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与chopper在露台上的密谈之后,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那种黏稠而平静的轨道上。靡思依旧扮演着那个被Scar圈养的、温顺的“宠物”,每日忍受着他那几乎要将她揉碎在骨血里的、毫无节制的索取。
而她手心里那块冰凉的骨牌,成了她唯一的秘密和希望。
两天后,当她按照Scar“允许”的路线,在卫兵的监视下,走到位于聚落下层的武器训练场时,她再次“偶遇”了Yeyinde。
这一次的相遇,显然并非偶然。
Yeyinde就站在训练场的中央。她没有穿戴任何护甲,仅仅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黑色紧身衣物,将她那充满了爆发性力量的、如同黑豹般流畅优美的身体曲线,毫无保留地勾勒了出来。她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幽蓝色能量光芒的长矛,每一次挥动,都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致命的残影。周围几个正在向她讨教的年轻雄性,被她干净利落的动作逼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当靡思的身影出现时,Yeyinde停下了动作。她随手将长矛抛给身旁的一个雄性,然后转过身,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充满压迫感的眼瞳,越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靡思。
她朝她走了过来。她高挑的身影分开人群,就像一艘破冰船,坚定地驶向自己的目标。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不再是纯然的蔑视。那里面多了一种……评估,一种更加认真、也更加危险的审视。
“你就是那个‘ooman’(人类)。”Yeyinde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声音,比靡思想象中要清亮,但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靡思。”靡思平静地回答。
Yeyinde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近乎于嘲讽的弧度。“我听说,Scar用他的血,承认了你的‘勇气’。”她在“勇气”这个词上,加了极轻的重音,仿佛在诉说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
“那又如何?”
“我很好奇。”Yeyinde向前逼近一步,她那强大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信息素,如同实质般的压力,笼罩着靡思。“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勇气’,能让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弱小的生物,得到一个Yautja战士的认可。”
她的目光,在靡思纤细的脖颈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就像在评估猎物的哪个部位最容易被一口咬断。
“所以,”她收回目光,语气变得平淡,却也更加不容抗拒,“我邀请你,参加一场狩猎。”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Yautja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身形、力量、物种都截然不同的雌性身上。
“一场比赛。”Yeyinde继续说道,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今晚。就在这片丛林的东区。规则很简单——谁带回来的猎物头颅最强大,谁就获胜。你,敢吗?”
这已经不是邀请了,这是一场以荣誉为名的、公开的挑战。
靡思看着她那双充满挑衅的金色眼瞳,心里却是一片了然。她知道,这既是Yeyinde对她的试探,也是她对自己“未婚夫”所有物的一次示威。更是她为自己即将到来的“逃离”,送上的、最完美的借口。
“好。”靡思点头,答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她这平静的反应,似乎让Yeyinde都感到了一丝意外。她审视了她片刻,然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很好。那就今晚。日落之后,东区入口见。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她便转过身,在周围一众雄性那充满了敬畏与爱慕的目光中,如女王般扬长而去。
计划,从Yeyinde发出挑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彻底打乱。但靡思别无选择。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当双月升至中天时,chopper的信号终于来了。不是通过语言,而是她贴身收藏的那块骨牌,传来了一阵极其微弱、却拥有独特频率的震动。
计划有变。
今晚。
Scar会巡查港口。
行动……提前。
断断续续的、冰冷的信息,如同鼓点般敲击在她的心上。靡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这既是危机,也是……转机。
当晚,Scar如期而至。他身上还带着室外干冷的空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显然是刚刚结束了一场狩猎。他一言不发地将她从书桌前提起,像抱一个没有重量的玩偶一样,将她抱进怀里,带到了那张宽大的睡榻上。
他将她压在身下,巨大的身体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带着浓烈的、不容抗拒的占有欲。他那只布满了伤痕的大手,熟练地探入她柔软的衣物内,覆上她的温软。
就在他低下头,准备用那四瓣颚状嘴,攫取她的双唇时,靡思偏开了头。
“……今晚不行。”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Scar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一股冰冷的、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他那双燃烧着黄色火焰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死死地盯着她。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咆哮。
“我一会有事。”靡思迎着他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目光,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她能感觉到,他箍着她身体的手臂,肌肉瞬间虬结,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就在Scar即将爆发的前一秒,靡思开口了。她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说道:
“我和Yeyinde,约了一场狩猎比赛。”
“就在今晚。”
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Scar即将喷发的怒火上。他的身体,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一滞。
“……Yeyinde?”他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复杂的情绪。
“是啊。”靡思轻轻地推了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示意他放开一些,“你的未婚妻,向我发出了挑战。作为被你承认的‘勇士’,我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她的话语,击中了他内心最矛盾、最无法回避的地方——Yautja至高无上的、关于荣誉和狩猎的传统。
Scar沉默了。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他当然知道这场所谓的“比赛”意味着什么。那是属于雌性之间的、最原始的、关于交配权的宣战。他怎么可能允许她去?去面对那个氏族里最强大的、甚至连他都没有十足把握能战胜的雌性战士?
但是,他又无法阻止。因为这是Yeyinde发起的、符合一切传统与荣誉的挑战。如果他阻止,那不仅是对Yeyinde的羞辱,更是对他自己承认的、靡思的“勇士”身份的否定。
在Yautja的文化里,没有什么比这更可耻的了。
良久,就在靡思以为他会不顾一切地将她囚禁在这里时,Scar缓缓地,从她身上撑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巨大的身躯在烛火下投下一片沉默的、压抑的阴影。他没有看她,只是盯着自己那双足以轻易捏碎岩石的大手。
“……她很强。”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知道。”靡思从床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物。她看着他宽阔而孤独的背影,心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转瞬即逝的情绪。
“我不会输。”她说。这既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Scar的肩膀,微微地动了一下。他依旧没有回头。
“……去吧。”
最终,他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但是,”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冰冷而危险,“我会看着你。整场狩猎,我都会在暗中看着。如果你死了……那只能证明,我看错了人。”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
“别让我失望,靡思。”
说完,他拉开门,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里。
靡思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周围彻底恢复了寂静,她才缓缓地吐出了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气。
她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但她的眼睛,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天时,地利,人和。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逃离这座华丽的、名为“爱”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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