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的眼睛是金色的。
阿蛮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了很久。老猫也看。林素也看。大家都看。
“你的眼睛……”阿蛮说。
“变了。”陈破说。他眨眨眼。金色淡了一点，但没有消失。“柱子的能量改变了我。”
初光飞过来。她绕着陈破飞。她是一团光，飞得很轻。
“老师更强了。”初光说。“老师身体里有星星的光。”
陈破抬起手。他的手掌上浮起一个光球。光球很小，像乒乓球。光球是金色的，很亮。
“这是地心精粹。”陈破说。“相灵祖师留下的。现在它属于我。”
光球飘起来，飘到院子中央。光球悬在半空，开始旋转。光球散发出温和的能量。能量像风，吹过院子。吹过枯萎的树，吹过焦黑的土。
树动了。枯枝上冒出嫩芽。嫩芽是金色的，很小。嫩芽慢慢长大，变成叶子。叶子是金色的，很薄。
地面也变了。焦土变软，变黑。土里钻出小草。小草是绿色的，很鲜。小草长得很密，很快铺满地面。
院子恢复了生机。比之前更好。
“真厉害。”墨会长说。他蹲下来摸小草。“能量控制精确。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玄诚子看屏幕。屏幕上的数字在跳。39.1%、39.2%。跳得很稳。
“能量供应完美。”玄诚子说。“地球吸收得很舒服。没有压力，没有过载。”
陈破收起光球。光球回到他体内。他的眼睛金色更浓了。
“这只是开始。”陈破说。“柱子里的能量还有很多。我需要时间消化。完全消化后，我能更好地帮助地球。”
阿蛮拍拍他的肩。“慢慢来。不急。”
林素看了看天。天上有九个洞。洞那边是九颗星星。星星还在发光。
“星星能量还需要吗？”林素问。
“需要。”陈破说。“地心精粹是补充，星星能量是主食。两者都需要。”
启明从地里冒出来。他是一滩水银，凝聚成人形。他的脸色好多了。
“地脉修复完成。”启明说。“裂缝都补好了。地脉现在很通畅。”
“辛苦你了。”陈破说。
启明摇头。“这是我的职责。”
小杨从店里跑出来。她端着盘子。盘子上是热包子。包子是肉的，很香。
“大家吃饭。”小杨说。“忙了一天，都饿了。”
大家接过包子。包子很烫，但很好吃。阿蛮一口气吃了五个。老猫吃了三个。林素吃了一个。墨会长吃了两个。
陈破也吃。他吃得很慢。他在感受身体的变化。地心精粹在改造他。他的骨头在变硬，血肉在变密。他在变强。
吃到一半，天空变了。
九个洞旁边，出现第十个洞。洞很小，但很黑。黑得不正常。洞里没有光，只有黑暗。
“那是什么？”小明指着洞问。
陈破抬头看。他用金色眼睛看。他看见洞里的东西。洞不是自然形成的。洞是被撕开的。有什么东西撕开了空间，开了这个洞。
洞在扩大。从拳头大，变成脸盆大。洞里传出声音。声音很尖，像金属摩擦。
“敌袭！”林素喊。她扔下包子，拔出手枪。
大家都站起来。阿蛮拿起刀。老猫拿出符纸。墨会长退后几步，开始念咒。
陈破盯着洞。他感觉到洞里的恶意。恶意很浓，很冷。
洞里伸出东西。不是手，是爪子。爪子是黑色的，有三根指头。爪子很长，很尖。爪子在空中乱抓。
“虚空生物。”启明说。他的声音很冷。“它们闻到能量味，来捕食了。”
爪子后面是身体。身体是黑色的，像烟雾。身体没有固定形状，在变化。身体上有很多眼睛。眼睛是红色的，没有瞳孔。
生物完全爬出洞。它有三米高，像一座小山。它落在地上，地面震了一下。
生物发出咆哮。咆哮声很难听。像哭，像笑，像惨叫。
生物冲向陈破。它闻到陈破身上的能量味。地心精粹的味道。
阿蛮冲上去。他一刀砍在生物腿上。刀砍进去，像砍进棉花。没有血，没有伤口。生物不理他，继续冲。
老猫扔出爆裂符。符纸贴在生物身上，爆炸。生物晃了晃，继续冲。
林素开枪。子弹穿过生物身体，没有用。
生物到了陈破面前。它伸出爪子，抓向陈破的胸口。它要掏心。
陈破没有动。他抬起手。手掌对着生物。
“停。”陈破说。
生物真的停了。爪子停在半空，离陈破胸口只有一寸。
生物的眼睛在转。它在挣扎。它想动，但动不了。
陈破的手掌在发光。金色光芒罩住生物。生物开始缩小。从三米高，变成两米，变成一米，变成一只猫大小。
生物在惨叫。惨叫越来越弱。最后，生物消失了。化成一缕黑烟，散了。
洞还在。洞里又伸出爪子。不止一只，很多只。很多生物要出来。
“必须关掉洞。”陈破说。“不然会没完没了。”
“怎么关？”阿蛮问。
陈破看着洞。洞是空间裂缝。要关闭空间裂缝，需要空间之力。他没有空间之力。
但有人有。
“启明。”陈破说。“归墟之心能关闭空间裂缝吗？”
“能。”启明说。“但需要时间。洞那边有东西在撑开。我需要靠近洞，才能关掉它。”
洞在天上，很高。启明上不去。
初光飞过来。“我可以带他上去。”
初光变成一团大光。光包裹启明。启明飘起来，飘向洞。
洞里的生物发现了他们。生物伸出爪子，抓向初光。
初光很灵活，躲开了。她飞到洞边。启明伸出手，手变成银色。手按在洞边缘。
洞开始合拢。从脸盆大，变成碗口大。
洞里传出怒吼。怒吼声很大，震得人耳朵疼。一只更大的爪子伸出来。爪子是紫色的，有五根指头。爪子抓住洞边缘，不让洞合拢。
“有大家伙。”启明说。他在用力。他的身体在颤抖。
陈破飞起来。他没有翅膀，但他飞起来了。地心精粹给了他飞行能力。
他飞到洞边。他看见爪子后面的东西。东西很大，只露出一只眼睛。眼睛是紫色的，很凶。
“离开。”陈破说。他的声音很冷。“这里不欢迎你。”
眼睛盯着他。眼睛里有贪婪。眼睛想吃掉他。
爪子用力一扯。洞变大了。从碗口大，变成水缸大。更多的生物爬出来。
陈破知道必须来硬的。他集中精神。他调动地心精粹的力量。力量涌向他的手掌。
他的手掌出现一个金色光球。光球很亮，像小太阳。光球里有一根针。针是金色的，很细。
陈破把光球扔向眼睛。
光球飞进洞里。针射进眼睛。
眼睛爆了。紫色液体喷出来。爪子松开了。洞里传出惨叫。
启明趁机用力。洞合拢了。从水缸大，变成碗口大，变成拳头大，最后完全消失。
天空恢复了。只有九个星星洞还在。
陈破落回地面。他喘着气。刚才那一下消耗很大。
初光带着启明也落下来。启明的身体变淡了。他消耗了很多能量。
“谢谢你。”陈破对启明说。
启明点头。他回到地里休息。
阿蛮走过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虚空掠食者。”墨会长说。他走过来，脸色严肃。“我在古书上见过。它们生活在空间夹缝里，以能量为食。跃迁产生的能量波动吸引了它们。”
“它们还会来吗？”林素问。
“会。”墨会长说。“只要跃迁继续，能量波动就会持续。它们会像鲨鱼闻见血，不断涌来。”
陈破皱眉。这是个问题。他们不能一直战斗。战斗会消耗精力，影响跃迁。
“有办法屏蔽能量波动吗？”陈破问。
玄诚子想了想。“理论上可以。织女星有能量屏蔽技术。但需要时间部署。”
“联系织女星。”陈破说。“请求支援。”
林素点头。她拿出通讯器，联系总部。总部再联系织女星。
十分钟后，科伦的全息投影出现了。
“我们收到请求。”科伦说。“能量屏蔽装置有，但需要三天时间运到地球。”
“三天太久了。”陈破说。“下一次攻击可能很快到来。”
科伦沉默了一会儿。“有一个临时办法。星语者有静默结界。可以暂时屏蔽能量波动，但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
“足够了。”陈破说。“请星语者帮忙。”
科伦点头。他的投影消失了。
半小时后，天空出现绿色光点。光点很多，像萤火虫。光点落下来，落在地球表面。光点连成一片，形成薄膜。薄膜覆盖整个地球。
能量波动被屏蔽了。星星洞的光柱还在，但能量不外泄了。
虚空掠食者感觉不到能量了。它们不会来了。
暂时安全了。
陈破松了口气。他看着天空。薄膜是绿色的，很薄，很美。
“这是星语者的礼物。”初光说。她在薄膜下飞。“很美，很温柔。”
陈破点头。他感谢星语者。感谢所有帮助地球的人。
跃迁还在继续。进度跳到40%。
又前进了一步。
陈破知道，真正的挑战还没开始。40%只是开始。后面还有60%。更艰难，更危险。
但他准备好了。他有地心精粹，有伙伴，有决心。
他会坚持到底。
（星核跃迁进度：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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