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的一处僻静庄园,被精心改造成了一座特殊的“民国学校”。庄园远离城市的喧嚣,四周被茂密的树林环绕,园内保留着老式的建筑、庭院,甚至还有一片开垦的田地,环境与民国时期的乡村学堂、文人故居颇为相似。在陆砚辞的要求下,《觉醒年代》所有主要演员都必须在这里完成为期两个月的“沉浸式特训”,彻底摒弃现代仪态与思维习惯,全方位贴近历史人物的精神状态与生活方式。
饰演李大钊的黄博,肩负的特训任务最为繁重。他深知李大钊先生是东方近代史上的重要人物,形象深入人心,不仅要在外形上形似,更要在精神上神似,这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挑战,也是莫大的荣誉。
首先要攻克的是语言关。他专门聘请了京都大学研究民国语言的周教授,一对一学习地道的民国北方口音。这并非简单的方言模仿,而是要还原当时知识分子的语音语调、用词习惯——比如“民主”“科学”等外来词汇在民国时期的发音重音与现在不同,“先生”“诸位”等敬语、谦辞的使用场景与语气,甚至说话时的停顿、换气方式,都要一一打磨。每天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庄园的树林里便会传来黄博诵读的声音,从《庶民的胜利》到《我的马克思主义观》,再到《青春》,每天雷打不动地诵读《李大钊文集》一小时。他并非机械地朗读,而是一边读一边揣摩先生的思想脉络与情感起伏,感受文字背后的力量,让语言与情感融为一体。
为了体验角色在五峰山边写作边劳作的清贫生活,黄博特意跟着庄园附近的老乡学习砍柴、挑水、种菜。他穿上粗布衣衫,脚踩布鞋,拿起沉重的柴刀,在山林里砍伐枯枝。刚开始时,他不得要领,柴刀总是砍偏,手掌被磨得通红,几天后便冒出了清晰的血泡,血泡破了又结,疼得钻心,但他依然坚持每天上山砍柴两小时。挑水时,他学着老乡的样子,用扁担挑起两只装满水的木桶,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肩膀被扁担压得红肿,甚至磨出了淤青,却依然坚持每天往返十余次,将水缸装满。“李先生不是一个只会坐在书斋里的学者,他深入民间,了解民众的疾苦,他的思想植根于大地与民众之中。”黄博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这种劳作的经历能让我更贴近他的生活状态,理解他为什么会为劳苦大众发声,为什么会坚信‘庶民的胜利’,这是坐在书房里无法体会到的。”
除此之外,他还反复观看仅存的李大钊先生行走影像资料——那是一段模糊的黑白片段,时长不足一分钟,却记录了先生的步态与姿态。李先生因长期伏案写作,背部略显“前倾”,但行走时步伐沉稳而有力,透着一股坚定与从容。黄博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刻意调整自己的站姿、步态,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保持着这种状态,让身体形成肌肉记忆。他还模仿李先生的饮食习惯,以粗粮、蔬菜为主,少吃油腻辛辣,让自己的体态、精神状态更贴近那位清贫而坚定的先辈。
新人演员王辰为了演好鲁迅,几乎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他深知自己资历尚浅,而鲁迅先生是文坛巨匠,精神世界复杂而深邃,要演绎好这个角色,必须付出加倍的努力,甚至要“成为”鲁迅。
首先从最基础的执笔姿势开始。他苦练民国时期的毛笔书法,每天坚持书写一百个大字,临摹鲁迅的手稿。他不仅要求字迹相似,更要模仿先生写字时的力度、节奏,甚至是笔画间的停顿与转折。为了找到感觉,他专门购买了与鲁迅同款的毛笔与宣纸,反复练习握笔的姿势——先生习惯用三指握笔,笔尖略偏左,书写时力道遒劲,笔画棱角分明。王辰的手指常常被毛笔磨得生疼,但他依然坚持每天练习三小时以上,直到握笔的姿势、书写的节奏都形成肌肉记忆。
他的房间里,墙上贴满了放大打印的鲁迅照片,从青年时期的青涩、中年时期的锐利到晚年时期的沧桑,不同时期的神态、眼神都被他反复凝视、揣摩。他试图捕捉那眼神中“锐利与悲悯”交织的复杂神韵——对敌人的“横眉冷对”,对民众的“俯首甘为孺子牛”,对民族命运的深切忧虑。他还阅读了大量关于鲁迅的传记、回忆录,甚至包括先生的日记、书信,试图从字里行间走进他的内心世界,理解他的喜怒哀乐。
在陆砚辞的特批下,王辰远赴鲁迅故乡的老宅。那是一座古朴的江南民居,白墙黛瓦,庭院里有先生亲手栽种的皂荚树,书房里的书桌、椅子、油灯都保留着原样。王辰在那里住了整整一周,他睡在先生曾经睡过的木板床,坐在先生曾经伏案写作的书桌前,漫步在老宅的庭院里,感受着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清晨,他在庭院里诵读先生的作品;夜晚,他坐在油灯下,模仿先生写作的姿态,想象着先生当年如何在灯下奋笔疾书,如何为民族的命运忧心忡忡。“在老宅的那些日子,我仿佛能感受到先生的气息,能理解他文字中的力量从何而来。”王辰说,“那种沉浸式的体验,让我对角色有了更深的理解,不再是停留在表面的模仿,而是真正走进了他的精神世界。”
全体演员则统一接受民国礼仪和服饰穿戴培训。请来的礼仪专家是研究民国社交礼仪的权威,年近七旬的陈教授,他不仅带来了大量的历史资料、老照片,还亲自示范,手把手地教演员们各种礼仪细节。
“文人之间见面鞠躬需弯腰45度,这是平辈之间的礼仪;若是对长辈或上级,需弯腰60度,表达尊重;面对民众演讲时,站姿要挺拔而不僵硬,双手可自然下垂或放在身前,体现文人的风骨。”陈教授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与人握手时,力度要轻柔而坚定,不能过于用力显得粗鲁,也不能过于轻柔显得敷衍,眼神要注视对方,表达真诚。坐姿方面,坐时需挺胸收腹,双手放在膝上或桌上,不可跷二郎腿,这在当时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演员们分组练习,陈教授在一旁巡回指导,随时纠正他们的动作:“你这个鞠躬角度太浅了,显得不够尊重;他这个握手力度太轻了,没有体现出坚定;注意坐姿,腰背要挺直,不能驼背。”
服饰穿戴更是精益求精。请来的服饰专家李老师,曾参与过多部历史剧的服饰设计,对民国时期的服饰有着深入的研究。她带着团队为每位演员量身定制了服装,从长衫、马褂到西装、旗袍,每一件都严格遵循当时的款式、面料、工艺。
“长衫的穿法有讲究,先穿左襟,再穿右襟,扣子要从右往左系,第一颗扣子必须系紧,不能松开;腰带的缠绕方式要简洁,末端要自然垂在右侧,长度不能过长也不能过短。”李老师亲自为演员示范长衫的穿法,“布鞋的穿法也有规矩,需先穿袜子,袜子要平整,不能有褶皱,布鞋的鞋带要系得简洁牢固,不能松散。”
她还强调:“民国时期的服饰不仅是穿着,更是一种身份与礼仪的体现。比如陈独秀先生作为留洋归来的学者,常穿西装,搭配领带,体现他的激进与开放;李大钊先生更爱穿长衫,体现他的质朴与传统;鲁迅先生则有时穿长衫,有时穿短衫,根据场合不同而变化。穿戴的方式、服装的款式,都能反映出人物的身份与性格,绝不能马虎。”
演员们反复练习穿戴流程,从穿袜子、布鞋到穿长衫、系腰带,每一个步骤都力求熟练、自然,直到能够在不借助他人帮助的情况下,快速、规范地完成整套穿戴,并且在行动中不显得别扭。
一次试拍“李大钊在五峰山煤油灯下写作”的片段,镜头里,黄博身着粗布长衫,坐在简陋的木桌前,面前摆着复刻的煤油灯,灯光摇曳,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他握笔的手指因长时间书写而微微痉挛弯曲,眼神中透着对国家命运的忧思与对未来的坚定,嘴里低声诵读着《青春》中的句子。导演喊“卡”之后,黄博依然坐在原地,目光怔怔地望着跳动的灯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
一位在场的历史顾问,曾长期研究李大钊先生,目睹此景,忍不住红着眼眶低声对同事说:“那一瞬间,我好像真的看到了李先生……他的神态、他的眼神、他身上的气质,太像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坚定与温柔,那种对国家、对民族的深情,完全被黄博演绎出来了。”
这场沉浸式特训,没有捷径可走,只有日复一日的打磨与沉淀。演员们不仅在外形上贴近历史人物,更在精神上与他们产生共鸣,努力“活成历史人物的样子”。他们放弃了现代的舒适生活,沉浸在民国的语境与氛围中,只为在镜头前呈现出最真实、最鲜活的历史人物,不负先辈,不负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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