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的寂静像一层无形的膜,将叶栀梦困在原地。她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沈砚辞刚才擦过她眼泪的纸巾,那上面仿佛还留着他指腹的温度。可心口的慌乱却越积越厚——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偏执,那句“非你不可”,像钝器反复敲打她脆弱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沈砚辞开会回来,周身还带着未散的冷肃,可目光落到她身上时,棱角便无声地软了下来。他快步走近,俯身看她依然泛红的眼角,语气里透出几分小心翼翼:
“还在生气?”
叶栀梦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底。那里有疲惫,有未消的余怒,但更多的仍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与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她到嘴边的质问忽然失了力气,只摇了摇头,声音微哑:“没有。”
沈砚辞似乎松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烫得她指尖轻轻一颤。他牵着她起身,带她到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自己则拉过另一把椅子紧挨着她。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语气认真得近乎执拗:
“栀梦,我知道我今天有些过激。可看到你和林墨靠那么近,我控制不住。我怕……他会把你抢走。”
他的坦白让叶栀梦心口酸涩。她看着他眼中那份罕见的不安,轻声说:“学长只是工作上的帮助。小叔,你能不能……多信任我一点?”
“我信你。”他握紧她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她的手背,“但我不信别人。任何靠近你的异性,我都不放心。栀梦,留在我身边,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也不会给任何人抢走你的机会。”
看着他偏执而认真的神情,叶栀梦心里涌起一阵无力。她明白,和沈砚辞谈“信任”与“自由”是徒劳的——他的占有早已刻进骨子里,但凡涉及她的事,他都要牢牢控在掌中,不容半分意外。
这时,沈砚辞的手机响了。他瞥了一眼屏幕,眼底掠过冷意,接起电话:“说。”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眉头微皱,只淡淡应了句:“按我说的办。”便挂了电话。
叶栀梦看着他骤然冷峻的侧脸,心下一紧,下意识问:“怎么了?”
沈砚辞转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没什么,把林墨调到分公司而已。”
“你说什么?”叶栀梦猛地站起来,眼睛睁大,难以置信,“你把学长调走了?为什么?”
“为什么?”沈砚辞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罩下来,带着压迫感。他握住她的肩,语气理所当然,“因为他离你太近了,我不喜欢。我说过,不许别的男人靠近你——我说到做到。”
“你太过分了!”叶栀梦用力挣开他的手,眼眶瞬间通红,声音气得发颤,“学长只是在工作上帮我!你凭什么因为自己的私心随便调动他的工作?这是他的事业,你不能这么霸道!”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抗他。看着他眼中毫不退让的偏执,她又气又委屈——他能干涉她的生活,能限制她的交往,可凭什么去摆布别人的人生?凭什么因他泛滥的占有欲,就轻易改变别人的轨迹?
沈砚辞被她推得后退半步。看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心口微微发紧。他知道自己做得过了,可一想到林墨望向她时温柔的眼神,想到两人并肩低语的画面,那股冲动便压不下去——他不能容忍任何可能威胁这段关系的人留在她身边。
“我不是私心,是在保护你。”他的语气依旧强势,却隐隐透出一丝慌乱,“林墨对你心思不纯,调走他也是为你好,免得你被纠缠。”
“他没有纠缠我!”叶栀梦声音拔高,眼泪滚落,“是你自己想多了!是你太偏执!沈砚辞,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有自己的判断,有交朋友的自由!你不能因为你的占有欲就把我身边的人都赶走!”
她的话像刀,狠狠扎进沈砚辞心里。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心口刺痛,却仍不肯退让——他不能放手,绝不可能。
“我不会让他留在你身边。”他的声音低而坚定,眼底是毫无转圜的决绝,“只要是我不喜欢的人,谁也不能靠近你。栀梦,你得习惯——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我不要!”叶栀梦摇着头,泪水模糊视线,“我不要活在你的掌控里!沈砚辞,你这样的爱太沉了,沉得我喘不过气……我承受不起!”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外跑,不想再待在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里,不想再面对他无边的偏执与掌控。
可沈砚辞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扣进怀里。手臂箍得她生疼,几乎无法呼吸。他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透出罕见的脆弱:
“别走……栀梦,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冲动,不该动他的工作……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这是沈砚辞第一次在她面前低头认错,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明显的脆弱。他的怀抱滚烫,带着细微的颤抖,让叶栀梦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住。
她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与战栗的身体,心里又气又疼。她明白,他的霸道与偏执皆因太在意,可这份在意,真的让她窒息。
“小叔,你放开我……”她声音带着哽咽,“我需要冷静……不想再吵了。”
沈砚辞沉默片刻,终究缓缓松了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凌乱的发丝,心口刺痛,却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好,让你冷静。但你答应我,别去找林墨,别离开我视线范围……行吗?”
叶栀梦看着他眼中那份期待与不安,心尖酸涩,终于轻轻点头:“好。”
得到她的回应,沈砚辞似乎松了口气。他抬手,用指腹极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我让张叔先送你回沈家休息,下午别去设计部了。等你冷静好,我们再好好谈,好吗?”
叶栀梦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视线,一个人静一静,想想这段看不到出路的感情,想想他密不透风的掌控。
沈砚辞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漫上自责。他知道今天的做法深深伤了她,也让两人关系更僵。可他并不后悔——只要能赶走林墨,只要能牢牢抓住她,就算让她暂时生气,他也甘愿。
他的女孩,只能是他一人的。为此,他不惜任何代价。
叶栀梦回到沈家,把自己关进房间。她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发呆。沈砚辞的霸道、学长的无辜、还有这段禁忌的感情……像一团乱麻缠在心上,越勒越紧。
她不知该如何原谅他的专横,如何面对学长的牺牲,更不知该如何在这段看不到光的感情里走下去。
手机忽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学长”二字。她心跳一滞,盯着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接起。
“喂,学长。”
“栀梦,你还好吗?”林墨的声音传来,满是担忧,“我刚接到通知,调去分公司了。我想……这和沈总有关,对吗?”
叶栀梦喉咙发紧,愧疚汹涌而至。她张了张嘴,声音哽咽:“学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调走……”
“不关你的事,栀梦,别自责。”林墨的声音温和包容,“我知道沈总对你的心意。他这么做,也是因为在乎你。别觉得愧疚,我没关系的。”
“可是……”她眼泪又落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失去现在的工作,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
“真的不怪你。”林墨轻声打断,“栀梦,别太为难自己。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难受,不必为我和沈总争执。你照顾好自己,别受委屈,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温柔与理解,让叶栀梦更加愧疚。她望着窗外,泪流不止,心里充满了无力。
“学长,谢谢你……”她声音哽咽,“谢谢你这么理解我,这么包容我……”
“傻话,学长照顾学妹不是应该的吗?”林墨的声音如春风拂过,“好了,别哭了,好好休息。以后有事随时打给我,就算在分公司,我也会帮你。”
“好……”
挂断电话,叶栀梦蜷在椅子上,无声地哭泣。她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这段感情要让这么多人受伤。更不知该怎样走下去,才能不伤及旁人,也不伤到自己。
而另一边,沈砚辞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助理发来的“林墨已动身前往分公司”的消息,眼底一片冷寂。
他知道这么做会让她生气、让她愧疚,可他别无选择——他容不下任何可能夺走她的人留在近旁。
他拿出手机,拨通她的号码,语气试探而温柔:
“栀梦,到家了吗?有没有休息?”
电话那头,只有压抑的哭声,没有回应。
沈砚辞心口发紧,声音放得更软:“栀梦,别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冲动,不该伤你,也不该动林墨。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只要你别再哭了,别再折磨自己……好不好?”
哭声仍未止歇。
沈砚辞沉默良久,声音沙哑,裹着偏执的温柔:
“栀梦,我知道你现在又气又委屈。你冷静,我等你。无论你什么时候想通,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
他的话语卑微而柔软,却依旧藏着不容商量的执念——他可以低头,可以认错,可以退让,但绝不会放手。
他的私有禁区,他的女孩。
这辈子,都别想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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