还说要择几位嫔妃晋一晋位分,让太后娘娘高兴。”

金玉妍冷笑了一声:“她倒是会抓机会。”

素云犹豫道:“娘娘,那我们要不要也……”

“也在皇上面前说几句?”金玉妍接口,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说什么?说我们也支持晋封?”

她轻轻摇头:“她想借晋封拉拢人心,就让她去。”

素云有些不解:“可若是皇上真的晋封了几位嫔妃,她们自然会感激娴妃娘娘……”

“感激?”金玉妍轻笑,“在这宫里,‘感激’能值几个钱?”

她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那几株被寒风压弯了腰的菊花,目光深沉。

“你以为,皇上最在意的,是太后高兴,还是国库吃紧?”金玉妍问。

素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自然是国库。”

“正是。”金玉妍点头,“如懿只看到了‘热闹’和‘拉拢人心’,却忘了,如今的大清,经不起太多铺张。”

她唇角微勾:“江南水灾,赈银一笔接一笔,户部那边早就捉襟见肘。太后寿宴若再大操大办,朝堂上那些老臣,第一个就会站出来反对。”

素云心中一凛:“娘娘的意思是……”

“她要做‘好人’,就让她去做。”金玉妍淡淡道,“我来做那个‘顾全大局’的人。”

素云这才明白——娘娘是打算在寿宴当日,当众“讲节俭”,把“只知享乐”的帽子,稳稳扣在娴妃头上。

“可是娘娘,”素云有些担心,“太后娘娘那边……会不会觉得您扫兴?”

“太后是皇上的额娘,更是大清的太后。”金玉妍缓缓道,“她最清楚,大清的江山,比一场寿宴重要得多。”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再说,皇上若觉得我做得对,太后也不会真的怪我。”

素云心中佩服:“娘娘高见。”

金玉妍目光一沉:“去,把这几年宫中寿宴的账册给我拿来。”

“是。”素云连忙应声而去。

不多时,几本厚厚的账册被抬了上来,堆在桌上,几乎遮住了金玉妍的半个身子。

金玉妍挽起袖子,一本一本翻开,看得极认真。她的手指在一行行数字上划过,偶尔停住,眼神变得愈发锐利。

“去年太后寿宴,御膳房用银三千两?”她冷笑,“不过一顿饭,就吃了这么多。”

“还有这些寿礼——”她翻到另一页,“各宫送来的金如意、玉屏风、珊瑚树……看着倒是好看,可除了占地方,有什么用?”

素云站在一旁,看得心惊——娘娘这是要在寿宴当日,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把这些账一条条翻出来。

“娘娘,”素云忍不住道,“这样会不会……得罪太多人?”

“我又不是说他们贪污。”金玉妍淡淡道,“我只是说——浪费。”

她合上账册,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浪费,是谁都不愿担的罪名。可只要我说得有理有据,皇上只会觉得我顾全大局。至于那些被点名的人,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素云心中一寒,却也不得不承认——娘娘这一步,确实够狠,也够准。

……

转眼,便是太后寿辰。

这一日,天色尚早,紫禁城便已一片灯火通明。慈宁宫内外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屋檐,宫门口摆着一对巨大的寿字灯笼,灯笼上的“寿”字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活了一般。

各宫嫔妃早早便到了慈宁宫,按位分高低依次排好。远远望去,一片锦绣衣裳,鬓影钗光,说不出的热闹繁华。

太后穿着一身绛紫色绣团寿纹的礼服,端坐在主位上,精神看着还不错,只是眼角的皱纹比往年又深了些。她身旁,坐着的是皇帝弘历,一身明黄龙袍,显得格外威严。

寿宴尚未正式开始,殿内已响起悠扬的乐曲。宫女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上面摆着各色精致的点心和寿桃、寿面等寓意吉祥的食物。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一声高呼,众嫔妃齐齐行礼,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太后脸上露出笑容,抬手:“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各自归位。

如懿坐在一侧,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殿内——

她看到,金玉妍一身正红色宫装,头上戴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整个人明艳照人,却并不显得张扬。她安静地坐在那里,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只是众多嫔妃中普通的一员。

可如懿知道,这个人,绝不会甘心只做“普通一员”。

“今日是哀家的寿辰,”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笑眯眯地道,“你们都有心了。”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能为太后娘娘祝寿,是臣妾们的福气。”

弘历也笑着道:“母后,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儿子已经让人备下了几出戏,待会儿您看看,解解闷。”

太后笑着点头:“你有这份心就好。”

就在这时,金玉妍忽然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太后娘娘,皇上,臣妾有一事,斗胆禀报。”

殿内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如懿心中一紧——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太后微微一愣:“哦?嘉贵妃有什么话,尽管说。”

金玉妍垂眸,声音恭敬却清晰:“太后娘娘寿宴,本是宫中大事,理应热闹。只是臣妾近日翻看内务府账册,心中却有几分不安。”

弘历的目光微微一动:“账册?”

金玉妍转头,对素云使了个眼色。素云立刻上前,将一本厚厚的账册捧了上来。

金玉妍双手接过,郑重地举过头顶:“皇上,太后娘娘,这是近三年宫中寿宴及各大节庆的用度账册。臣妾斗胆,昨夜看了一夜,心中实在难安。”

殿内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嘉贵妃竟然会在太后寿宴这样的场合,当众提起“账册”二字。

如懿的指尖,在袖中轻轻收紧——她几乎可以猜到,金玉妍接下来要说什么。

弘历看着那本账册,眉头微微皱起:“你说。”

金玉妍双膝一软,竟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去:“皇上,太后娘娘,臣妾知道,在这样的日子里谈这些,似乎有些扫兴。可臣妾身为大清的贵妃,看着这些数字,心中实在难安。”

她将账册高举过头顶:“去年江南水灾,今年又要赈灾,国库耗了不少银钱。太后寿宴虽要热闹,但臣妾斗胆以为,该节俭些,不宜铺张浪费。”

太后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有立刻开口。

弘历沉默片刻,道:“你说说,哪里浪费了?”

金玉妍深吸一口气,翻开账册,声音不急不缓:“比如,各宫送来的寿礼。”

她抬眼,目光扫过殿内:“臣妾翻看账册,发现去年太后寿宴,各宫送来的寿礼中,有金如意八对,玉屏风六座,珊瑚树四株,还有各种金银器皿不计其数。这些东西,看着固然贵重,可太后娘娘平日里用得上的,又有几件?”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诚恳:“太后娘娘常教导我们,‘心意到了就好’。臣妾斗胆以为,与其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如省下些银子,用在该用的地方。”

殿内不少嫔妃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她们今日带来的寿礼,多半也是精心准备的金银玉器,谁都想借这个机会在太后面前博个好印象。如今被金玉妍这么一说,倒像是她们一个个都“只知享乐、不顾国库”似的。

可金玉妍并没有点任何人的名,只是泛泛而谈,让人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驳起。

“再比如,”金玉妍继续道,“宴席上的菜品。”

她翻到另一页:“去年太后寿宴,御膳房一共准备了一百零八道菜品,每桌三十六道。可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吃不了多少;皇上和臣妾们,也不过浅尝几口。剩下的,大多都浪费了。”

她抬眸,目光坚定:“臣妾斗胆以为,太后寿宴,贵在心意,不在排场。菜品只要精致可口,能够表达孝心,便足够了。何必一定要一百零八道?三十道、二十道,又有何不可?”

弘历听到这里,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最烦的,就是这些“虚头巴脑”的排场。江南赈灾的银子一笔接一笔地拨出去,户部尚书几乎天天在他面前哭穷,他心里怎么会不烦?

“你继续说。”弘历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赞许。

金玉妍心中一喜,却仍旧恭敬:“还有,各宫为了寿宴,新做的衣裳、首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太后娘娘常说,‘衣贵整洁,不在华丽’。臣妾斗胆以为,只要衣裳整洁得体,便不辱太后寿宴的体面。”

她说到这里,重重叩头:“皇上,太后娘娘,臣妾今日斗胆直言,并非有意扫兴,只是看着国库空虚,心中实在难安。臣妾以为,太后娘娘若知道,自己的寿宴省下的每一两银子,都能拿去救济灾民,一定会比收到再多的金如意、玉屏风还要高兴。”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连“太后会更高兴”都替她说了出来。

太后原本略带不悦的神色,在听到“救济灾民”四个字时,微微一动。她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弘历终于点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赞许:“嘉贵妃说得好。”

他抬眼,目光扫过殿内:“如今国库吃紧,朕本就不赞成大操大办。太后寿宴,重在孝心,不在排场。嘉贵妃能在这样的日子里,顾全大局,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殿内一片寂静。

谁都听得出来,皇上这是在当众表扬嘉贵妃。

不少嫔妃心中暗暗叫苦——她们精心准备的寿礼、衣裳,如今倒像是成了“浪费”的罪证。可皇上话已出口,她们又怎敢反驳?

如懿只觉得一股闷气,从胸口缓缓升起。

她当然知道金玉妍说的有几分道理,可金玉妍选择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刚刚在皇上面前提过“寿宴要热闹些”“晋封嫔妃”,如今金玉妍却在寿宴上当众大谈“节俭”“国库空虚”,这一对比,她立刻就成了“只知享乐、不顾大局”的那一个。

“娴妃。”弘历忽然转头,看向她,“你刚才说,寿宴要热闹些,让太后高兴,朕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淡淡:“以后再提这些事,要先想想国库。”

如懿心口一紧,脸色微微一白。

她知道,自己这一下,算是在皇上心里,落下了一个“只知享乐”的印象。

“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她强自镇定,起身行礼,声音却微微发紧。

金玉妍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第一回合,她赢了。

她不仅在皇上面前博得了“顾全大局”的名声,还顺手把如懿推到了“只知享乐”的对立面。

“好了。”弘历见气氛有些压抑,便放缓了语气,“嘉贵妃的话,你们都记住了。从今年起,宫中各大节庆,都要以节俭为主。太后寿宴,朕会让内务府重新核减用度。”

他看向太后,笑道:“母后,您不会怪儿子扫兴吧?”

太后摇了摇头,叹道:“你能这样想,哀家高兴还来不及。”

她顿了顿,又道:“嘉贵妃,你今日的话,哀家记住了。”

金玉妍连忙叩头:“太后娘娘恕罪,臣妾只是说出心里的实话。”

“实话,才最难听。”太后看着她,眼神复杂,“你敢说,哀家就敢听。”

……

寿宴在这样一场“节俭风波”中继续进行。

只是,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已经被冲淡了不少。御膳房撤下了几道最为铺张的大菜,寿礼也不再一一展示,只象征性地挑了几件送到太后面前过目。

席间,太后偶尔会说几句话,弘历也陪她笑笑,可谁都看得出,太后的兴致,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高了。

如懿坐在席间,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她能感觉到,有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不时落在她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冷眼旁观。

“娘娘……”容佩坐在她身后,压低声音,“您别往心里去。”

如懿淡淡一笑:“我有什么好往心里去的?”

她抬手,轻轻抚了抚袖上的绣纹,眼底却一片冰冷。

金玉妍这一手,又准又狠。

她没有直接在皇上面前说“娴妃只知享乐”,却用自己的“节俭”和“顾全大局”,把这个印象牢牢地刻在了皇上心里。

“娘娘,”容佩咬牙,“嘉贵妃也太……”

“太聪明了。”如懿替她说完。

她侧头,看了金玉妍一眼——

此刻,金玉妍正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刚才那个当众跪奏、言辞犀利的人,不是她。

“她比我会揣摩皇上的心思。”如懿在心中冷冷道,“也比我,更敢赌。”

她知道,若换成自己,即便想到了“节俭邀功”这一招,也未必敢在太后寿宴这样的场合,当众翻账册——那太容易得罪人了。

可金玉妍敢。

因为她算准了,皇上此刻最在意的,就是国库。

“娘娘,”容佩低声道,“那晋封的事……”

如懿垂下眼,遮住眸中的一丝黯然:“晋封,皇上自然还会晋封。”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只是,那些被晋封的人,以后在皇上面前,提起今日之事,想到的,不会是我。”

容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皇上会记得,是嘉贵妃在太后寿宴上“顾全大局”;

太后会记得,是嘉贵妃“敢说真话”;

而后宫众人,也会记得,是嘉贵妃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替她们“挡了一刀”——至少,在皇上心里,“节俭”的是她们,而不是那个“只知享乐”的娴妃。

“娘娘……”容佩心中一阵酸楚。

“没关系。”如懿缓缓道,“我本就不擅长抢这种风头。”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要这个名声,就给她。”

“可……”容佩还想说什么。

“可真正的较量,不在这一场寿宴。”如懿轻声道,“也不在这几句‘节俭’的话。”

她抬眸,目光再次落在金玉妍身上,眼底深处,燃起了一丝不甘与倔强。

“总有一天,”如懿在心中道,“我会让皇上看到,谁才是真正为他、为大清着想的人。”

……

寿宴结束后,各宫嫔妃陆续散去。

慈宁宫的灯火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太后身边的几盏宫灯,还亮着温暖的光。

太后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对身边的嬷嬷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那嬷嬷跟随太后多年,最是了解她的心思,闻言想了想,道:“回太后娘娘,嘉贵妃娘娘今日的话,确实有些扫兴。可若论起道理来,她说得也没错。”

太后“嗯”了一声:“她是没错。”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见得是好事。”

嬷嬷微微一怔:“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哀家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聪明的女人。”太后缓缓道,“她们会说话,会做事,会揣摩皇上的心思,也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

她轻轻叹了口气:“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嬷嬷不敢接话,只能垂首听着。

“嘉贵妃是个有福气的。”太后继续道,“有儿子,有宠爱,还有头脑。只是——”

她的目光微微一沉:“哀家不希望,她变成第二个乌拉那拉氏。”

嬷嬷心中一震——乌拉那拉氏,指的是当年的皇后,也是如今娴妃如懿的姑母。那位皇后,便是因为太过强势,干预朝政,最终被皇上厌弃。

“太后娘娘放心。”嬷嬷小心翼翼地道,“嘉贵妃娘娘如今看起来,还算收敛。”

“收敛?”太后笑了笑,“今日这一出,算收敛吗?”

嬷嬷一时语塞。

太后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缓缓闭上眼:“让哀家静静。”

……

启祥宫内,灯火通明。

金玉妍回到宫中,换下了一身礼服,只穿着一件月白绣兰草的便服,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

素云奉上一杯热茶:“娘娘,今日辛苦了。”

金玉妍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真心笑意:“辛苦?值得。”

素云忍不住道:“娘娘今日在太后面前那一番话,可把不少人都得罪了。”

“得罪?”金玉妍轻笑,“我又没说他们贪污,只是说他们浪费。他们若心里不虚,又何必怕?”

她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再说,他们就算心里怨我,也不敢明着来。”

素云想了想,又道:“可太后娘娘那边……”

“太后娘娘心里,自然有一杆秤。”金玉妍淡淡道,“她会记得,是谁在这样的日子里,替皇上说了他想说却不好说的话。”

她顿了顿,唇角微勾:“至于‘扫兴’……”

“等江南赈灾的折子递上来,皇上在朝堂上提起今日之事,说一句‘太后寿宴节省下来的银子,都拿去赈济灾民’,太后娘娘就不会觉得扫兴了。”

素云听得心服口服:“娘娘英明。”

金玉妍却只是笑了笑,笑意却渐渐敛去。

她知道,自己今日这一步,走得极险。

若皇上此刻最在意的不是国库,而是太后的心情,她这番话,很可能会惹来太后的不满。可她赌对了。

“皇上,你可以暂时怀疑我、忌惮我。”金玉妍在心中道,“但你不能否认,我每一步,都踩在你最在意的地方。”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素云。”

“奴才在。”

“去查一查,”金玉妍缓缓道,“今日寿宴之后,各宫的反应。”

素云一愣:“各宫?”

“尤其是翊坤宫。”金玉妍目光微冷,“我要知道,娴妃,是怎么想的。”

素云心中一凛:“奴才明白。”

……

翊坤宫内,夜已深。

如懿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一轮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久久没有说话。

容佩站在一旁,几次想开口,都又咽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如懿忽然问。

容佩一怔,随即低声道:“奴才只是觉得,娘娘今日,太委屈了。”

如懿笑了笑:“委屈?”

她缓缓摇头:“在这宫里,哪有真正不委屈的人?”

她顿了顿,又道:“金玉妍今日是赌赢了。她抓住了皇上最在意的一点,也抓住了太后的软肋。”

“可她也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容佩忍不住道,“太后娘娘未必真喜欢她这样的做法。”

“太后娘娘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如懿道,“皇上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

她看向容佩,目光沉静:“在这宫里,有时候,只要皇上喜欢,就够了。”

容佩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如懿忽然笑了笑,“她想要的,是这个时候的‘顾全大局’;而我要的,是以后。”

容佩一愣:“以后?”

“以后,”如懿缓缓道,“当她的锋芒,再一次刺到皇上的眼睛里的时候。”

她抬眸,望向窗外那轮朦胧的月亮,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光。

“今日这一局,她赢了。”如懿道,“可这盘棋,还长着呢。”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急。”

容佩看着她,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说不清的敬佩。

她知道,如懿此刻心里,一定是委屈的。可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只用一句“我不急”,轻轻带过。

“娘娘,”容佩低声道,“奴才会陪着您。”

如懿微微一笑:“我知道。”

……

养心殿内,弘历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翻看着金玉妍呈上的那本账册。

账册上,密密麻麻写着这些年宫中各大节庆的用度,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江南水灾,赈银三百万两……”

“太后寿宴,用银二十万两……”

“中秋宫宴,用银十五万两……”

数字一行行在眼前掠过,弘历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李玉轻声道。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合上账册,叹了口气。

“李玉。”他忽然道。

“奴才在。”

“你说,”弘历缓缓道,“嘉贵妃今日之举,是真的为大清着想,还是……为她自己?”

李玉心中一震,忙跪下:“奴才不敢妄言。”

弘历看着他,忽然笑了笑:“你不敢,朕却不能不想。”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细缝,冷风灌了进来,吹得他龙袍下摆微微晃动。

“她聪明,是真聪明。”弘历在心中道,“会揣摩朕的心思,也是真会。”

“可正因为她太聪明,朕才不能完全放心。”

他想起前世的种种,心中不由得一紧。

“不过,”弘历的目光微微一柔,“至少今日,她替朕说的话,朕是想说的。”

他缓缓关上窗,回到御案前,拿起朱笔,在那本账册的封面上,写下了四个字——

“节俭为本。”

写完,他放下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金玉妍,”弘历在心中道,“你既要做贤妃,又要做权臣之母,这条路,可不好走。”

“你若真能守住分寸,朕便让你走下去。”

“你若有一日,敢越雷池一步——”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朕,也不介意,再做一次‘决绝’。”

夜色深沉,紫禁城渐渐安静下来。

这一夜,有人得意,有人憋屈,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暗暗盘算。

而金玉妍知道,自己又在皇上心中,多刻下了一道“深明大义”的印记。

只是,她也知道——

每多一道印记,皇上对她的打量,就会多一分。

她抬头,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一局,我赢了。”她在心中道。

“可下一局,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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