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水泥墩后,左手压着左肩伤口。血还在渗,绷带湿了。周婉宁坐在我旁边,呼吸不稳,但手没抖。她盯着翻倒的运钞车,眼神发直。
平板上的视频还在播。
陈雪低头画画,小手认真描着火柴人。画面太安静了。可我知道,这地方已经不安全。
我动了动右腿,关节僵。刚才滑降时摔了一下,现在使不上力。但我不能停。
背包拉开,取出狙击枪零件包。一块块组装。枪管接上,扳机固定,瞄准镜校准。最后拿出消音器,拧进枪口。金属咬合声很轻,只有我自己听得见。
周婉宁转头看我。
我没说话,把夜视仪戴上。视野变绿。四周高楼在眼前展开。窗、阳台、天台,每一处阴影都扫过。
三点钟方向,顶楼阳台有反光。
我调焦距。是枪管。架在栏杆后,对准我们藏身的位置。
不是一个人。
五点钟方向,七层楼,第三个窗户,窗帘缝里露出半截瞄准镜。
还有十二点钟方向,水塔背面,铁皮盖掀开一角,有人趴在那里。
三个人。三角布阵。交叉火力网已经张开。我们只要一动,就会被同时锁定。
他们等的是混乱后的破绽。
可我不是来逃的。
“两点钟方向,第三个窗户。”我低声说。
周婉宁立刻反应过来。她从战术腰包摸出电磁脉冲装置,拇指按下启动键。红灯亮。
“三十秒倒计时。”她说。
我点头。“你投的时候别露头。”
她没答话,只把身子压得更低。右手握紧装置,等待时机。
我重新看向夜视仪。三点钟那个狙击手动了。他调整姿势,枪口微偏,开始扫描地面掩体。他在找我们的位置。
不能再等。
“十秒。”我说。
周婉宁屏住呼吸。
“五。”
她手臂抬起,贴着墙体。
“三。”
我手指搭上扳机。
“二。”
她猛地抬手,把装置甩出去。
弧线不高,贴着墙沿飞。穿过破碎的玻璃窗,落进房间。
“砰!”
玻璃碎裂声响起。
几乎同时,三点钟方向的狙击手突然抽搐。他的瞄准镜熄灭,枪口下垂。电磁干扰生效了。他们的电子设备全崩了。
就是现在。
我抬枪,瞄准三点钟目标头部。扣扳机。
“噗。”
子弹穿过夜视仪视野,击穿玻璃,正中眉心。那人身体一软,从阳台滚落下去。没有声音,只有重物坠地的闷响。
第二个。
五点钟方向,第七层。那人正要起身查看情况。我提前预判他的动作,枪口横移,补了一发。
命中胸口。他撞到墙上,滑倒在地。
第三个在水塔背面。他反应最快,已经开始收枪转移。但我早盯着他。
我换位置,靠墙蹲下,枪托抵肩。估算提前量。
他刚探出身,准备撤离。
我开枪。
子弹穿透铁皮,打穿他太阳穴。尸体卡在洞口,半边身子悬空。
三具尸体,三个楼层,全部失去行动能力。
威胁清除。
我收枪,拆解零件,装回背包。动作很快。不能留痕迹。
周婉宁靠过来,耳麦还戴着。她忽然捂住一边,眉头皱紧。
“有通讯信号。”她低声道,“加密频道,但干扰后短暂暴露了。”
我看着她。
她抬头,脸色变了。“他们在提王振……说‘计划照常,目标已暴露’。”
我停下动作。
王振?
那个人十年前在雪山被我切掉小指,用陷阱反杀,最后被狙击枪打穿腹部。我以为他死了。
可现在,他的名字又出现了。
周婉宁盯着我。“如果他还活着……那雪山那天的事,是不是都是假的?”
我没回答。
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系统签到第七天解锁的“战场回溯”功能,曾让我看到未来24小时的关键事件。那次预演里,我没有活过23:17。
但我现在是23:32。
我多活了十五分钟。
命运已经被改写。
可为什么,王振的名字还会出现在敌方通讯里?
我低头,把用过的弹壳捡起来。一共三枚。放进战术袋。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然后拔出匕首,插进地面。鞋底碾过刚才趴过的区域,抹掉泥土上的摩擦痕迹。
周婉宁摘下耳麦,低声说:“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我知道。”我说。
“但他们不知道你看过未来。”
我站起身,背包背好。右腿疼,但还能走。左肩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血止住了。
远处别墅主楼灯火通明。外墙高,窗户少。像一座堡垒。
我们刚才清掉了外围的狙击手。现在,没人能从高处盯我们了。
下一步,进去。
可就在我准备迈步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
【任务记忆完整度65%】
文字闪了一下,消失。
65%?
十年前的任务,我只恢复了六成五的记忆?
还有三成五藏在哪里?
我站在原地,没动。
周婉宁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
可我知道不对。
那些缺失的记忆,可能就在这栋楼里。
也可能,和王振有关。
我往前走一步,脚踩在碎石上。声音很小。但足够提醒自己:每一步都不能错。
周婉宁跟上来,站在我侧后方。她手里拿着微型计算机,屏幕黑着。电量不足,但她没关机。
“保险柜在主楼东侧二楼。”她说,“监控显示有个独立密室,门厚四十厘米,生物锁。”
“你能破解?”
“需要时间。而且……”她顿了顿,“里面有动静。像是设备在运行。”
我看着别墅。
窗户整齐排列。两点钟方向,第三个窗户已经被我打穿。玻璃碎了一地。
可就在那一层走廊尽头,有一扇门微微晃动。
风不可能吹到那里。
那是内循环系统关闭后的气压差造成的。
说明里面有人进出过。
或者,刚刚有人出来。
我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冷的。
“走。”我说。
我们沿着残骸边缘移动。贴着墙根。避开路灯照射区。地面有排水沟,盖板松动。我掀开一块,示意她先下。
她弯腰钻进去。
我也跟着进去。
管道狭窄,只能匍匐前进。前方有微弱光亮。是别墅地下室通风口。
爬了约五十米,到达出口。我推开通风口挡板,先探头观察。
是个杂物间。堆着工具箱和旧家具。门虚掩着,外面是走廊。
我翻身落地,扶住膝盖。右腿发麻。缓了两秒,招手让她下来。
她跳下来,站稳。
我们并排站在门后。
走廊灯光昏黄。空气中有股金属味。像是电流烧过的味道。
我伸手推开一条缝,往外看。
空的。
但地上有一串湿脚印。从东侧楼梯下来,往密室方向去。
刚留下的。
我回头看她。
她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同时出手,轻轻开门,闪身而出。贴着墙移动。脚步放轻。
离密室还有十五米。
十米。
五米。
突然,周婉宁停下。
她耳朵动了一下。
我也听见了。
密室门缝里,传出轻微的滴答声。
像是计时器。
又像是液体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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