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集团顶层,气氛压抑如雷暴前夕。徐铁山刚放下一个加密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电话来自省城——黄文杰作为最重要的污点证人。命令是:要么不惜代价救人,要么……彻底灭口!
就在这时,黄河青脚步匆匆地推门而入,脸色凝重:“老板,星光舞厅那边盯梢的兄弟汇报:王玲玲一个人去了星光舞厅!在肥波上班的时间!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寒气:“李大纲的女儿,李依婷,几分钟前也进了舞厅!两人……前后脚进了女厕所!盯梢的是男的,没法跟进去!在里面待了大概五分钟,先后出来了!”
“这个时间?!”徐铁山皱眉,玲玲明知自己已被怀疑监视下,还去见警方人员?“是警方的离间计?还是他们一直是一伙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徐怀远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大伯!我刚得到一个消息!玲玲……玲玲她可能想利用我偷政府文件!她今天突然找我修电脑,行为很可疑!我担心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河青冰冷的补充打断:“老板,楼梯监控调出来了。玲玲去舞厅前,徐怀远确实去过肥波家。当时……只有玲玲一个人在家!”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铁山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嗜血的野兽,缓缓扫过“告密”的徐怀远,又扫过汇报的黄河青,最后定格在窗外那片被霓虹灯污染的夜空上。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疑点、所有的背叛,在这一刻汇聚成滔天洪流,似乎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王玲玲……”徐铁山的声音低沉嘶哑,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带着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判,“必须死。”
冰冷的杀意弥漫整个房间。徐怀远心中暗暗担心。黄河青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上前一步,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老板,既然要杀……最好……把肥波也一起做了。”
徐铁山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刺向黄河青。
黄河青迎着他的目光,声音平稳却字字诛心:“肥波四十岁才讨到这个老婆,看得比命还重。这次我们杀了他老婆……万一他记恨在心,哪天反咬一口……后患无穷啊!斩草,要除根!”
“除根”两个字,如同两把冰锥,狠狠刺入房间内每个人的心脏!徐怀远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徐铁山死死盯着黄河青,眼中翻涌着暴戾、挣扎,最后,统统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骨髓发寒的漆黑。
“约肥波夫妻到北斗酒店,我要办一场宴会——”徐铁山缓缓说道,“兄弟和女人,他只能二选一!”
……
“徐铁山起了杀心”——这是徐怀远的口信!手机贴在耳边,玲玲能清晰听到听筒里传来李依婷急促的呼吸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北斗宴会…如果他把信号屏蔽了…那个酒楼!徐铁山选那里,就是要关门打狗!”李依婷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透着刀锋般的寒意,“你要去的话,我们会安排!”
玲玲站在合资楼四楼狭窄的阳台上,七月的热风裹挟着灰尘和远处飘来的烧烤油烟味,吹拂着她刻意梳理整齐、盘在脑后的长发发髻。楼下巷口,两个穿着廉价花衬衫、叼着烟的男人看似漫不经心地闲晃,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楼道口。徐铁山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多,看得一天比一天紧。
“去,怎么不去?”玲玲的声音同样低沉,目光扫过巷口那两道身影,“不去?那等于告诉徐铁山,我心里有鬼。肥波第一个就会被撕碎,徐怀远也完了。你们查账的路刚被他们堵死,现在这是唯一能撕开的口子。”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发髻边缘一丝不听话的碎发,“……信号屏蔽不怕,你让几个追击手在外面,看到我把发髻解开,让长发完全披散下来,就立即动手……没屏蔽,我就用电子表发信号。”
李依婷的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模糊但急促的对话背景音,随后是老赵略带沙哑的命令:“……确认了?城郊到处都贴了——赌王大赛!好大的手笔!……知道了,按预案行动!”声音清晰了一些,李依婷的语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玲玲!刚接到线报,虎口寨那边疯了!他们公开在县城大街小巷传播‘赌王大赛’的消息,开赛时间就在你去酒楼移那天!公然挑衅!整个县城都炸锅了!……你不能去!太冒险!徐铁山摆明了是鸿门宴!时间点卡得这么死,就在你赴宴的同一时间!这绝对是要分散我们……””
玲玲倒吸一口凉气,心脏瞬间被冰冷的手攥紧。“赌王大赛?选在今天?在他们刚刚暴露的据点?……不对!”她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这是调虎离山?!目的是我?!”
电话那头,老赵沉稳的声音接了过来,带着一种临战的冷冽:“玲玲,脑子转得很快。没错,这帮崽子玩的就是声东击西!赌王大赛搞得越张扬,越显得有恃无恐,就是要逼我们主力扑过去清剿!”
“那您……”
“哼,将计就计!”老赵的声音斩钉截铁,“季芷悦不是刚官复原职么?正好让她‘演戏’!我让她带全县她能带动的警力,大张旗鼓地去虎口寨‘剿匪’!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连乡镇联防队都喊着去壮声势!让徐铁山那边好好看看!”
“但是……”玲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可以放心下手。负责你安全的是我们自己人,没问题!”老赵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玲玲的目光扫过巷口那两个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睛”,又落在自己左手腕上那块改装过的卡西欧cA-53w电子表上。表盘下方那个不起眼的小孔,能测量佩戴者的脉搏,也能发送紧急信号。
“我必须去。”玲玲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徐铁山对我动手的决心有多大,这场戏就得演得多真。他在试探我,也在逼肥波做最后的抉择。他的破绽,或许就在这‘兄弟情义’的泡沫炸开的那一刻。”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抚过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那是行动的信号准备。“老赵,北斗酒楼那边,外围支援就靠你了。尤其是……对面楼顶。记住,如果没电子信号,见我长发落下,就是动手的信号!”
“收到!长发为号!”老赵的声音透出磐石般的沉稳,“埋伏点能看到窗户! 狙击组已经就位,用的是bb机接收信号,口令‘119’。突击组用的是tK-868对讲机,信号加密,就埋伏在酒楼后巷废弃的仓库里。万事小心,你的安全第一!”
“明白。”玲玲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楼下的“眼睛”似乎察觉到动静,其中一个抬起头,正好对上玲玲冰冷的视线。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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