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几分懊恼:“这几天你出事,我一颗心全吊在你这儿,哪还顾得上别的?我把这活儿交代给手下那帮小子去办了,可这两天只顾着盯方博、盯萧亦轩了,结果么……”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带着点讪讪,“还得等我回头去问问,才能给你准信。”
文清没急着责怪,只抬眼看他:“等会吃完晚饭后,我要到结果报告。”
周航被这目光盯得后颈一紧,下意识的挺直腰板,像是面对上司似的:“是!我这就去让他们把调查的结果写成报告。”
晚上十点,白天的乌云终于等来了雨水的降临,雨点像细碎的玻璃珠砸在瓦片上,叮叮当当,寒意顺着窗缝钻进屋里。
文清合上周航刚送来的牛皮纸袋,抬头望向窗外,久久出神。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顾景淮撑着伞站在雨中。
“清清,对门人回来了。”
文清倏地回神,眼底露出的最后一丝疲倦瞬间褪尽。她站在窗前,转头看向门口:“景淮,进来吧,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顾景淮把伞合起来,立在门后,水珠顺着伞骨滚落,在地板上积成一小片暗影。走进文清的卧室,抬眼,他抬眼,目光先扫过文清手中的那只牛皮纸袋,随后落在她的脸上:“清清,发生了何事?”
文清把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刚走到她身边的顾景淮手上:“你先看看吧?”
顾景淮接过袋子,牛皮纸粗糙的纹理在掌心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低头解开缠绕的细绳,抽出里面薄薄的一摞纸,目光从上至下迅速扫过,眉心越皱越紧。
顾景淮翻过一张张薄纸,直到看见最后一页,他猛地抬头看向文清。
“对门不是“暮年”?”
文清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如水,语气却带着一丝冷意:“对门的周奶奶,确实有问题,但她并不是‘暮年’。”
顾景淮皱眉,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报告,声音低沉:“所以……‘暮年’另有其人?”
“是。”文清再次缓步来到窗前,目光穿过雨幕,落在对面那座黑漆漆的小院,“周奶奶的身份是真的,她也确实隐瞒了一些事,但她不是倭国人,她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她所隐藏的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国党一名高官的姨太太。”
顾景淮猛地抬头,眼神一凛:“她也是特务?”
文清摇头:“说实话,现在我也不确认她是不是特务?但从资料上来看,她只隐瞒了有一位当国党高官姨太太的女儿。其他的一切正常。”
顾景淮低头重新看了一遍手中的资料:“清清,从这些资料里,没看出有哪些问题?”
文清抬手指了指顾景淮手中的薄纸:“你仔细看一下这摞纸张第八页上面写的什么?”
顾景淮迅速翻到第八页,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小字间快速扫过,忽然停住。
那一页中间部分有一段小字,写着:
温江氏,原名江雪琴,1917嫁给第一位丈夫,婚后三年无所出,被婆家休弃,1923年,因其父赌博,被卖入赌场,后因年轻貌美,被东山市一位中年富人看中,帮她赎身,1936年,倭寇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前夕,那位中年富人出国。1944年,带朋友的介绍下,带着八岁的女儿嫁给现在的相公。
“温江氏,江雪琴。”顾景淮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他眉头紧锁:“清清,看资料,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太太,有问题吗?”
文清点头:“她的档案里出现过空期,1936年~1944年,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她在什么地方?她那名女儿的父亲是谁?”
顾景淮眸色一沉,点头:“确实,八年的时间足。足够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凌晨一点,文清来到文昌他们哥俩的儿童房。一进门,就看见文昌和文谦头碰到头,正挤在一床被子里,小脸泛着健康的淡粉,呼吸均匀,虽然他们正在熟睡中。
文清把门掩到只剩一条缝,轻步来到床前。她从兜里摸出一只极小的银匙和一只拇指大的白瓷瓶,之前的药丸已经化成颜色乳白的药水,此药水中却带有一丝淡淡的清香,几乎闻不出苦味。
文清俯身把文昌额前的碎发拨开,之后她用小银匙舀了半勺药浆,沿着文昌的唇缝轻轻推进。文昌在梦里咂了咂嘴,像是尝到甜汤,他喉结一动,便把嘴里的药水咽了下去。文清顺势用指腹抹去他唇角剩余的水迹,又用同样的方法,给弟弟喂了比他少一半的分量。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孩子们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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