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带着几分焦急与期盼的神情,向李大牛兄妹诉说着自己的难处,希望能把鱼寄养在他们家的渠里。一旁的李小花静静聆听着,清澈的眼眸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忍。她下意识地伸出那纤细的手,轻柔得如同怕惊扰到什么似的,拉了拉李大牛的手,眼神里满是恳求之意。在李小花看来,这实在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是将何雨水的鱼安置在自家那潺潺流淌的渠中饲养罢了。待日后何雨水嘴馋想吃鱼时,还能让她到家里来,热热闹闹地做上一顿,这本就是邻里间常有的互助,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麻烦事。
李大牛感受到李小花那轻轻的拉扯,微微侧过脸,深邃的目光温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沉稳地投向何雨水。他微微挺直了脊背,神情严肃而认真,缓缓开口说道:“何雨水啊,实在是对不住,这事儿我确实没法帮你。你心里也明白,这归根结底是你们家自个儿的事儿。就算我今儿个帮了你,明儿个也帮了你,难不成能一辈子都这么帮下去?你如今还年轻,可岁月不饶人呐,再过几年,我们都要步入新的人生阶段了。等我和妹妹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要是因为帮了你这件事,生出诸多是非来,那可就麻烦了。”
“你想啊,你这样的做法,要是传出去,不仅会坏了你的名声,说你年纪轻轻就不懂得顾着自个儿的家,被人扣上‘白眼狼’的帽子。就算我和妹妹,也得跟着受牵连,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们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对我们以后的婚嫁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何雨水,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打算呀。所以依我看,这事儿最好的法子,还是你找个时间,心平气和地跟你哥哥唠唠。他毕竟是你的亲兄长,这些年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怎么可能真的忍心让你作难呢?而且这件事情说出去,对你哥哥的名声也不好,以后你哥哥还要取老婆,你也要为你哥哥考虑一下,我相信只要你们兄妹俩敞开心扉好好谈谈,总能把这事儿圆满解决的。” 李大牛的话语如同一股沉稳的暖流,带着兄长般的关切与理性,在这安静的午后,缓缓流淌进何雨水的心里。
李小花静静听完李大牛的一番话,神情从最初的不解渐渐转为了凝重,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忧虑。她这才真切地意识到此事背后潜藏的诸多问题,明白这绝非简单的邻里互助那么单纯。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将目光投向何雨水,眼神里满是温和的关切。她微微向前凑近了些,伸出手轻轻搭在何雨水的手臂上,声音轻柔而真挚地说道:“是呀,雨水。有啥事儿、有啥想法,你就大大方方、痛痛快快地跟你哥哥说。你哥哥傻柱对你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疼爱那是一点都没少过。我寻思着,只要你把心里的话跟他好好讲讲,他肯定会顺着你的心意去做的。毕竟在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人里头,你肯定是排前头的。一家人嘛,有啥不能敞开了说的,只要把话说开了,这事儿也就好解决啦。”李小花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带着邻家姐姐般的温柔与体贴,在这略显凝重的氛围中,缓缓流淌进何雨水的心里。
何雨水静静地听完李大牛和李小花的一番话,心中已然明白,这兄妹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帮她这个忙了。她微微低垂着眼眸,睫毛轻轻颤动,一丝失落悄然闪过眼底。不过,她也清楚,这二人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况且,她也实在不愿将与李大牛、李小花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加糟糕。
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虽仍带着些许无奈,却也多了几分释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显牵强的微笑,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坚定地对着李大牛和李小花说道:“我知道啦,多谢你们跟我说这些。我会回去找哥哥好好说一说的。”说罢,她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那动作透着少女的温婉与乖巧。
李大牛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家吧。”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说罢,他熟练地将两水桶鱼稳稳地安置在自行车后座,那水桶里的鱼儿时不时地扑腾几下,溅起些许水花。接着,他又把几十条一斤以上的大鱼仔细地挂在自行车的前部,这些大鱼在余晖的映照下,鳞片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一切准备妥当后,他跨上自行车,李小花轻盈地坐到后座,双手环抱住他的腰。
李大牛缓缓蹬动自行车,车轮在乡间小路上轧出一道道浅浅的痕迹。这时,何雨水提着鱼、拿着鱼竿,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她的步伐不紧不慢,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一路上,除了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和偶尔鱼儿的扑腾声,没有过多的言语。乡间的风轻轻拂过,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仿佛在诉说着这平凡而又宁静的一天即将结束。
随着家的方向越来越近,李大牛和李小花的心中满是对家的期待,而何雨水则在心底思索着即将与哥哥展开的那场对话,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散,天色开始暗下来。李大牛和李小花带着满满的收获,与何雨水一同抵达了隔壁四合院门前。自行车缓缓停下,李大牛回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对着何雨水说道:“雨水啊,我们就先到这儿啦,你也赶紧回家吧。”李小花也跟着探出头来,眉眼弯弯地送上一个微笑,轻声道:“对呀,雨水,快回去和你哥好好聊聊。”
何雨水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声音有些干涩地回应:“好嘞,谢谢你们,路上慢点。”李大牛和李小花向她挥了挥手,随后重新蹬起自行车,继续朝着自家的方向前行。那自行车后座的水桶随着颠簸轻轻晃动,鱼儿在桶里偶尔扑腾几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何雨水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只见李大牛和李小花挨得紧紧的,李小花时不时在李大牛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两人还不时传出阵阵笑声。他们之间那亲密无间、相互依靠的模样,让何雨水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羡慕之情。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神情也变得有些麻木。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鱼和鱼竿,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往自己家走去。
何雨水脚步沉重地走在四合院的小道上,手中水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桶里的鱼偶尔挣扎扑腾一下。一路上,邻居们热情地跟她打招呼:“雨水回来啦!”“哟,钓了不少鱼呢!”可她只是微微点头,眼神有些呆滞,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上一声,便匆匆走过,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终于回到家,她径直走向厨房,将水桶重重地放在地上。此时的她,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她清楚,要是自己不赶紧处理这些鱼,以哥哥傻柱的性子,肯定又会把鱼拿去给秦淮如。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暗下决心:“我才不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她挽起袖子,开始熟练地收拾起鱼来。先是把鱼一条条从水桶里捞出来,放在案板上。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鱼,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接着,她拿起菜刀,利落地刮去鱼鳞,那动作虽然带着几分急切,但却十分娴熟。鱼血溅到了她的手上和围裙上,可她毫不在意,继续专注地进行着剖肚、去内脏等一系列操作。
在厨房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却又有着一种不屈的力量。何雨水麻利地将收拾好的鱼洗净、切块,动作娴熟而有力。她往灶里添了几把干柴,用火柴点燃,看着那跳跃的火苗渐渐旺盛起来,映红了她的脸庞。灶台上的铁锅烧热后,她倒入些许油,等油微微冒烟,便将鱼块依次放入锅中,随着“刺啦”一声响,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她有条不紊地往锅里加入葱姜蒜、酱油、醋等各种调料,接着倒入适量的水,盖上锅盖,让鱼在锅里慢慢炖煮。在等待鱼熟的过程中,她又开始淘米煮饭,将淘好的米放入另一个锅中,添上水,放在灶上一起煮。
随着时间的推移,鱼的香味越来越浓郁,米饭也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何雨水时不时地揭开锅盖,用铲子翻动一下鱼,查看米饭的情况。终于,经过一番忙碌,一大锅炖鱼和一大锅饭都做好了。
她望着桌上丰盛的饭菜,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和释然。她心里想着:“不能白白便宜别人,要是自己不吃,这些东西都要进别人的肚子里。”窗外的夜色已深,四合院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何雨水家中飘出饭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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