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密室门缝,滴答声更清楚了。不是计时器,是液体落下的节奏。周婉宁贴在我身后,呼吸压得很低。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等我动手。
保险柜靠墙立着,表面光滑,没指纹锁也没键盘。我蹲下身,匕首尖在接缝处轻轻刮了一下。金属震动反馈到指骨,是军工级合金,厚度超过四十厘米。这种柜子不会单独存在,背后一定有整套安防系统。
我没急着开。左肩伤口还在渗血,刚才爬管道时右腿又拉伤了。动作必须稳。我从背包里拿出战术手电,光束照进缝隙。内层有三道卡扣,激光切割只能从顶部切入,不能偏移超过两毫米。
“你盯着四周。”我说。
周婉宁点头,靠向墙角,打开微型计算机。屏幕亮起蓝光,她手指快速滑动。“没有电磁信号,没联网,也没触发警报的迹象。”
“那就不是远程监控。”
“也不是普通保险柜。”
我拧开激光切割器开关。红点锁定顶部边缘。机器嗡鸣启动,光刃缓缓切入金属。火花四溅,气味刺鼻。我每切十秒就停一次,听动静。滴答声还在继续,但频率没变,像是从柜体内部传来。
周婉宁突然抬手示意。
我关掉机器。
她指着计算机屏幕:“刚才有一瞬的能量波动,像生物反应,但太弱,抓不住。”
“活体样本?”
“可能是保存液在代谢。”
我没再问。重新启动切割器。最后一段金属断裂时发出轻响。我收起工具,双手抵住柜门两侧,用力拉开。
冷气扑出来。
白雾弥漫地面,带着一股甜腥味。我屏住呼吸往后退半步。这不是制冷设备该有的味道。
柜子里摆着两排文件夹,编号清晰。中间一层空着,只留一个凹槽,形状像注射器底座。最下面抽屉开着一条缝,一支装着淡紫色液体的针管静静躺在那里。
周婉宁往前走了一步。
“别碰!”我一把拽住她手腕。
她愣住。
我盯着那支针管,心跳突然加快。视线有点模糊,耳边响起杂音。这不是疲劳导致的。是我的身体在抗拒。
我松开她,自己靠近半步。紫色液体在冷光下泛着微光。一滴顺着针管滑落,砸在水泥地上。
嘶——
白烟腾起,地面被蚀出一个小坑。
记忆炸开了。
雪山基地走廊,通风口格栅松动。我冲过去想关闸,可队友们已经倒下。他们抽搐,口吐白沫,眼球上翻。我还能动,但肌肉不听使唤。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这抹紫色雾气从通风口喷出,像慢动作一样飘过来。
然后我就醒了,十年后。
“RR-7。”周婉宁低声说,“神经毒素。我妈……就是死在这种东西手上。”
她声音变了。不是害怕,是恨。
她又要伸手。
我抬脚踢翻托盘,针管飞出去,撞墙碎裂。更多白烟冒出来。我抓起外套盖住泄漏区域,防止挥发扩散。
“别碰任何带颜色的液体。”我靠墙站着,喘气,“这是赵卫国的习惯。他喜欢看人中毒的过程。”
周婉宁回头看着我:“你知道这个?”
“我不该活着。”我说,“那天我不是被炸晕的。我是先中了毒,才被人当成废品扔进爆炸现场。”
话刚说完,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人影。
站在角落。
穿防火服,左耳缺了一块,手里拿着注射枪。是那个爆破专家。他在笑。
可周婉宁没看他。她甚至不知道有人在那里。
是幻觉。
我握紧匕首,刀柄硌进掌心。疼让我清醒。
幻影开口了,声音直接钻进脑子:“你以为我们只放了炸弹?通风系统早就在等你们了。RR-7专攻中枢神经,十秒瘫痪,三十秒昏迷,一分半钟脑死亡。你是唯一扛过十分钟的。”
我咬牙:“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还活着?”
幻影歪头:“因为你不是人。你是实验品。第一个成功载体。”
说完,他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周婉宁已经戴上手套,在检查文件。她用紫外线灯照第一份档案,纸张边缘浮现出蓝色文字。
“RR-7量产协议,签署时间2013年10月7日。”她念出来,“执行人:赵卫国。监督员……王振。”
日期对上了。
任务失败前三天,他们就已经签了生产合同。
这不是临时起意。是计划好的清除行动。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有点发麻。右肩位置开始发热。不是伤口疼,是皮肤底下像有东西在跳。
胎记的位置。
我扯开衣领看了一眼。那里微微发红,血管凸起,像在回应什么。我没有告诉周婉宁。
她翻到下一份文件,发现夹层里有张照片。内容是实验室场景,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围着一张手术台。台上躺着一个人,脸被遮住,但手臂上有熟悉的编号纹身。
是我的编号。
“他们在你昏迷期间做了什么?”她抬头问我。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觉得……RR-7没杀死我,是因为我身体把它改了。”
“什么意思?”
“它本来是毒。可我现在能活下来,说明我的神经系统适应了它。甚至……可能利用了它。”
她说不出话。
我又看了眼腐蚀痕迹。那滩液体还在冒烟,但范围没扩大。它在自我分解。就像……有生命一样。
“这不是普通毒素。”我说,“它是活的。会进化。”
周婉宁迅速拍照存证,把文件全部收进防化袋。她动作很快,但手有一点抖。
“你还好吗?”我问。
“我没事。”她说,“我只是……第一次这么接近真相。”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保险柜里还有个暗格。我用手电照进去,发现底部刻着一行小字:“ch-19节点已激活”。
和之前在通道里看到的数据线编号一样。
这不是藏东西的地方。是早期实验站。他们在这里测试RR-7对人体的影响。而我,是唯一的成功案例。
我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右肩猛地一烫。
像被烙铁贴了一下。
我停下脚步。
周婉宁回头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
可我知道不对劲。
这地方不该这么安静。滴答声停了。空气里的化学味淡了。但没有任何机关触发的迹象。
太顺利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保险柜内部。角落里有个微型排气孔,几乎看不见。现在它关闭了。像是完成了某种释放程序。
“我们得走。”我说。
“证据已经拿到。”
“但他们不想拦我们。”
我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
还没拧动。
周婉宁突然说:“陈铮。”
我回头。
她站在保险柜前,手里拿着那份染了荧光的文件。灯光下,纸张背面显出新的图案——是一张人体神经图谱,上面标注了多个连接点。其中一个,正对着我右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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