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警告
她想到这,
心里那股火顶了上来,
但这次没像以前那样,
不管不顾地发作。
手腕上蜈蚣手链,其实早在进来开始就烫得厉害,
提醒她这不是能硬拼的时候。
赵无忧那傻丫头还在不远处,
真动起手来,
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呵呵,”
木无悔便从喉咙里,
挤出一声冷笑,
趁着妫绍注意力在她脸上,
猛地一挣,
下巴从他钳制里脱了出来,
皮肤上留下几道明显的红痕。
她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
“槐安铸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你知我也知。
用不着你对我那点‘兴趣’,
我早晚会把你们连根拔了。
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
管你是根须还是树杈,都是该烂在地里的货色。”
说完,她转身就走,
不想再跟这疯子多待一秒。
可胳膊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
那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把她扯个趔趄。
同时,一股阴寒气息,
从妫绍身上爆开,瞬间笼罩了她,
那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冻得她汗毛倒竖。
“很好。”
妫绍的声音贴在她脑后响起,
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我等着看,看你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
怎么铲平我们这座山。”
他手指用力,几乎要嵌进她胳膊里,
“你以为接近宋春华,看懂了她的画,
她就能是你的突破口?
我告诉你,她想要的,槐安铸都能给。
她只会是我们最牢靠的钉子,绝不可能成为你的缺口。”
他顿了顿,气息喷在她耳侧:
“还有你身边那个傻呵呵的傻子,看紧了。
惹我不快,我不介意顺手捏死只小虫子。”
木无悔猛地甩开他的手,
头也不回地朝暖房外走。
发间那朵邪花,
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冰冷的触感让她恶心,
但她现在没工夫摘。
走到外面,没看见宋春华,
只有赵无忧还坐在原地,
有点不安地张望。
木无悔二话不说,
走过去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吴惠老师?怎么了?
不等宋老师和妫先生了吗?
我、我还想问问木黎的联系方式呢。”
赵无忧被她拽得踉跄,小声嘟囔着。
“不等了。现在就走。”
木无悔手下力道不减,
几乎是拖着赵无忧穿过植物园,
一路走到别墅大门口,把她塞进车里。
车子发动,驶离那片区域。
赵无忧握着方向盘,
偷偷瞟了几眼,副驾上的木无悔,
看着她紧绷的侧脸,
和还插在头发里那支诡异的花,
小心翼翼地问:
“吴惠老师。你、你和妫先生。吵架了?这花。”
木无悔没回答花的事,
她目光看着前方,突然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赵无忧,你听好。”
赵无忧被她这语气吓得一激灵,
赶紧坐直:
“啊?你说。”
“从金水企业辞职。”
木无悔声音不高,但很严肃。
“现在。这是为你好。”
赵无忧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车子在车流里轻微晃了下,
她赶紧扶稳,脸都白了:
“啊?辞职?木同学你开什么玩笑!
我、我签的是十年长约!
现在走要赔死我的!而且。
而且宋老师对我挺好的,工作上也没亏待我。”
“宋春华对你再好,能好过你自己的命?”
木无悔打断她,侧过头,
目光盯着赵无忧脸,
“你喜欢她?你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画里那些张牙舞爪的蛇,
还是喜欢那个什么木黎?”
赵无忧被她的眼神吓住,
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木无悔转回头,
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
脑子里闪过空灵的话,
跟踪柳七那天,
就站在金水企业下面的十字路口。
她又想起老赵头那场车祸。
“上回你跟你爹出车祸,
是不是就在你们公司楼下,那个十字路口?”
赵无忧一愣,下意识点头:
“是、是啊。建设路。就那个很大的路口,
车特别多那天。
要不是吴惠老师你。”
她忽然反应过来,声音带着慌,
“你问这个干嘛?这跟辞职有什么关系?
难道。难道那车祸不是意外?”
“意外?”木无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当年的金水企业,建造的金水大厦你知道吧。
那个地方,死的人很多。
前前后后,四百多个。”
赵无忧倒抽一口冷气,
方向盘差点没抓住:
“可是新闻上说是大火。”
“不,是邪术。所以活命,就离开哪里。违约金我可以帮你付。”
车厢里死寂。
只有空调吹风的呼呼声。
赵无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嘴唇哆嗦着没回话,
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看着前方,
像是被“邪术”那两个字钉在了座椅上。
四百多条人命,
大火。不是意外?
车子机械地往前开,
两人都没再说话。
窗外的街景,
从繁华商业区逐渐变成老旧的居民楼,
最后停在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区里。
看着不是她和父母居住的那老小区。
赵无忧熄了火,
坐在驾驶座上没动,
盯着方向盘,脸色灰白。
木无悔也没催她,自己推门下车,
从后备箱拿了包。
等她绕到驾驶座这边,
赵无忧才解开安全带,
跟着下来,脚步有点飘。
赵无忧还是走在了前面引路,
两人沉默地上楼,开门。
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收拾得挺干净,但透着股冷清,
一看就不常开火。
赵无忧踢掉高跟鞋,
光脚踩在地板上,
走到沙发边,没坐,就那么站着,
转过身看着木无悔。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木同学,”
她声音有点哑,眼神复杂得很,
有害怕,有怀疑,
还有种被逼到墙角的不甘心,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不是画家吗?怎么会知道这些?
宋老师,妫先生,
还有金水大厦。你跟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木无悔没接话,走到茶几边,
抬手把一直插在头发里,
那朵“维拉塞克之齿”扯了下来。
花瓣边缘的锯齿,
在她指腹又划了道小口子,渗出血珠。
她看也没看,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那花落在空桶底,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我干什么的,不重要。”
木无悔转过身,看着赵无忧,
“你相信我就行。
现在重要的是你的命。还有你爹妈的命。听懂了没?”
“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赵无忧突然拔高了声音,眼圈红了,
“你就让我辞职,让我躲,说我会有危险!
是,我是怕!可我连为什么危险都不知道!
我怎么信你?大学你是帮过我,我记你的好!
可这不是小事,这是我的工作,我的饭碗!
你让我扔就扔,还说要帮我赔天价违约金。
木同学,你到底图什么?
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也想从金水企业得到什么?”
木无悔一口气堵在胸口,
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轴!
榆木脑袋!她真想甩手不管了,爱死死去!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
眼前就闪过些零碎的画面。
大学宿舍,她自从帮了这丫头。
床上就时不时,
多出来的零食袋子,
用保鲜盒装好的,
还温着的午饭,
还有那次她皮筋断了,披着头发上了体育了。
被体育老师说了,
第二天枕边就放着一盒五颜六色的新头绳。
都是这傻丫头偷偷放的,从来不说。
木无悔那口堵着的气,慢慢又散了。
她看着赵无忧那张又怕又不服气的脸,
想起她爹老赵一脸憨厚的样子,递给自己韭菜盒子的画面。
“我图什么?”
木无悔的声音低下去,
带着点说不出的疲惫和烦躁,
“我图你大学那会儿,我帮了你一次。
你往我床上塞零食塞盒饭塞头绳,一声不吭。
我图你爹是个实在人,不该死在那种脏事里。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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