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北冤案平反这事儿,就像往滚油里倒了瓢冷水,朝堂上“噼里啪啦”炸开了锅。
怀化王那伙人算是彻底慌了——他们原本想用沈知意的身世做文章扳倒萧绝,没想到反倒帮人家翻了案,现在萧绝不但没倒,还多了个“忠良之后”的郡主夫人,声望更高了。
更要命的是,萧绝借着查林家旧案的机会,把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翻了出来,顺藤摸瓜,揪出了一串人。
这天晚上,萧绝在书房里看卷宗,沈知意端着夜宵进来。
“还没看完?”她把托盘放在桌上,凑过去看了一眼,“这都第几份了?”
“第十七份。”萧绝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藏得深。”
沈知意给他盛了碗汤:“慢慢来,急什么。”
“不急不行。”萧绝接过汤喝了一口,“怀化王最近安静得有点反常,我总觉得他在憋大招。”
“那你想怎么办?”沈知意问。
萧绝放下汤碗,指了指桌上那堆卷宗:“这些都是当年陷害你爹的从犯,虽然主谋王太傅已经告老还乡,但这些帮凶还在朝中任职。我想……借着这次机会,把他们全清了。”
“全清了?”沈知意挑眉,“那得牵连多少人?”
“该牵连的就牵连。”萧绝冷笑,“留着也是祸害。”
沈知意想了想,在他旁边坐下:“我倒是觉得,不用全清。”
“嗯?”萧绝看向她。
“你看啊,”沈知意指着卷宗,“这些人里,有些是当年被迫的,有些是收了钱的,还有些是纯粹跟风的。要是全收拾了,动静太大,容易引起反弹。”
“那你说怎么办?”
“分个轻重。”沈知意说,“主犯严办,从犯轻罚,被胁迫的给个机会。这样既立了威,又不至于树敌太多。”
萧绝想了想,点头:“有道理。那你帮我分分?”
“行啊。”沈知意挽起袖子,“我看看。”
两人就这么在书房里忙活到半夜,把十七份卷宗分成了三堆:严办的、轻罚的、给机会的。
分完之后,沈知意打了个哈欠:“困死了。”
萧绝看了眼窗外,天都快亮了。他伸手把沈知意拉起来:“去睡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你还不睡?”沈知意问。
“我把这些整理一下,明天上朝用。”萧绝说。
“那我陪你。”沈知意又要坐下。
萧绝拦住她:“不用,你去睡。明天还有事要你做。”
“什么事?”
“明天……”萧绝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沈知意听完,眼睛亮了:“真的?”
“嗯。”萧绝点头,“所以你得休息好,明天才有精神。”
“好!”沈知意这下不坚持了,高高兴兴地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萧绝去上朝,沈知意则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带着云苓出了门。
她去的地方是京郊一座不起眼的茶楼。茶楼二楼雅间里,已经坐着几位夫人了——都是朝中官员的家眷,有的是当年涉案人员的妻子,有的是知情人的家属。
沈知意一进去,几位夫人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沈知意笑着让她们坐下,“今日请各位来,就是喝喝茶,说说话。”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位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茶上来了,沈知意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才开口:“我知道,各位家中都有些难处。有些是夫君当年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有些是知情不敢言,心里煎熬。”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今日我给各位一个机会。主动交代的,既往不咎;戴罪立功的,从轻发落。若还藏着掖着……等王爷查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几位夫人脸色都变了。
其中一位胆子大点的,小心翼翼地问:“郡主……此话当真?”
“当真。”沈知意放下茶杯,“我以昭宁郡主的名义保证。”
雅间里安静了片刻。
终于,一位夫人站了起来:“郡主,民妇……民妇有话要说。”
“请讲。”
“民妇的夫君……当年确实收过王太傅的钱,在将军的案子里做了伪证。但他也是被逼的,王太傅拿民妇和孩子的性命威胁……”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一个上午,沈知意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有些是当年案子的细节,有些是朝中官员勾结的证据,还有些……是关于怀化王的。
等送走最后一位夫人,云苓小声说:“郡主,这些人说的……可信吗?”
“大部分可信。”沈知意说,“人在害怕的时候,说的往往是真话。”
“那我们现在……”
“回府。”沈知意站起来,“等王爷下朝。”
另一边,朝堂上正热闹着。
萧绝把昨晚整理好的名单拿了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个一个点名。
“李侍郎,天顺十二年,收受贿赂三百两,在林镇北将军一案中做伪证,可有此事?”
被点名的李侍郎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臣……臣知罪!”
“张御史,天顺十三年,受人指使,弹劾林将军麾下三名将领,致其罢官流放,可有此事?”
张御史脸色煞白:“臣……臣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萧绝问。
张御史不敢说。
萧绝也不逼他,继续点下一个。
一圈点下来,跪了七八个人,个个面如土色。
怀化王站在旁边,冷汗都下来了——这些人里,有好几个是他的党羽。
果然,萧绝点完名,看向他:“怀化王,这些人里,有几个是你举荐的?”
怀化王硬着头皮说:“王、王爷,举荐归举荐,臣并不知道他们……”
“不知道?”萧绝笑了,“那本王告诉你,这些人,都是当年陷害林将军的帮凶。你举荐的人,个个都是这种货色,怀化王,你眼光不错啊。”
这话说得,怀化王脸都绿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萧绝这是在清理朝堂,也乐见其成——这些年,怀化王那伙人确实越来越嚣张了。
“摄政王,”皇帝开口,“依你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萧绝躬身:“臣以为,主犯严惩,从犯轻罚,被胁迫者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具体如何,请陛下圣裁。”
皇帝点点头:“准奏。此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臣领旨。”
下朝后,怀化王想溜,被萧绝拦住了。
“怀化王留步。”
怀化王心里一咯噔:“王、王爷还有何事?”
萧绝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你那些小动作,本王都知道。之前不动你,是懒得计较。但现在……你动到我夫人头上,这事儿就不能算了。”
怀化王脸色煞白:“你……”
“别急着辩解。”萧绝打断他,“回去好好想想,是主动交代,还是等本王查出来。你自己选。”
说完,转身走了。
怀化王站在原地,腿都在抖。
萧绝回到王府时,沈知意已经回来了,正在整理上午收集到的信息。
“怎么样?”萧绝进门就问。
“收获不小。”沈知意把几张纸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萧绝接过来看了几眼,眼睛亮了:“怀化王勾结北狄的证据?”
“嗯。”沈知意点头,“有位夫人的娘家是做边境生意的,前年无意中截获了一批货物,里面藏着北狄给怀化王的密信。她一直不敢说,今天才交出来。”
萧绝看着那几张纸,冷笑:“这下他跑不了了。”
三天后,萧绝在朝堂上拿出了铁证。怀化王勾结北狄、私通外敌、陷害忠良数罪并罚,直接被下了大狱。他的党羽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短短半个月,朝堂来了个大换血。该抓的抓,该贬的贬,该罚的罚。剩下的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再没人敢跟萧绝作对。
至此,萧绝真正做到了权倾朝野,再无掣肘。
这天晚上,萧绝和沈知意在院子里赏月。
“终于清净了。”沈知意靠在萧绝肩上,感叹道。
“嗯。”萧绝搂着她,“以后没人敢找你麻烦了。”
“我也没那么娇弱。”沈知意说,“不过……清净点也好。”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沈知意忽然问:“萧绝,你现在权倾朝野,会不会……功高震主?”
萧绝笑了:“你担心这个?”
“有点。”沈知意老实说,“历史上这种事不少。”
“放心。”萧绝说,“陛下心里有数。再说了,等朝局稳定了,我就把权力慢慢交回去。”
“真的?”沈知意抬头看他。
“真的。”萧绝点头,“当个闲散王爷,天天陪着你,多好。”
沈知意笑了:“那说好了,不准反悔。”
“不反悔。”萧绝亲了亲她的额头,“对了,你爹的忠烈祠修好了,后天祭祀,你去不去?”
“去啊。”沈知意说,“当然去。”
“那我陪你。”
“嗯。”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爱读书屋(m.aidushuwu.com)摄政王嘴硬,娇妻难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